12/5
西方弦乐艺术赏析,听来易让人误以为是水课,最初几次亦加深了这一印象,老师放音乐、放PPT,讲些不得入脑(于我而言)的乐器知识和赏析,印象最深的,只剩下音乐家的故事和各式CD的封面。捧着本子写作业、带着耳机看视频,甚至是画工图,干什么的人都有。然则每次都要点名,而且还是课上传着名册自己签到,没办法翘掉,颇令人难受。期中退课时犹豫间也没有退掉。
本周讲到杰奎琳 杜普蕾,讲她如何年少成名,讲她如何有才华,又讲她与巴伦博伊姆的爱情,以及后来她的病,与巴伦博伊姆的离开。讲此段时,放了一个FunClip,大抵是演出之前,杜普蕾、巴伦博伊姆和他们的一众朋友们相互交换乐器演奏的场景,杜普蕾拿着一把小提琴,用演奏大提琴的姿势拉起,谈笑打闹间,眼睛却时时看向巴伦博伊姆。
之后紧接着的视频,应是刚才后台插曲之后的正式演出,杰奎琳的衣装未变,只是换上了认真的神色,顺着弓子(姑且这样叫吧)的游走,头和颈微微摆动。
镜头给了杜普蕾一个特写,我想是摄影师希望能拍到些所谓“陶醉其中”的表情吧。我却被画面边角里,杰奎琳那随着琴声时隐时现的手所吸引,算不得纤细,更没有所谓的温润如玉,只是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吸引了我的目光。不长的特写中,戒指不断消失又出现,杰奎琳则总看向画面之外指挥着的巴伦博伊姆。巧的是,后来镜头转向巴伦博伊姆时,他却并没有戴戒指。
画面内的戒指,女人,画面外的男人。
或许这充满了我低俗而无聊的猜测,但是,从普遍的角度来看,大众喜读他人的故事,非为好奇,即是投射自我。或许这里两者兼得,但我也不觉得过分。
晚上回到宿舍,再听了一遍杰奎琳拉的《殇》,倒不想用“接地气”来形容,只是总觉得风格与旋律极近人,不似古典音乐,因而也有人认为非她所奏,还给出了信服的证据。我不懂,更愿意相信正是她所奏的。在这里愚钝下也无伤大雅吧,我猜。
12/6
祖马来了清华。我本不知道这件事,是兴奋的舍友告诉我的,邀我一起去听讲座,暨名誉博士授予典礼。
我却多少感到尴尬,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祖马和校方。为自己的尴尬虽然时常令人懊悔,却总能做些掩饰,或许无效,但总归好受些,而为他人难堪,更多的是无力感和与此同时,对自己自作多情,多管闲事的羞耻之心。
我是不怎么了解祖马的,只知道他是所谓一夫多妻主义者,也参加过南非的民族运动。不过暂借恶毒之名,论面相而言,祖马看来并不像是非洲最稳定国家之一的首脑。看到满脸横肉而凶狠的模样,总会自动在脑海里为他戴上《北非谍影》里摩洛哥人的高帽子,穿上非洲式斜纹长袍,再加上一堆浮夸的金链子、手镯、表和大得惊人的戒指,活脱脱一位土皇帝的扮相,非得如此,才能显现宇宙第一看脸定律的神力。
后来自然是没去,只是周五交完作业,从系馆回宿舍时途径主楼,看见了停放着的车队。除去熟悉的公安涂装的警车,还有一水的黑色越野车。主楼的平台上,站着些黑风衣、皮鞋锃亮的大汉,三两成群,说着些什么。穿着军大衣的保安们也被召集了起来,手插着兜在停车场里检查着什么,年轻的男保安逗着旁边两个女保安笑的前仰后合,不时倚在黑亮的车身上休息,还会对平台上的黑风衣们指指点点的笑。黑风衣们不为所动,紧张兮兮,似乎时不时的按下耳机交谈些什么。
双方谁看谁都是傻瓜。这也是自然,平常的生活离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是因为命运的巧合一起从事同件事情,却也无从发生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