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谷的街道,比起临夏来,也有一大截,而且车辆很少,那是远远比不了临夏的。在此见到了北京的另一面:繁华时尚忙碌的光线靓丽中渗透着宁静低矮懒散与贫瘠。
在平谷也就八九天的光景,却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漂泊之人,何处家为。只要快乐永驻,哪里都是家。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也就敞亮了,对于自己住在何处就不那么关心了,而关心的是能否快乐。
生活照旧,每日忙忙碌碌,却有种把握不住时间的苍白感。
今日有些懒困,未能准时起床,八点多起床洗漱完毕,就去平谷妇幼保健院体检,顺便配几把钥匙。
宿舍的钥匙总共两把,我和其他两位舍友共用一把,为了方便起见,每次出门,都把钥匙放在门前的一张旧沙发底下。可是前两天,宿舍门口放了一处晾衣架,沙发也被挪动,钥匙也不见了。我们就更窘迫,每次出门,门却开着,电脑等贵重物品不敢放宿舍里。
自己曾说要去配几把钥匙,一直都没有机会。今日出去体检,心想:顺便把这一桩心事也了了吧。于是欣然出门。
体检简单、直接,拍了胸透和心电图就基本上完事了,其他几项只是医生胡乱填了填,在下面签了字。让人觉得刚搞笑的是,医生不是检查我的身高和体重,而是直接问我身高多少,体重几何。
体检并不费事,唯一费事的事配钥匙。 即使在市区里面,我也并没有觉得配钥匙有多费事,但是在平谷, 自己却绕了好大一圈。先前舍友告诉我,出门往北走不远就有配钥匙的,可是我沿北走到了路头,也没见着配钥匙的。于是问一位老大爷,经老大爷指点迷津,又往后走了许多路。
找到配钥匙的地方,是一家杂货铺,两位年约四十多岁的妇女坐在一旁 的凳子上聊天。我冲着里面喊了一声:“阿姨,配钥匙。”一位体型稍胖的妇女起身走到门口。我把钥匙拿给她,她问:“配几把?”“三把。”我说。她就开始在配钥匙的机子上忙碌起来。配完后我问了一句:“阿姨,钥匙不合适我是不是可以拿过来?”
“拿过来?你愿意拿过来?”我见她生气了,就赶忙道歉。我以为她技艺十分精湛,可是配完后 没一把合适的。这是我愤怒了,口里骂骂咧咧的,气冲冲地去找她。为了表示客气,我尽量收敛,不显出生气的样子,对她轻声说道:“阿姨,这钥匙不合适。”
“不合适?”她不相信似的,站起来拿了钥匙比对起来。
“我配钥匙二十多年,你是第一个拿回来的。”
“可能我们那锁比较特殊吧。”我讪讪地说。
她开始拿出一把配钥匙用的尺子,仔细地比对起来。又在配钥匙的机子上来回鼓弄,鼓弄完了再拿尺子量,拿锉子挫。一把钥匙,她就像打磨什么奢侈品一样反复打磨、衡量、比对,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三把普普通通的钥匙,她竟然鼓弄了许久,这让回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阿姨把钥匙递给我,什么话也不说。
我默默地走出了杂货店,自己震撼得不知说什么好,在这里我见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专业,虽然只是配一把钥匙。
我真后悔成为阿姨的第一个“回头”客。
回去的路上我想,如果这次还不合适,就把钥匙扔了,我可不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