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命运抉择
文／锦歌长安
只见那血怪大张着血口扑过来，秦无炎紧握斩相思，护在碧瑶身前，与那血怪打斗起来，碧瑶见他与那血怪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周璇，在一旁仔细地观察起来。
金铃夫人也施法助秦无炎一臂之力。
血怪张牙舞爪地对着秦无炎扑过来，秦无炎跃身躲开，“轰”一声，它的头撞到宫墙上，然后甩了甩它的长尾，又飞到半空中，它的血爪“嗖”一声变长，朝着他们三人伸过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身子就都被钳住了，秦无炎用斩相思使命乱砍，对着正在挣扎的碧瑶大声喊道：“碧瑶，接住伤心花！”然后将伤心花向着碧瑶丢去。
碧瑶一把接住，血怪的长尾使命摆动着，血爪越来越紧地抓着他们，秦无炎用力斩断钳住自己的那只爪子，飞到碧瑶身旁，碧瑶对他大声说道：“先救金铃夫人。”
金铃夫人立刻回道：“秦无炎，不要管我，冥帝说过它是有弱点的，先找到它的弱点。”
刚说完，另一只血爪又对着秦无炎伸过来，他紧皱眉头，放出七尾蜈蚣，然后挥着斩相思吃力地抵抗着，突然碧瑶大叫：“秦无炎，它的尾巴，先砍了它的尾巴。”
秦无炎抬头看去，果然，血怪每次发力，都要先靠长尾来确定方位，他翻身飞去，血怪大口一张对着他。
秦无炎将一把毒粉撒过去，闪身躲开，跃到血怪的长尾处，用斩相思狠命一击，插在它的长尾上，血怪立刻尖声大吼，声响震动整座山峰，鲜血冲天，那蠕动着的血爪也慢慢松开了收回去。
碧瑶和金铃夫人回到悬崖边上，金铃夫人又腾身而去，飞到秦无炎身旁，看了看血怪的长尾，然后指着斩相思惊讶地问道：“你用的可是斩相思？”
秦无炎回道：“怎么，金铃夫人认得它？”
金铃夫人突然面露痛苦之色，两眼泪光闪烁，带着哭腔地说道：
“红颜远，相思苦，
十年情丝百年渡，
不斩相思不忍顾。
瑞木大哥，铃儿终于明白了你的话，铃儿终究是对不起你！”
秦无炎一惊，不解地看着她，然后金铃夫人抬眼对他说：“秦无炎，你快带碧瑶离开，这里血怪就交给我了！”
说着，她便用力施法推开秦无炎，把他送到碧瑶身旁。她手中握紧斩相思，狠狠地再次插入血怪的长尾处，顿时血怪死命挣扎着，血爪张牙舞爪的向金铃夫人所在的位置靠拢。
碧瑶一惊，忍不住大呼：“金铃夫人！”
此时一条白光出现，在悬崖上架起一座光桥，金铃夫人微笑着，声音略微颤抖地大声说道：“碧瑶，当年我一门心思放在黑心老人身上，忽略了身边一直默默陪伴的瑞木老祖，那时我一直不明白他写给我的话是何用意，如今知道了这匕首斩相思，我才终于明白！只是情之一字，实在难以勉强，可我依然希望你记得珍惜身边的人！”
随后，她拔出斩相思，用尽全身修为，使出已经百年不用的合欢金链，将碧瑶和秦无炎送到光桥之上，斩相思也随之而去。
霎时间，只见得血怪将金铃夫人完全包围，一片血光满布！
秦无炎没有料到金铃夫人会做出这般选择，只好接过斩相思，拉着悲伤不已的碧瑶向前奔去，边走边安慰道：“碧瑶，你不要难过了，只要你安全回去，金铃夫人就不算白白牺牲！”
碧瑶难过不已，满脸泪水，任秦无炎拉着她奔向桥头，手中的伤心花开始露出第七片花瓣。
张小凡正坐在屋里觉得闷得慌，噬血珠自昨天起便一直发光，他最开始以为是许久不吸食活物精血所致，可是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
“老七，近几日休息得怎么样了？”田不易笑呵呵地走进来，看见张小凡愁眉不展的样子，知道他又是在担心那个魔教女子，只是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师父，承蒙师父照料，我的身体已经全好了。”张小凡笑着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启程回青云，你觉得如何？”
张小凡一惊，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师父……”
“田首座，田首座，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张小凡话还没有说完，一个
弟子便急冲冲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着。田不易皱着眉头，大声问道：“急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弟子喘着粗气，指着门外说：“刚刚几个师兄弟们在焚香谷外遇到了鬼王，他不知怎么，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人了，而且功力大增，几个师兄弟都死在了他手下。”
“什么？”张小凡惊得站了起来，田不易也是满脸疑惑，催促道：“快，快带我去。”说着，便跟随小弟子急忙走出去了，张小凡也一路跟随，林惊羽、曾书书、陆雪琪等人听闻有事发生，也纷纷跟着跑出去了。
还未走到焚香谷谷口，便看见鬼王满身杀气，两眼血红地正掐着两个弟子，他狰狞地笑着大声吼道：“田不易，把我女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不那么惨！”
田不易一脸怒意，也大声回道：“令嫒并不在我青云弟子手中。你若是识相点，就赶紧放了他们，离开焚香谷！”
“哈哈哈哈，”鬼王仰天狂笑一声，继续说道：“放过？我如今得兽神相助，怎么会轻易放过你们！还有你，张小凡！碧瑶对你情深义重，你竟然对她的生死不管不顾，今日，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越来越愤怒，施法重重击向张小凡，张小凡连忙用噬魂棒抵抗，田不易也出手与鬼王打斗起来，接着又有另一个声音说道：“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鬼王，杀了张小凡，他害死你女儿，杀了他！杀了青云门所有人！灭了这天下！哈哈哈……”
众人闻声大惊失色，张小凡更是疑惑不解，兽神明明已被制服，怎么又被复活了？萧逸才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吓得全身发抖，四下寻找着兽神所在，鬼王功力大增，杀了两个弟子，向着焚香谷步步逼近，田不易很快被打得气喘吁吁。张小凡还在用噬魂顽强抵抗着。
“想不到这鬼王功力竟然增长得这么快！”曾书书在一旁说道。田不易皱了皱眉，说：“不，他是被兽神控制了！”
乔楠知道已经难以恢复兽神封印，他面色惨白，声音微弱地对小白说：“快，快助我一臂之力，我要用通灵之术跟秦无炎取得联系！”
小白连忙施法，只见乔楠在眼前用手画出一个火圈，大声说道：“秦无炎，我快抵挡不住了，你抓紧时间！”
空寂的地府里突然响起了乔楠的声音，秦无炎紧皱眉头，对着空中大声回道：“我们已经来到地府之门了，但是门还没有打开。”
碧瑶惊讶地看着空中，又听见乔楠的声音说：“秦无炎，已经等不及了，你要配合我强行打开地府之门，另一半兽神已经找到了新的寄体，如今它死我死，它活我活，你们必须赶在张小凡杀了它之前回来，小白，若我死了，你们一定要记得帮我救玲珑！”
他的声音带着乞求，秦无炎听得心急，愤怒之意涌上心头，怎么这张小凡关键时刻又来捣乱。
小白急忙说道：“乔楠，要不让我去说服鬼厉，让他收手。”
乔楠立刻说：“不行，你走了就没有人来护住法阵，肉身很快就会毁灭，他们就回不来了。”
碧瑶被这三人的对话说得糊里糊涂，急忙问道：“你们是谁？我爹呢？还有幽姨他们呢？小凡又是怎么回事？”
乔楠知道这是碧瑶的声音，马上说道：“碧瑶姑娘，你赶紧跟秦无炎配合，我们合力打开地府之门！”
秦无炎立刻发功，与乔楠里外配合着强攻地府之门，碧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与秦无炎一起施法 。
此刻张小凡正在与鬼王火拼，林惊羽和曾书书都前去帮忙，可都被鬼王一掌便打得吐血。
陆雪琪一脸紧张地看着张小凡，然后高声说道：“小凡，鬼王已经被兽神控制了，你还记得你上次是怎么制服兽神的吗？”张小凡立刻想起了玄火鉴，但是有些犹豫不决，鬼王趁此，对着他狠命一击，张小凡被打得翻身滚去，口吐鲜血。
陆雪琪连忙扶起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张小凡缓缓站起，轻轻摇了摇头，陆雪琪知道他犹豫的原因，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也不想干涉你的选择，只求你做出自己的选择以后，无怨无悔。”
张小凡抬眼看着她，这个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思。
鬼王向着他们继续走过来，田不易上前去与他打斗起来，看着田不易慢慢占了下风。
张小凡闭了闭眼，狠下心来，取出玄火鉴，施法准备召出八荒火龙。
乔楠此时已经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琉璃天钟罩的光芒弱了下去。
张小凡利用天书之力召出八荒火龙，顿时天空火光四射，火龙“嗤嗤”地嘶吼着，将鬼王包围在内。
秦无炎只听见小白急切地喊着乔楠，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正准备再次发力，乔楠声音又响起：“秦无炎，小白，张小凡已经召出了八荒火龙，我快不行了，但我会拼死打开地府之门，你们答应我的事，要说到做到！”
秦无炎急忙回话：“你一定要坚持住啊！”说着，黑暗地府之门的门缝慢慢露出一丝光亮，秦无炎紧皱眉头，一面奋力打开地府之门，一面对碧瑶说道：“碧瑶，你出去以后，把伤心花给小白姑娘，她知道怎么做！”
碧瑶大声说道：“秦无炎，你说什么鬼话，我们都要出去，伤心花要给的话，你自己拿给她！”
秦无炎听了，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说道：“碧瑶，我秦无炎这一生，始终被人所控，过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能遇到你，已经是最大的荣幸了。”
碧瑶听着这话十分难过，却立刻知道了什么，此时秦无炎正用尽全身修为与乔楠联手奋力开启地府之门，她回想着刚才他们的对话，似乎一下子有些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她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伤心花绑在秦无炎手上，秦无炎大惊：“碧瑶，你做什么？”
地府之门发出更多光亮来了，周围旋风四起。碧瑶不等秦无炎回过神来，便微笑着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一掌推出，刹那间，仿佛时光都变慢了！
“不！不！碧瑶……”
秦无炎一阵惊恐，一边大叫一边挣扎着想要抓住碧瑶，却在旋风的漩涡中离她越来越远，只见她站在地府门口微笑着看他远去。
九幽冥帝大感事情不妙，不顾禁令，慌忙冲了上来。
张小凡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八荒火龙对着鬼王喷射出更多烈火，又融为一体，张开大口向着鬼王扑去。
琉璃天钟罩立刻全部破碎，七盏血灯纷纷熄灭。镇魔古洞内飞满了零星碎片，秦无炎魂魄入体，他急忙爬起来，对着洞顶的黑色光圈飞去。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随着八荒火龙对鬼王的火噬，刹那间，镇魔古洞内的光圈一下子消失了！
洞里的人都一下子惊得呆住了！
乔楠元气大伤，吐血不止，瘫倒在地。
洞内幽幽地响起了碧瑶从地府传来的声音：“秦无炎，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我不能让你来为我承担所有的罪过！希望你不要恨小凡，我说过，他是我的命！我跟金铃夫人一样，今生今世，心里终究只能有一个人！欠你的，我只有来世再还。”
秦无炎从半空落下，重重地摔倒在地，嘴角现出一丝血迹，然后，他眼中映入的，是半空中碧瑶越来越透明的身体，她的身体正在渐渐灰飞烟灭。
“不，碧瑶，不要！不要……”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眼中浸满了泪水……为什么，他已经做好了为她牺牲的准备，可是，她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啊！
碧瑶的身体在半空中消失不见，秦无炎伤心欲绝，双腿跪在地上，对着碧瑶消失不见的肉身，近乎心碎地嘶吼着：“不要啊……”
他的声音响彻云霄，冥灵峰上惊雀四飞，天空忽然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哗哗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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