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歧视是理所当然的,我想大家很难接受。但是且慢,别急着反驳,东野圭吾的《信》也许会给我们另外一种思考。
东野圭吾以其推理小说闻名世界,不过,《信》这部作品不是意义上的推理小说,所以在2003年诸个推理奖项和推理榜单中国均未予列名,但是是东野入围直木奖的第四部作品,既具有社会意义,这次作品的视角聚焦到犯罪家属的生存问题。
可能不少人读《信》这部作品会觉得没有设置足够的悬念,有些波澜不惊。其实社会派的推理小说往往更能引发人的深思。《信》这部作品与其他社会派推理小说最大的不同在于:你对生活经历的越多、感触的越多,就愈发觉得本作深不可测。
作者通过客观冷静的手法,描述了只因有盗窃杀人犯的哥哥,整个人生就全被搅乱的主人公过于残酷的境遇。
主人公直贵,因为哥哥是杀人犯的事情被身边同事疏远、被房东赶出去、为料理店老板委婉地辞掉,直到进了寺尾的乐队,才出现直贵自信开朗的一面,在这里,直贵第一次遇到知道自己哥哥的事情没有嫌弃自己的小伙伴,本以为可以登台发唱片改变人生轨迹、但因为经纪人知道直贵哥哥犯罪的事情之后,反对让其加入。到后面工作面试的时候,在不得不撒谎说自己哥哥是在美国做音乐的情况下才拿到offer,但是还是因为这件事情的暴露被调离到物流部。
工作如此,爱情也如此,直贵和朝美两人相爱,但还是因为直贵哥哥的事情,朝美父母严厉反对,最后直贵不得不忍痛和朝美说了拒绝伤人的话,到了篇末,本以为直贵可以和理解他的实子、他们的女儿实纪幸福美满地生活下去,但是没想到歧视已经蔓延到女儿的身上....这每一次重大转折的象征物,就是刚志寄过来,带有特殊处理文件色彩的蓝色花朵印记的信。
贯穿全书的脉络除了刚志和直贵间的通信外,还有约翰列侬的一首歌——《想象》“好好想象一下,没有歧视和偏见的世界”,其实无需想象,因为歧视在某种程度上正是人们的立身之本,是几十万年进化来的本能。而我们能做的,除了像由实子一样积极的投入生活外,也许就只有像结尾直贵做的那样,去给哥哥刚志唱这首歌。
这本书最残忍的一个真相告诉我们,“歧视是理所当然的”。歧视无所不在,并且是威力巨大的,只是每个人对于犯罪家属“歧视墙”上砌的砖头,厚薄程度不一而已。对于犯罪家属的歧视,其意义在于想告诉每一位犯罪者,自己要是犯了罪家属也会痛苦。而且这种痛苦是相伴一生的,相比于刚志在监狱里充满希望的改过自新的言辞,其弟弟则在外面的世界无止境地被周围人嫌弃歧视和冰冷冷地躲避。
有“软刀子杀人”这样的说法,这部小说带给读者的正是这样的感受,书里不是一个励志主人公形象,而是一个因为罪犯家属身份处处碰壁的可怜人。工作,爱情,婚姻都没能够避开歧视与偏见的阴影。
作者借书里乐队的一首歌《想象》,指出:一个没有歧视和偏见的世界只能想象而已,在现实生活中,歧视和偏见无所不在,别人对我们,或者我们对别人,对于犯罪者一家,他们承受的歧视更是延伸一生的“公正的惩罚”。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和歧视什么的无关,对世上存在的歧视感到愤慨、厌恶,而且绝不相信自己是站在歧视的一方。当然,很多时候,我们意识不到,只是希望在我们能够意识到的时候,不要站在歧视的一方。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被歧视的会不会是我们的家人,或是我们自己。当有犯罪念头萌发的时候,也希望能够想想自己家属日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