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像磕药,这个对于爱情的阐述方式,最早是在一个电影混剪里看到的,男主对女主最后的表白中说到“你拥有所有我梦寐以求的品质,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喜欢,我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就像磕药,但不是真正的磕药,除非你真的磕药,那我也会一直磕下去”。非常西方化的表达。如果在中国,男孩也许会小心翼翼的对女孩说,让我来照顾你吧。
后来,在一本《左耳》的书里,看到了类似的阐述,吧啦说漾哥是她的毒药,侵蚀了她所有有关爱情的幻想。高中的时候,我们都拥有过隐晦的感情,隔壁班那个打篮球的大哥很帅,主席台上那个做演讲的同学让人迷醉。也许会有女生暗恋如阳光一般的许弋,那么至少在她高中的岁月里,是幸运的。被暗恋者顶着优秀的头衔,肆无忌惮的让你喜欢,你不叫他,他也不会回头。你也许会抱着一分期盼安安稳稳的过完你的高中,甚至是你余下的人生。许弋如糖,吃多了也许会蛀牙,但在你身强力壮的十七岁里,也够不成糖尿病的威胁。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正如你不知道哪个眼神的落幅恰好是那个带着凌利眼神的厮杀少年。一个在恨之水里浸泡长大的孩子,自然无法给予你六月的月季花香,他的周遭充满的金属的气息混合着身上的汗液构成了一剂毒药,恰逢你的心荒似沙漠,就此饮鸩止渴,弥留之际,还不忘在他的金属利刃上奉献自己最后的鲜血。感情就是这样毫无道理的,你心甘情愿的靠近,他无所顾忌的伤害。谁叫我爱上你,就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
吧啦是个从小缺爱的姑娘,小城里不少人垂涎她的美色,她也知道自己是漂亮的,要把美貌托付给真正的男人。《讨人嫌松子的一生》里,那个性感却单纯的松子,那个渴求爱与被爱的老姑娘,在一次次男人给予的希望里披荆斩棘,不知道是她高估了爱情的重量,还是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爱情。一个曾经为爱人准备晚餐都会感觉世界开满了鲜花的姑娘,在海边一栋旧房屋里自暴自弃,成了一个肥婆,在绝望中了此余生。相比于松子而言,吧啦是幸福的,她把时光定格在最美的17岁,让那个桀骜的漾哥在每每想起她的夜晚都会良心不安。天知道她为什么会爱上毒药,可他就那样到来了,她无处可逃。爱你就像磕药,也许我也可以戒掉,但是, 是我自己巧妙的避开了所有戒毒的方式。
记得最开始看到《左耳》的时候,我17岁,在一个算不上偏僻的小城里读高中。在小城中的书店里看到了黑色封面的《左耳》,随手一翻,便是漾哥用膝盖撞击吧啦的腹部,间接伤害的是她们彼此的第一个孩子。当时的书模有着一张俊俏邪恶的脸,在清冷的夜色下伤害着一个美丽的姑娘,当时想 怎么会有高中生对待女生那样野蛮。大概是出于对于我未知生活的好奇,我买下了《左耳》。
有多少乖乖女在枯燥的高中生活中想过叛逆呢?用压岁钱偷买的第一盒云烟,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悄然点起,被第一口烟呛的咳嗽,但还是会为吐出第一口烟圈感到欢喜。我们自以为那就是叛逆,那就是坏女孩了,我们可以不完成作业,可以逃课,可以对抗老师。可以像那些美艳的坏女孩一样化妆,穿起漂亮的裙子,对自己心仪的男生表白。似乎变坏,就有了可以对抗一切的勇气,变逆来顺受为以暴制暴。可以像风一样自由,洒脱,无拘无束。
可是我们终究不能,我们还是会在家长回来之前想尽办法的驱散烟味,关掉电视机,坐在书桌前研究抛物线与化合价。将暗恋深埋心底,将所有的喜欢记录在一个漂亮的本子上,或是藏在草稿箱里,从不按下发送键。然后我们安稳的毕业,上大学,逃出牢笼禁锢,我们自以为可以将发送当成习惯,但再当面见到那个如糖一般的少年时,我们还是会哑口无言。对不起,你只停留在我羞涩的17岁。
记得前几天看到一篇文章《我惧怕有故事的人》,你的过去或美好,或沧桑。可怜的我都未能参与,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会不会不定期叨扰你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过去对未来的影响到底有多深。即便得到的是一满杯的你,你也不似原来浓烈了吧。
小耳朵带着吧啦的影子到来,漾哥的毒性在一点点瓦解,你是有故事的坏孩子,你是曾用爱人的鲜血去复仇的男生。可怎么那样巧,我还是在你的味道里迷失了。你没有了金属般的清冷,多了夏日里向日葵的味道,温暖,安心。像小时候妈妈给我买的绣着葵花的棉布裙子,你贴近我的身体,像沐浴了一阵清风,这次我没有抵触,只有欣喜。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受伤害,我将所有的信任都交给你此刻的温柔 。
你们是我们的影子,可我们的青春却不曾激荡且震撼。我们还是乖孩子,会掐灭烟头的乖孩子。感谢生命与际遇,我并不讨厌现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