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林尘,莫忧三人,经此一难也倒是多了几分感情,毕竟生死一瞬确实会让人身上切切实实的多点东西,当然最好不要有伤疤,莫忧心想:“师傅跟北辰前辈这手戏唱的实在是妙,武侯强者落败,想必皇室已然技穷,加上最近强国之间摩擦不断,断没有再自断一臂之理,想来还真是妙。”莫忧稚嫩的脸上多了一抹笑意,毕竟,终归不会再有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担忧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莫忧的心里就泛起了几分惆怅,离家久了,孩子终究会觉得心里有点欠缺,虽然当初的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但是离家的那抹乡愁确是实实在在的种在了自己心上,这份感觉不仅小小年纪的莫忧有,被杀父逐出家门的林尘同样有,那被迫出走的北辰又何尝不是一样。这倒真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沦落人。”
因为带着一个孩子,林尘二人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身体上的疲累还不要紧,可当高度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懈怠开来的时候,紧紧蜷缩在骨子里的倦意就涌了出来,走在前面的林尘突然摆了摆手,三人立马倒在了林间的泥土道上,他们可不是迷恋芳草香的踏青者,不一会就齐齐昏睡了过去,林间稀疏的野草还有不时响起的虫鸣再加上倒在地上的这三位爷,还真是相映成趣,多了些生活,少了些刀光剑影后的疲于奔命。
转眼间太阳游走到了西山,红云漫天,由金光万丈变成垂暮老矣的太阳也变得安静了起来,红霞浮现,那平时不敢让人直视的太阳,也变得柔和了几分,林尘三人也在这时醒了过来,伸懒腰的伸懒腰,抻脖子的抻脖子,劫后余生的一切本就该是这么有趣。
莫忧肚子一阵擂鼓,林尘站了起来,转了转脖子,一个长长的哈欠过后肚子也出现了几声怪响,北辰也似是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些什么,三人对视一笑,经历过几番生死后彼此感情正在愈加火热。莫忧自从遇见林尘后,性子里的迂腐气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也变得多了些生趣,北辰向着林子深处走去,林尘跟莫忧很默契的去捡拾一些木柴,二人搭好了支架,无聊着坐下,林尘笑着问莫忧:“这两日跟着我们经历这些,可还吃得消?”莫忧无所谓的讲:“反正跟着师傅一直不都是这样子的吗,也多少习惯了呢。”弄得林尘有些尴尬,心里想也倒还真是,只好换了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弄得莫忧满头黑线,尴尬症在他的幼小心灵里怒刷存在感。
过了有一会,北辰拎着几只野鸡就回来了,还用一片特别大的叶子兜回了一些解渴的果子,本来到了他们这些武宗跟以上境界的强者许久不进食都是没有关系的,但是除了禅宗跟佛家门众一般都还是有食欲的,也算是一种世俗气,不过也好,要是有酒有友作伴的话人生也照常多了种消遣,何况更是有人习酒入道,世间事本就没人说得清。北辰将收获来的野鸡作了一番处理后就放到了支架上,莫忧点起了火,林尘用心的烤着,北辰躺在一旁看着漫天的星野心里多了种从未有过的舒服,随着林尘的一句:“完工。”三人就开始了抢夺,热闹的将这沉寂的夜变得有了些温度。
真希望一直都这样呢。
北辰饱餐过后独自走到了一块高坡地上,嘴里衔了一根草,双手撑在身后,看着一片星野无垠。心里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情,多少会有些不割舍,可当想到不能回去的家族,心里就有了些苦涩,随即平复心情,走回了莫忧林尘所在的篝火旁,压抑了一会心情,对着林尘说:“林兄,当年醒灵大赛后,能够再次相逢承蒙搭救,我想将来可不可以共处些时日?”林尘心里一美,装作平淡的一笑:“有北兄这样这样的強助在,我们师徒二人倒是可以过的安逸些。”然后二人爽朗一笑,留得莫忧在一旁有些尴尬,莫忧心想:师傅不愧腹黑,欲拒还迎,倒是有几分运筹帷幄,随即也是狡黠一笑。
抬头望着星空,月明星稀,心想今晚该是好梦。
第二天一早,三人从随地而栖的草地上醒了过来,随便吃了点野果就上路了,正好恢复的也还算是不错,终于可以御空飞行了,脚程自然快了许多,正午过后便回到了金鳞武馆,看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林尘心里终于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心想此番一定要斩草除根,本来不该大动干戈,但是绝不能在带走莫忧后,让他的家人有所牵连,狠,就要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