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贼的自述(一)

1身世

1生世

说是自述,也不骗你,我先来介绍一下我的家谱。我妈是一只流浪猫,我出生在一个废弃的狗窝里,兄弟六个我排老六,下面有个妹妹。我全身黑色,两条前腿是纯白色的,跟老妈一样。没有老爸,你懂得公猫是只播种机,从不管自己的庄稼长势如何。

在我走上偷盗这条路之前,老妈对我说,“老六,你们兄弟姐妹中就属你机灵,但是要活下去只靠你的聪明是不够的,记住,时刻谨慎”,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妈已奄奄一息。

没过多久她就咽气了,我站在她面前仔细凝视了一会儿她的样子,转身离开了,她還沒涼透我就走了,我又不能把她埋了。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如有机会再回到这里看到她的白骨,仍能把她和记忆中的样子重合起来,作为一只猫儿子,这就够了。

月光下的屋脊上,我不知去向哪处,踩着轻盈的步伐,悄无声息的只是一个屋顶跳上另一个,往前走,月光格外亮,我矫健的身影如同一只猎豹。若是有一个全能的视角看着我,他一定会羡慕我这个自由的夜行者。

或许是老妈的灵魂今夜飞升月宫,去找她给我们讲的故事中的仙子。小时候我问老妈“我是哪里来的?”

“从我的肚子来的啊,你们几个都是”老妈心不在焉的回答。

“可是,老妈你是从哪里来的?”那会儿我还不懂老妈也有自己的老妈。

这个问题让老妈有点恍惚,过了一会儿老妈示意我抬头说,“我是从那里来的,那里有一位美丽的仙子,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堂,我以前就住在那里,有一天我会回到那里去”那天的月光和今天的一样亮。

老妈回到了她来的地方去了。可我回不到老妈的肚子里了,因为我已经长得跟她一般大,况且她已经僵硬了。在她坚硬冰凉的肚子里我一定感受不到温暖,我只有走,去寻找一个温暖的肚子,钻进去。

思绪乱飞中我已经走出很远,到了一个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的村子。说很远也不尽然,只是以前老妈从不让我们来这里。

如今现在这里最好的屋顶上,环视四周也没啥天敌啊!正纳闷以前为啥老妈禁止我们来这里,身后突兀的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崴,小子你是谁,哪儿来的?”

“我是你爹,你管我哪儿来的,老子从天上来”,我可不是什么善茬,老四就是被我弄死的。因为我知道,善良和善只会被欺凌。

“嘿呦,还冲的不行,也不了解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以为在你家呢!”说这他洪亮的叫了一声,眨眼间从四处窜过来十几个身影,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我心想,又得干一票大的了,先下狠手撂倒,若是他们退缩了我就有坐下来谈的筹码,若是不然,转身就跑。

想毕的瞬间,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恢复以前打架的凶相转过身,眼里充满杀气。

令我惊讶的是对面那老东西怪异的表情。他一脸疑惑的盯着我的两条白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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