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7日早晨,在敦煌鸣沙山附近之小馆用完早点,便要进行河西走廊之旅,我们于敦煌起,自西向东行,途经瓜州、玉门、嘉峪关、终于张掖。其实走的是小部分的河西走廊,但也近700公里的路程。
黄河不愧为母亲之河。连祁连山脉滋润着的这片广袤土地,都叫河西走廊,因其在黄河之西。书本上的河西走廊,今天终要一睹芳容,尤如仰望在尘封着历史上的佳人,不知行何礼节。深虑不如随缘,与其朝圣般的仰视,不如平视中的凝眸。我就打算从感受她的点滴开始,呈现其人间之芳华吧。
敦煌印象。
历史学大师级人物陈寅格先生对莫高窟藏经洞内流失的文物痛心疾首,是为敦煌之饧,也是国学之饧。我对愧宝之流散亦深感惋惜,然,认为是敦煌之饧,我则感觉是敦煌抢了莫高窟的委屈,然而这种委屈被敦煌喜剧化,成为敦煌之现象,倒是莫高窟之饧被世人边缘化,不知何故,心里竞有愤愤不平之悲凉感。敦煌者,河西走廊最西边一个土敦而已,其名字之由来至今还两种说法由之,你地理位置之重要,那就重要吧,但王道士糟蹋了藏经洞后,你却偷偷地转型了,你忘了你的地理位置是你的主业,你沽名钓誉,你装可怜地取代了莫高窟,难道飞天是你的么?漫步于苍茫的莫高窟,我为莫高窟悲伤,难道人世间之事物,皆为这般的么,强行取代,又虚伪表态为我们在一起,最终你以喜剧化成就了你,敦煌文化。
敦煌,我要与你说再见了。亦是巧合了,我们的行程系西向东行,要不然,我还会与你纠缠不清,因为在你向西的100多公里处,有如你一样漫卷黄沙的城隘,阳关。黄沙是你们共同的特征。不过,人家安份多了,仅一句话:西出阳关无故人。
自西行东行的河西走廊我们渐见绿色,心情逐渐开朗。途经瓜州,吃了他产的瓜子,对他印象不深刻,早就有旅伴老关告知,此瓜州与京口瓜州一水间的瓜州不是同一回事,便认为只是河西走廊里产瓜的地方而已。因你具备这样的条件,祁连冰雪水的滋润,日照充足,产瓜那是分分钟的事。又途经玉门,但在高速路上又老是看到玉门老市区字样,甚觉好奇。
玉门老市区,那该是唐书中玉门关的所在地吧,真想有冲动叫司机改道,去一睹那春风不渡玉门关的苍凉。然而,我只是想当然而已。真相还真是颠覆性的。
玉门老市区是我国第一座油城,铁人王进喜还记得吧,那就是他的故乡及挥洒汗水的地方。石油枯竭后,油城不再繁华,新千年,新的玉门市已搬离老油城80公里开外,投靠了更加翠绿的河西走廊。
怎么办?玉门关不见了,我那春风不渡的地方,你得让我知道,我安放苍凉情绪的地方在那里?我似乎听到了召唤,我在这。啊,是瓜州,你不但产瓜,你还是那苍凉情怀的安放地,唐书中的玉门关就在你那里,我欣喜,我惭愧,你是那么低调,瓜州,你产瓜,而你也产情怀!那个真叫玉门地方,还真一语成,春风不渡,陷于潇条。
嘉峪关怀古
万里长城第一关。明长城西起点,直至东部山海关。面对漠北,嘉峪关起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略优势。河西走廊的千里沃野,常常是匈奴人唬视的范围。不时扰袭,确为烦恼。于是强大的明王朝看中了以汉长城低矮土敦为据点的地方修建城池,嘉峪关横空出世,傲视漠北,确保明王朝海宴河清,江山永固。嘉峪关不辱使命,传承了秦砖汉瓦,铁马关河。然而历史的关口不在龙城飞将,而是在大明的人间。西部无战事,东部山海关却传来坏消息,怒发冲冠为红颜,大明江山不保。想我拥雪之嘉峪关,雄心纠纠,亦只能长叹,安守河西,为民祈福。
梦幻张掖
我毫不讳言,喜欢张掖,不只是因为河西走廊最富庶的地方,而是因为,连这里的山都多情……
张掖之梦,亦实为对河西走廊朦胧仰视之意象。既然走进尘封而又充满生机的河西走廊,而又选择平视的目光去亲近,就让此景以梦的形式结束在张掖。
是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