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芋头遍地溜。
――题记
清晨的山村笼罩在晨曦之中,晨光附着云彩跳入了睡梦之人的眼眸,缕缕轻柔的薄雾,在缓慢的游离着,一切是那么宁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美梦,接下来便是母亲的怒斥声:“还不起来去挖洋芋。”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洋芋以昭通的最为有名,位居“昭通十大特产第六位,” 而且吃法甚多、做法易学,常见做法有吹灰点心、炸洋芋饼、炒洋芋丝、等等。昭通人最偏爱烧洋芋,从远古走来,对“吹灰点心”蕴藏着深厚的文化情愫!作为一种街头小吃,昭通的烧洋芋历史悠久,倍受青睐。街头巷尾,常常有人,一口铁锅,放上材炭,炭上放着十几个大小不等的洋芋,烧好后,用玉米芯或者木片刮得黄生生的,用刀片一切两半,抹上昭通酱或者撒上辣子面,咬一口,香喷喷,既管饱,又解馋。走过烧洋芋的摊子,看见轻烟袅袅中又黄又面的洋芋,总忍不住要停下来,花1-2元钱,买上一个,边走边吃。
在用过简单的粗茶淡饭后,同母亲父亲等人一同出发了赶往大山深处的地里开始一天的辛勤劳作。浓雾已把天地连为一体,行走在田间小路伸手不见五指,郁郁葱葱的树林偶尔也呼出阵阵冷风,画眉唱着青藏高原的高音,松鼠练习着空中飞人,父母以流水般的速度疾驰在田间小路,我这种蜗牛般的速度无法追上他们,浓雾蒙住了双眼,最终,我看不见他们的背影,他们害怕秋后的洋芋收不起来总是很早很累。而我害怕他们……
翻过陡峭的大山,穿过浓密的树林,一路除了画眉的歌唱,松鼠的伴奏,树林的谱曲,大家都在沉默中赶路。听母亲说“洋芋成熟已有几个星期了,由于这个地比较潮湿,如果不及时挖出来搬回去就会烂在地里。”所以,到了地里大家都没来得及喝口水喘口气,就拎着各自的锄头干着是热火朝天,父亲、母亲和我各自负责一行。父亲说:“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块地里的洋芋全部刨出来带回去,”听完父亲的话,看着这布满杂草的洋芋地,我开始心慌了,为了能早点回家,于是我拎着锄头更加卖劲的往前挖,有时虽觉得很枯燥无味,但当挖到几个比较大点的洋芋后,心中会有一丝的欢喜,于是越挖越有兴趣,总是想着前面有更大的,但不知是不是放下锄头的时间太久,离开这的时间太长了,劳动的时间太少,父母总是骂我没用,把洋芋挖烂了。
中午,太阳已爬到到了天空的最高处,耀眼的光芒照射到了坝子的每一个角落,白云堵住了坝子的气孔,整个村庄处在一个天然的蒸笼之中。狗也回到了阴凉处开始午休,鸟儿也回巢继续织着过冬的毛衣,鱼也躲到了水草下安静的呼吸,唯独村子里的人还在顶着太阳晒,忍着磨破皮的痛,还在继续着,由于长时间的劳作,紫外线在他们脸上留下了不少足迹。终于,父亲下达了休息的命令,我丢掉了锄头,席地而坐说了一句:“我的天呀,脂肪都晒没了!”父亲则在一旁抽起了烟,母亲去路边拿水了,借此机会,父亲又给我上了堂课,叮嘱我好好读书,长大了去外面发展。在进行简单的休息之后,我们又拎起锄头,开始了新一轮的挑战。无意间的抬头,发现我那骄傲的父亲腰身不再挺拔,慈善的母亲走路也慢了许多。内心世界涌现出了太多不太成熟的想法,我开始慌了……
劳动了一天,也够累的了,晚饭后独自一人到后山去散散步。走到林子深处,心中变得格外宁静,席地而坐,仰望星空,发现天空中那轮明月显得有些害羞。我无意中看到淡淡闪烁的荧光,便起身走近看,竟是萤火虫!我已有许久之多没有见到萤火虫了。这真是今夜送给我的大礼啊!我双手合拢,抓住了一只,看到一闪一闪的光亮,我又不忍让它束缚,又松开双手,还是让它随意飞舞吧,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之中,竟飞进了的各种各样的昆虫,灰黑的蟋蟀,色泽斑斓的飞蛾,大大的蚊子和大窗户爬进的绿色螳螂,还有躲落在墙角的八角圆蜘蛛。有了这些东西我倒觉得很心烦,他们老是在我周围活动很心烦。但是换一个角度想想,有了这些东西,一人呆在房中就不会再孤独,寂寞。也是在他们的陪伴下睡着了。
我深爱着这片土地,深爱着这个村庄,深爱着这里的家,深爱着这里的人,深爱着这里的洋芋,即使天涯海角,我也会回到最初的起点,因为这里是梦想起航的地方。但是我害怕浓雾蒙住了我的双眼,我看不见时间,找不到他们。
~~: 雷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