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hakespeareSky(莎士比亚斯基)
左贡出城的时候有检查站,大哥拿着临时车牌去登记,包告知要登记全部司乘人员的身份证,又回头来拿我们的证件去登记完毕才算放行,欢快的行程又开始了。对于饭后的我们都不敢休息,怕把瞌睡的情绪传染给司机,而女车主正在专心地用IPAD看电视剧,而阿恰鲁又是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小便签本用软尖笔在上面写字,我一把就抢了过来。
说实话我还真想不到,这年头还有爱好书法的姑娘,并且在上面有钢笔正楷抄写的诗句,也有软笔誊写的词,相当工整秀气,我有些不相信的问阿恰鲁:“这个未必是你写的吧,你莫不是偷了人家的手书来爱屋及乌吧!”
阿恰鲁因为我刚才抢她的本子就在对我瞪着眼睛,这样一来更是不顾李明在中间而张牙舞爪地双手来抢。她的这个样子又很是让我笑了她一通,而她抢回去之后又专心地在上面写字,写的是“李明”两个字,我说:“这个‘明’字有一种写法就是数字连起来的123。”
她写了两个都不太像,我把手伸过去示意她把本子给我,于是我一挥笔她对我的脸色就变友好了,而之前的不屑愤怒加鄙视早不知道哪儿去了。
于是我又翻到本子的首页上在她的签名下方把她的名字重写了一遍,李明和她自然就心悦诚服了,完了我又翻到中间一空白页,把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写在了一起,才还给她。
她问我:“你怎么能写好这软尖笔?”
我说:“我小学就把这些玩意儿和毛笔玩的不玩了,而一些简单的字体构造自然是不在话下,全因为我有一个教书的老外公,书法那是一级棒,小时候给我们做临摹字帖,到了小学四五年级每年春节去镇上卖春联,耳濡目染的就是这些东西。”
说得他们似乎很不相信,但对比于我写出来的字他们又只好假装相信了。
出了左贡县城就是去往东达山的转山之路了,当视野里的绿色渐渐稀薄直到褪尽的时候缺氧的的症状伴随着心慌一起出现,阿恰鲁的IPHONE安装了海拔计量软件,看着数值不断增加心理压力也开始增长,因为东达山的道路正处于铺沥青刷黑施工中,清扫路面灰尘的工人搅得四处是昏暗一片。
路面散落着许多碎石,工程车也在加大马力来回忙碌,之于此时的SUV和工程车的频繁会车,心中的安全感陡降,而当前面一辆工程车载满了碎石压着中线老不挪开的时候,我们都有些恼火了,在工程车的后面慢行了很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右转急弯,超车道的一边是一个陡坎,所以有较宽的路肩,男车主一脚油门便让车子压着路肩的边边超到了大工程车的前头。
因为大工程车扬起了很重的灰尘,而且当时似乎又有大颗粒的石头砸在前挡风玻璃上,对于这冒险的一刻后排的我们三个可都是屏住了呼吸,而若有一点闪失我们就翻下那个陡坎去了。
直到车子前面变得清晰地时候,女车主就一下子抱怨了起来,很有些咆哮的味道:“你刚才急个啥子嘛,几危险哟,你要负责,这一车的人不是闹着玩的!”
男车主也似乎也是大松了一口气但仍装作轻松地说:“没得事,我心里有数!”
女车主有些表情了:“你有数,你有数,你有个屁的数,就晓得冲冲冲,慢点搞不行?”
一听这话气氛就有些紧张了,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并且在大有热化的趋势时我赶紧插话:“像刚才的这种情况应该听老婆大人的!”
女车主不依不饶:“就是嘛,就是嘛!”
我们三个却在后面笑出了声,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话,但气氛还是稳定了一些!而刚才砸在前挡风玻璃上的声音这一刻似乎更密集了,原来是在下小指头那么大的冰雹了,而有几颗正好滑到了雨刮下面的凹槽处,这在折射着亮晶的微光,此时阿恰鲁手上的数值已经逼近5000了。
心跳得很有些重,感觉十分不适,男车主却把车停了下来,因为路边倒了一辆自行车。而骑车的人正在努力地将自行车扶起,但明显的是控制不住后轮支架上行李包的重压,任凭龙头在手还是扶不起来。
征得男车主的同意后我立马开了车门跳下去帮助那个男青年,让我吃惊地是他竟然是一个残疾人,右手的手掌没有,只剩下齐手腕处的肢干部分,我很是惊骇了一下,但立刻又生出十二分的崇敬之情,迅速地帮他扶起自行车架好支撑,然后再帮他系好散开的鞋带和松了绑的裤腿,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我对他说了句“加油吧!”便转身跑向了车子。
回到车子里才发现几米的路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自己已经是手脚冰凉,大口喘气,跟大家简单说明情况之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会儿,要不要把他接上来把自行车塞在后备箱,但议论的结果是大哥觉得不需要,这样的锻炼正是这个青年想要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而女车主说自己很不忍心,应该去帮助一下。李明没有说什么,阿恰鲁专注地盯着已经突破5000米的数值,我们的车子又开始向垭口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