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一如往常的钻进干面胡同里,透过昏黄的路灯寻找前进的路,还不忘和同行的荣哥瞎侃。在胡同里的桂林米粉店要了份双蛋米粉,加上点辣椒酱和泡椒,如此才够味儿!
今晚不回出租屋了,坐火车回一次老家,竟然没有什么感觉,也没什么期待,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
在北京西站候车厅里等候两个小时后,检票进站乘车,未见有人潮涌动的场面,倒是有几分陌生。
火车上,安静的坐着,手里翻阅着《王阳明:一切心法》,任凭时光流逝。窗外一片黑魆魆的光景,眼神里透露着心里的空洞,脑袋放空,这已是最好的休息方式了!
列车员开始查票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遇见查票的几率总是很高,难道是行业整顿,年底要考核指标了?不管是什么吧,遵纪守法的我还是乖乖的拿出身份证和车票,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这是你的票吗?”不远处冷不丁的飘来这么一句。
“是啊,这是我买的,真票!”抬头看见是位大叔在努力争辩。
“我知道是真票,我们现在是查黄牛票,你能告诉我一下这个票的身份证后四位吗?”
大叔良久无言,似有难言之隐。
“你这明显就是黄牛票啊,票上是89年的!”再看看大叔的表情,双目无神,已经默默的低下了头。
“但我这是花了很多钱才买到的啊!”无力的呻吟已注定无效。
“票,我们没收了,麻烦您把身份证出示一下,再补票吧!”意料之中,却是情理之外。
看着这一幕,我说不出来是心酸还是难受,静静地把头偏向窗户。想起父母上次来北京时的拘谨,即使是坐公交、乘地铁、饭店里,都能明显地感觉到那种局促不安,那时我的眼睛湿漉漉的。在那一夜的日记里,我写下“我欠你一年一次旅行”的短文,暗下决心要每年带双亲走出大山去旅行一次,享受一下孩儿的孝心。有些时候,钱远没有时间值钱,比如在孝道这件事上。
忽然记起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如今读来,字字锥心。身为儿女,理所当然地享受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却没有尽己所能的去回馈这份恩情。曾为喜欢的人做过很多浪漫的事,去旅行、看电影、吃美食……而这些事的主人公却独独少了父母,就这样,有一天突然发现他们已经变老。
什么也不必多说,在这趟回家的路上找到了失去的灵魂碎片,足矣!
-书成于2016.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