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南与闯北,不是走东与闯西。如同我的经历一样。
往南与往北去的第一件事情,是开始关心天气了。深圳的雨指不定哪分钟就下,哪分钟就停,所以不得不带上雨伞。北京的雾霾无处不在,坐在办公室最好也带上KN90口罩。
近一年的北方生活,在北方各大城市的奔走中,我屁股上的湿疹都消失殆尽,这不得不得益于干燥的空气。山东的馒头,山西的刀削面都给人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好吃是一方面,难以忍受也是一方面。有时候,在陌生的城市找遍整条街都找不到一家能吃“饭”的店子的确有些令人苦恼。其实城市都不陌生,一样的街道,或宽或窄,或繁华或没落(我大中华没有没落的街道,这里我的笔误);一样的车流,奔驰宝马或者长安吉利;
繁华与萧条之间的差距是什么呢?缺少了机场高铁站,缺少了几座五星级宾馆和高尔夫球场,缺少了中关村这样的软件园,还是小姐的价格只要200?
不止一次的告别孤独,也不止一次的偏离原来的道路。成长的确变得如此:我开始接受许多我以前无法接受的事实,我开始赞同并理解那些我以前无法忍受的事实。而有时候我会觉得莫名其妙的烦恼,那估计是因为我潜意识里无法接受这些主观上已经接受的狗屎现实罢。
现在我开口就谈钱,闭口就谈房。就好像我大学谈恋爱最讨厌那些在宿舍门口亲热的人一样;结果是我亲热的时间最长,等到所有的宿舍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宿舍要关门了我才走。
在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的过程中,我选择了妥协。多么贬义的一个词,妥协,可是妥协让我变得安逸,变得能被这现实所接受。当然,也变得令自己可恶。我想在每个闲暇之余去阅读两本小说,现在我没事就看IT,python,linux,各种视频,已经养成习惯了,而且我对这些玩意儿也不乏兴趣。我已经开始对那些能够获得金钱的事物产生浓厚的兴趣了,这是兴趣的蜕变,还是我的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变化?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不过我感到很遗憾,我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触文学了,可我并未完全抛弃它,我只是觉得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能再想起它来。
有时候我觉得庆幸,我觉得自己很高尚。当我去那些不太富裕的地方,打车只要5块,一碗饺子20个才10块,我觉得很优越,我的待遇远超过该市的平均水平了,这帮人都没我挣的多。庆幸却是暂时的,我还是难以在大城市拥有一席之地。我对这些本没有兴趣,无所谓车和房。
我最想做的就是回老家种田,没有电脑和手机,每天种完地就看看书呗,练习一下毛笔字,刷刷棍子,打打太极。这样我的妹子要离开我,她会觉得以后咱儿子没地方上学。我爸妈要跟我断绝关系,养了个儿子没啥用。我最想做的事情在现实的趋势下,化为泡影。我已经成为现实的奴隶,在这儿打工,等着升职加薪,等着攒点钱付首付买房,等着以后回老家跟乡亲们吹牛逼,说我在北京挣大钱。
真正的解放在于思想的解放,在于不那么影响他人的情况下,我们有选择自身做任何不违法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得达到极高的境界,因为让人认为当总统和扫大街是一回事,还需要千百年的历练。而这样的过程中,我觉得自己连一个牺牲品的价值都没有达到。
我只敢在这里弱弱的吼一句,我想回家种地,种完地打麻将。
本文写于 2016年7月20日在北京工作的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