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村庄被黑暗掩埋,四周像死一般沉寂。
在村庄的一角,有一房屋烛光忽的亮起,微弱的烛光在一片漆黑中格外明显。
屋内,小玖正沐浴更衣。她轻抚了几下鲜红的嫁衣,脸上洋溢着笑,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小玖小心翼翼的为自己穿上嫁衣,慢慢走到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美极了。
在微醺的烛光里。她为自己盘发梳妆,染唇画眉,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进行着。她今晚,要成为最美的新娘。
望着镜中的女子,鲜衣红唇,妆容精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小玖满意的笑了。
她来到烛火边,吹熄了蜡烛。整个村庄再一次进入黑暗,陷入死一般寂静。
小玖拿着院子里的锄头,面无表情的向村庄后山走去,她的步伐有些沉重,殷红的嫁衣随风飘摇,如黑暗中的一道血痕。
后山上是一片坟地,坟地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飞虫在草丛中簌簌作响。
小玖缓缓走向一座新坟,她放下锄头,坐在坟前,冷艳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她只是静静坐着,深情凝视着墓碑。
刻在墓碑上的名字,她之前来看过一遍又一遍,她什么也不愿意相信,什么也不愿接受。
现如今她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只是抱着墓碑,淡然的笑着,用纤细的手默默一笔一划描着碑上的字。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起身,拿着锄头,将新鲜松软的泥土挖开。
她打开棺材,一具腐烂的男尸显现出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弥漫开来,与泥土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抱着尸首,她深情的说:夫君,女为悦己者容,今夜的我,美吗?
男尸已看不出容貌,满脸烂肉,一身疮痍,有尸油慢慢浸透出来,蛆虫在肉孔里钻来钻去。
小玖拈起蛆虫:不要跟我抢,他是我的。
说罢,纤手拿起蛆虫放嘴里,蛆虫在她嘴里蠕动,她轻轻一咬,细细品味起来。
她轻抚男尸的唇,狠狠地吻上去,吸吮着,尸油灌入她的口中,她满足的吞了进去。
啃食着他早已腐烂的脸,咀嚼着他糜烂肉。
饱食一顿后,她颓然坐地,看着一堆骨头,她笑了,笑到了痴狂,笑着笑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往下掉。
夫君,我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她如是说。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起身将泥土重新隆起,重新隆成一座坟。一切都恢复原样,像什么都没发生,永远不会有人发现,那已是一座空坟。
后山那么寂静,坟里那么清冷,小玖怎么舍得他一个人。
她背起残存的骨头,踉跄地离开坟地。
小玖换身衣服,又用锄头在花院子里挖了个坑,将骨头埋在院子里,她坐在一旁呆滞的看着,静静守着,希望明年能开出花来。
夜色渐褪,天微微泛起鱼肚白,一缕缕阳光从东边照过来,打在小玖的脸上,小玖笑得有些惨淡。
春去秋来,年年花开,她再也不会觉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