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长大以后,每到夏天我都特别想念小时候的样子,尤其是现在环境污染,人类活动频繁,温室效应严重,身处城市深处,更感烦忧。没有大片的绿植,没有泥土、水的滋养,哪哪都是一股热流,无处可躲,唯有空调才能稍缓那被热流冲的头昏眼花心跳加速的状态,可是空调的清凉远不及自然空气的顺畅,这种区别也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能回味儿时的样子。
儿时的一幕清晰的让我觉得似乎就是前几天,这一幕我曾无意识的回忆了无数次、很多年,那是我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刚上小学,因为从小在外婆家生长,到了上学年纪才回到父母身边,所以每年放寒假或暑假都要回去,要么一家都去,要么只有我去,那年是放暑假回去探望,正值外婆家做新房子,换掉之前瓦房改做楼房,一家老小齐上阵,我和几个姊妹负责搬砖等小活,我扎着两条干练的辫子忙的不亦乐乎,开心的不得了,一身的力气使不完,外婆喊我过去歇会儿,我也没理,然后她把我拉过去坐那给我擦汗,外婆是个粗矿干练的人,用粗矿的手法边擦边说“怎么出那么多汗哦崽”,我沉浸在快乐中,任由她擦她说,一直望着活等着她让我走,而让我印象最最深刻也是我想表达的重点就是,这时一阵风吹过,吹过我满头大汗的脸,那一刻的感觉是:畅快、通透、充满力量,在身体忙碌排了很多汗后的疲惫此时一股温和凉爽的风贯穿身体,这是7月,正值盛夏。很多时候我都在回味这个感觉,就是可以闭着眼微笑着惬意的翱翔在天空,遨游在大海,可我总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贴切的形容。
在上学前成长的过程中,因为外公在学校教书,他经常带我去学校玩,办公室里老师们都很喜欢我,经常调戏我,也因为这个关系我可以作为学前教育去教室里听课,但不作为学校学生,我记得外公骑着高高的自行车,我要被抱上去坐到后面,印象中外公总是穿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裤子,我在后面甩着我的小短腿,抓着外公的衣服,看着沿路的风景,开心的唱着小曲,还有和外公一起编的曲子,这时候他就和我一起唱,外公很宠我,外婆也很宠我,舅舅也很宠我,上学前的时光我像公主一样快乐。
说到舅舅,是我的小舅舅,小舅舅那时候还是个学生,爱玩的年龄,他经常给我买健力宝汽水,可能因为是他喜欢,所以我对碳酸饮料的概念就是从他这里启蒙,每次我不开心,或者生气,或者他要逗我开心,就会说舅舅等会去给你买健力宝,他很喜欢得到我的关注,喜欢逗弄我,也经常带我出去玩,也干过坏事,去村周边的池塘里偷莲子,抓知了,抓鱼,抓萤火虫,带我去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玩,具体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很快乐很幸福,那个时候的夏季有趣、充实、有生活气息,有生命力。
还有现在这个时代几乎看不到的星星,一到晚上,我们吃完饭洗好澡,就把竹床搬到门口,村里面的房子都是一排排有秩序建的,我们正门是前面住户的后门,我们前面是一家后面养着鸭子的露天盥洗室,前面的小伙伴总会爬到墙上踮着脚露半个头找我说话。大约是七八点时候,我们会躺或坐在竹床上乘凉聊天,竹床很小,是一个成年人躺的尺寸,但对于儿童的我,总会在上面很惬意的爬来爬去,动来动去,因为冰冰凉的很舒服,外婆便摇着蒲扇偶尔碰到人经过就寒暄几句,或坐下聊几句,我更多时候就是听到外婆说今天星星很多,明天又是大太阳哦,我就躺下来一直盯着看,时不时会指着星星或月亮说“外婆你看这颗好亮”,“那颗好暗”,“月亮好圆”,“今天月亮弯弯的”之类的话,这时外婆就会立马放下我的手说,严肃的说道,“不能指!”到现在我也不懂为什么。最让人怀念便是这躺在竹床上看星星的日子,躺到八九点犯困了,就被催着或抱着进去睡觉,外婆依旧拿着蒲扇轻轻拍着我入睡。
虽然每个人都有一个田园梦,但很多人都没有经历过,只是或听或看表象一副人间美好的稀有的样子,也许真正去经历,去生活可能又被现实打败,而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我了解农村的生活作息,生活习性,身心状态,如果有机会有可能,我会义无反顾的再回到乡下,自力更生。我厌倦了这个时代的城市聒噪,厌倦城市里的感筋水泥机械电器,厌倦了人与人之间虚伪、城府、装腔作势、虚与委蛇。这个时代不需要我,我也融不进去,可能我没什么追求,没什么能力,可我想有我的生活方式,我有我的人生追求,只是我与这个时代不统一而已。
现在的人每个年龄,每个阶段,都被这个时代定下了标准,没有做到就被淘汰就被嫌弃就被视为无用的人,而这个时代所谓的“成功”也被赋予了定义,设定了标准,而我始终格格不入,依旧认为只要我过的开心惬意,过上了我喜欢的样子,就足够了。
小时候丰富多彩、自在惬意的夏天,是我不懈追求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