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跟随时代在进步,对于爱的表达我有新的看法,应该适当抛弃旧的思想观念,把爱抬到桌面上来说,这方面应该像美国人一样,感性的随口表达,这没什么不好。这一劝慰在父子间最为宝贵。
父亲就像一本读不透的书,内容是丰富的,并且厚度和宽度仍在增加。
我看父亲的半生有多么深远,直接影响我的十年人生是有的,我的大学假期之所以全部在家生活,是因为早已预料到现阶段的久不能伴。我一直秉承把人看透的原则,去知一个人有哪几面,但我却看不清父亲“这本书”。
不信你去看看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全身都在散发着三个字,文化人。相由心生,如今的他我认为也是极为慈爱的相貌,我的追求也一样,希望有一股书生意气,那是天然的装束,是化妆化不来的。
父亲是最简单的父亲,母亲是真诚的母亲,因此,我的家人全是善人。
突然最想回忆的一件事是,第一次上路骑车回家的时候,爸爸骑的是有大杆的一辆自行车,而我骑得的没有大杆的一辆,好像简单了不少,实则骑车并不是两脚一蹬就到家,每一脚的力度还影响着车把的方向,经常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才确保风险降到亿分之一。回去的路上,我在人行道骑,他总是在白线里,也就是机动车道上骑,很明显是挡着后边的车辆,起到护着我的作用,父亲一再强调“往里”,我理解的“往里”是往右边的“里”,因为右边没有一脚油超车的卡车司机,也没有刺耳的摩托车猛然经过,我想这就是父亲眼里的安全,这看起来没有问题。
实则不然,爸爸越说“往里点”,我就往越边上挪一点,再说一句“往里”,我就又往边上挪一挪,奇怪得很,我当时在郁闷这还不够里面吗?后来某一天我猛然醒悟,原来这个“往里”是“别害怕,往机动车道靠”。
我对父亲是带过一丝恨意的,恨要追溯到小学五年级左右的时期,大概也是端午时节,母亲载着一篮子“粽子”或者是其他什么吃的,满满当当地送到呜咽泉的租房窑洞,却只能匆匆陪我一会,晚上就要赶回。
作为孩子,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说自己肚子疼,而且看上去还很严重,其实我不过是想留下她罢了,怪就怪在我那时就好像比现在懂事,很快就明白老家里的羊、鸡、狗等等嗷嗷直叫等着我的母亲,我最终还是说了宽慰话让母亲回去了。当时的我不明白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所以只能想到还在外劳动未归的父亲,可能把这丝恨意归结过给父亲,我甚至极少言谈。
可以明显地觉得,提起母亲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亲情,提起父亲却最先想到家,我有一个能文能武的父亲,在我还未长大时候,他一天里就有半天在讲台,有半天在田里,动着锄头,或是在家机械式的挥着梿枷,如果这不算文武,那你再去想他提笔挥斥方遒的样子,去想他为了炸石头打洞装炸药的样子,近些年仍把大老炮仗从手指夹缝里扔出的样子。
经历过风雨的人才有讲不完的故事,我的父亲难道不像一本很难一下子读懂的书吗?我甚至继承了他的保守,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透明,更多的时候做了一个倾听者,这没什么不好。在读父亲“这本书”的路上,是脱离不了现实生活的,我会做一个生活方面的“小科学家”,讲好我家的故事,记述我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