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第十六回《贾元春才选凤藻宫 秦鲸卿夭逝黄泉路》
上一回《王凤姐弄权铁槛寺 秦鲸卿得趣馒头庵》,在这一回里都有了交代。我们不妨先说说秦钟,在第九回里有所介绍,按辈分贾蓉比宝玉晚一辈,而秦可卿是贾蓉的媳妇,秦钟又是秦可卿的弟弟。可是,宝玉不依,只叫他“兄弟”,或叫他的表字“鲸卿”。
上一回,秦钟恋着智能,调唆宝玉求凤姐再住一天。作者又抛下一个悬念,秦钟与智能百般不忍分离,背地里多少幽期密约,只得含恨而别。
来到本回,想必大多数读者都和我一样好奇,这秦钟和智能的结局如何。
“偏那秦钟禀赋最弱,因在郊外受了些风霜,又与智能儿偷期缱绻,未免失于调养,回来时便咳嗽伤风,懒进饮食,大有不胜之态,遂不敢出门,只在家中养息。”
秦钟不注意节制,伤了身体。这智能又私逃进城,找至秦钟家下看视秦钟,不意被秦业知觉,将智能逐出,将秦钟打了一顿,自己气的老病发作,三五日光景呜呼死了。
秦钟本自怯弱,又带病未愈,受了笞杖,今见老父气死,此时悔痛无及,更有添了许多症候。
秦钟的死讯是宝玉的书童茗烟来通报的。与十三回秦可卿死前托梦给凤姐相似,这一回,宝玉也得到了秦钟得临别赠言:“以前你我见识自为高过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误了。以后还该立志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是。”
结合秦钟死前跟神差众鬼的论辩,“我们阴间上下都是铁面无私的,不比你们阳间瞻情顾意,有许多的关碍处。”作者在这里对社会黑暗面予以大胆揭露,并进行了辛辣的讽刺。
秦可卿死了,父亲秦业气死了,其弟秦钟也死了。作者将人物命运典型化,再次演绎了世事无常、命运多舛的具象。
至于“凤姐弄权铁槛寺”,将老尼之事说与来旺儿,来旺心领神会,以贾琏的名义,找主文的相公修书一封,连夜往长安县,托了节度使云光,俱已办妥。
老尼告知张家,守备忍气吞声收回了聘礼。然而张家女儿金哥不像父母那样贪财,而是一个知义多情的人,听说父母退了婚事,自缢身亡;守备之子,听说金哥自缢,遂投河而去,以死殉情。这本来就是一段凄婉的爱情故事,然而凤姐却坐享了三千两,在她的耻辱簿上又添上了一笔旧账。
同样是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前托梦,“眼见不日又有一件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凤姐追问时,秦氏道:“天机不可泄漏。”这一回,谜底揭开了,喜事就是,大小姐元春被选入宫。
作者每次报告喜事都是先抑后扬,制造惊喜。第一回结尾,甄士隐女儿走丢、家中失火、投靠岳父被“又哄又嫌”,最后跟着跛足道人,当了和尚。不想,一日晚间正待歇息之时,忽听一片打门声,本府太爷传话,封肃唬得目瞪口呆,不知是祸是福。第二回开头,公布了答案,原来是贾雨村新升了本府太爷,寻找旧交甄士隐报恩来了。
这一回,写贾政生辰,宁荣二处人丁齐集庆贺,闹热非常。这时夏太监来降旨,宣贾政入朝。正当贾母等合家人等心中惶惶不安时,传来好消息,贾家大小姐元春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这一回信息量很大,除了以上三件事之外,作者还描写了林如海已入葬祖坟,贾琏和林黛玉从苏州返回贾府;宝玉将北静王赠送的串珍转赠黛玉,黛玉掷而不取;贾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夸赞香菱模样齐整;有人给凤姐送利银,平儿撒谎帮凤姐隐瞒梯己;贾琏的乳母赵嬷嬷和凤姐吃酒打趣,为赵天梁和赵天栋谋便宜;贾蓉和贾蔷奉命采置省亲别院的物品,贾琏算计里头大有藏掖,透露贾府舞弊成风等等。
随着阅读的深入,小说中的人物和事件渐渐呈现,前后关联,难免需要查阅,花费时间较多,难度可见一斑,但我觉得只有克服困难,继续阅读,才能有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