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过年,老妈没回老家。这是平生头一回。过去几年,老妈每年也都会来,但是临近过年,就一定要回老家。
今年没回去过年,一方面怪我,有了二宝以后,脑子总是忘事情。可以抢票的时候,我浑然不觉,等反应过来了,已经没啥票了。只有坐票,30几个小时,老妈身体也不好。还是等过了年再回去。
老妈没回去,另一方面原因我知道是她放心不下两个孩子,又惦记我过年值班吃不上饺子,吃不上热乎饭。
老妈自从我有了孩子后,基本上每年冬天都会来广州帮我带孩子。每次呆上几个月,心里就火急火燎地想回去,还一边说,我可不想来了。
是的,她心里有太多放心不下。担心我父亲吃不好饭,担心我妹,惦记家里的鸡。每次跟我父亲通电话,就这交代那交代。老妈是个大管家,管了半辈子,操心这个,惦念那个。你让她不想,那就不是她了。
所以,每次叫她来的时候,虽然上次那么嘴硬的说自己不再来了。可每次又像忘记上次说过的话了一样,急忙来了。因为她也惦记我和她的俩外孙女。
每次来前,跟她说不要带东西,现在物质这么丰富,买啥都方便。可她依然是大包小包。自家炸的花生油啊、自家鸡下的鸡蛋、煎饼,甚至各种豆类。虽然我只是接她的时候,帮她提一点,提一小会,我累得胳膊都疼几天。
跟她说带这么多东西受累,不值得。她总是说外面的东西当然不如家里的好。花生是她自己种的,榨油的花生是她自己捡的,那油好。我当然知道好。那些东西不止包含着老妈的辛苦,更包裹着老妈对女儿的爱。我只是不想老妈那么累。
这么多年,我是一边嫌她带东西,一边享受那些东西。想想很惭愧。
老妈今天回老家。早上五点多就喊我起来吃东西,然后送她去赶火车。喊我的时候,我还挺烦,“还早呢!我要再睡会。”
我总是这样,一边嫌老妈烦,唠叨。一边享受着她什么都帮我做了。老妈在这里买菜、做饭、收拾家务、洗衣服、带俩孩子。每天都忙忙碌碌,我每天早上吃着老妈做的早餐,下班回到家又可以吃现成的。饭都给我盛好。我有时扫地,她就说她来,不用我扫。她总是什么活都干了。
刚刚送她上了火车,我下火车的时候,看着长长的火车,突然鼻子发酸,眼泪夺眶而出。说不上是为什么,可能是老妈勾起了我的乡愁,我也该回去看看我的老爸,妹妹……可能是舍不得老妈回去,老妈是我的依靠,是我的盔甲。在老妈面前,我永远是个孩子。我永远是受宠、受爱的那个。
回想老妈前几天手指长东西,做了个小手术,缝了几针,包起来了。那么不方便做事。可我还是每天吃着老妈做的香甜可口的饭菜。剁馅子、包饺子,炒各种菜。我因为过年这几天都在值班,基本也没帮过她。现在想来,好愧疚。
老妈上了火车还不忘交代我,二宝吃什么、米糊在哪里,土鸡蛋9在哪里。临出门前,我给她塞了点钱,她说她又给我放下了。说她不需要钱……
怎么可能不需要钱呢?老妈身体不太好,高血压,要每天吃药的,但她就是这样,总想着帮女儿分担,不想给孩子负担。
这就是老妈。一辈子吃苦耐劳,勤勤恳恳,像一头老黄牛一样,任劳任怨,操心这个,帮着那个。此刻想跟您说一声:“老妈,您辛苦了!我爱您!”
老妈,下次再来,别带那么多东西,太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