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世界——最后的爱斯基摩人(3)

最早被记录下来的爱斯基摩人形象,制于1577年,现收藏于大英博物馆

生活方式和社会

我们不能过分拘泥于仅仅从环境的教角度出发去分析爱斯基摩人的文化。否则就很难揭示出爱斯基摩人对于全人类社会所具有的特殊重要的意义。爱斯基摩人能够用有限的材料创作出复杂多样的生产工具。但我们也不能就此判断出爱斯基摩人社会是一个结构很复杂的社会。爱斯基摩人的社会是一个毫无戏剧性可言的简单社会。即便是简单社会,这里面仍然有很多需要我们仔细探讨的东西。比如,爱斯基摩热门的社会认同感,他们的风俗,法律,信仰都是什么?为什么这样?举个例来说,那Netsilik爱斯基摩社区,生活在Hudson Bay西北方向。他们每年要遵循一个一致的游猎迁徙路线。这个路径保证了他们在特定的季节,特定的地方,使用特定的捕猎方式,能够捕猎到足够的动物作为食物。在冬天,这里的爱斯基摩人以海豹作为主要食物。由于海面已经结冰,海豹需要依赖浮冰间的缝隙或者浮冰上的洞来呼吸到足够的氧气。这时爱斯基摩人传统的捕猎海豹的方式就需要集体的努力。比如一批猎人将手中的鱼钩深入到冰洞里面。另外的猎人负责在其它地点通过制造声音或者其它活动来将猎物驱赶到下了鱼钩的冰洞附近。这时的冬天,几个大的家庭或者家族就会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临时的冬季营地。冬天也是爱斯基摩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聚会时间。夏天则是另一个情景。冬季营地的人群分开,形成以家庭为单位的小集体,各自生活。他们捕鱼(夏天的主要食物之一),或者偶尔用弓箭捕猎驯鹿,用陷阱诱捕小动物,采集苔藓、地衣和偶尔发现的浆果。爱斯基摩人已经习惯于定期解散重组的生活。他们的社区、人际关系网,根据季节以及地点,捕猎方式的变化动态的变化着。但这并不代表着爱斯基摩人过的是一种自然选择中优胜劣汰的生活方式。适者生存,不适应的人会被自然淘汰不是爱斯基摩人社群的基本原则。有些人常常不是一个好的猎手,但他们也往往不用担心会忍饥挨饿。因为总会有人愿意跟他们分享自己狩猎获得的猎物。

爱斯基摩文化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绝大多数人过的是一种游猎的生活。在这种生活状态中,如何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的群落中,找好自己的位置并生存下来,是每一个爱斯基摩人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项挑战。从食物链上爱斯基摩人依赖于动物食物。每一餐他们所吃的食物,都常常是从较远的地方获得的(在家门口是无法捕猎到动物的)。一些爱斯基摩人甚至半数食用的肉类都是生的,其中包括脂肪和动物的内脏。靠这种方式他们能从单纯的肉类中获得足够的维生素和矿物质。但同时统计数据表明,爱斯基摩人群中的胃肠疾病,比如胃肠炎之类疾病的发病率出奇的高。另外,爱斯基摩人的牙齿损坏的也比较早。特别是爱斯基摩女人,除了吃生肉这种未经烹饪的食物需要大量咀嚼之外,日常生活中的皮革处理过程更加速了牙齿的老化。传统的爱斯基摩皮革处理方式是家里的女人来用牙齿将经过初步处理的皮革软化。这样通过牙齿咬松软了的皮革才能进一步加工成皮衣、皮裤、皮兜、皮带等等。

另外,爱斯基摩人拥有相对发达的狩猎工具和运输工具,比如雪橇和皮艇。在游猎迁徙途中,他们可以使用雪橇将自己的私人物品随身携带。但尽管如此,爱斯基摩人所能携带的物品也是很有限的。另外爱斯基摩人分布稀疏,人口数量非常少,家庭与家庭之间的联系也非常少。即便当冬季来临,大家都来到冬季营地居住在一起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下营地的家庭数量都不会超过一打。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是亲戚,或者是朋友。

通常在这个营地中会有一个领导者被称为“头人”。这个词在爱斯基摩人语中的意思是“知识最丰富的人”。头人是靠他过去所取得过的成绩和威望来确立地位。很少听说头人通过选举产生。头人的孩子和亲属也不能直接继承领导者的地位。从公平的角度出发,头人会可能比其他人多一点点优惠,多一点点特权。比如说,头人可能会要求冬季营地中的成员负责他的食物,但这也仅仅是一份正常意义的口粮。反过来,头人要负责整个营地的内事与外事,处理争端、调节矛盾、预测天气、指导狩猎等等好多领导者需要应付的繁重工作。

通常情况下,爱斯基摩人的冬季营地中不会出现那些类似包办婚姻之类的习俗。在某些爱斯基摩人的人群中,可能习惯于大儿子与父母居住在一起,最小的儿子可能会跟女方的家庭一起居住。与其它相对处于原始状态的人群不一样的是,宗教仪式在爱斯基摩人的生活中并不占非常重要的地位。相对来说,出生、青春期和死亡都有相应重要的仪式。

有一些很关键的因素让营地中的爱斯基摩家庭凝聚在一起,形成向心力。比如说,生活在Copper的爱斯基摩人是以血缘关系和婚姻关系为纽带居住在一起。在居住地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对其他人都富有特殊的责任。比如生病的时候相互照顾病人;为老人和儿童提供食物和看护;保护照顾孤儿寡母。通过这种途径一个个单独的家庭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小的爱斯基摩人社会。并且这种爱斯基摩人社会喜欢用居住的地点给自己取名字。比如说Kogluktokmiut代表的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是Kogluktok(英文地名Coppermine River),我们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爱斯基摩人社区的名称。这个名字不仅代表着来自哪里、在哪里出生,更重要的是代表着具有相对一致的习惯和口音的一群人。但在这里我们只能说爱斯基摩人所形成的社会是一个群落。我们不能用部落来称呼它。这是因为它还没有满足一般意义上对部落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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