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便又不语了,却将牙关紧紧咬住,眼睛也紧紧地闭着,那泪水却越发旺了,哗哗的顺着眼角流个不住。
……突然,喘吁吁的汪衍虎又嘿嘿笑了起来,骂道:“狗日的梅子哎!都一样是生了娃的人,我那婆娘松得跟怂一样,怂感觉都没得,你咋还紧得跟姑娘娃一样呢?把人舒服死!”
梅子终于发怒了,咬牙切齿骂道:“你个王八蛋!你还讲究是干部呢!你简直是个牲口!”
她这一骂,汪衍虎兴致越发高了,便把所有的气力全发泄到梅子身上,梅子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便又哀求起来:“汪支书,你赶紧起身吧!饶了我吧!今儿日子不好,要是怀娃了,咋对得起吴贵呢?”
汪衍虎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善罢甘休?一边变着花样折腾梅子,一边坏笑着说:“怀娃了好!吴贵不费一点力,白得一个娃,多美?”
梅子便又开始骂他,骂着骂着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事后,汪衍虎却从身上掏出一叠钱揣到梅子上衣口袋里,微笑着说:“梅子,这钱你拿好,哪一天去唐家河好好买几身衣裳打扮一下。吴贵到深圳的事,你不用管了,名我都给他报了,盘缠我也给他垫了,你也不用还。”
梅子沉默半晌方无力地说:“你把我当啥人了?真的把我当成卖货了?我为啥要来?还不是害怕你乱说,叫吴贵知道了着气,可不是为了你的钱……”
汪衍虎笑道:“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钱。但是我既然把你睡了,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给我女人钱,天经地义的,谁敢说个不字!话说回来,你为啥要来?还不是你心虚!其实后晌那话,我是诈你呢!没想到你那一晚上还真的跟郭瑞年睡了!……”
梅子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骂了句:“你个牲口!”逮住他的一只手腕子,狠咬起来。汪衍虎先是“哎哟”叫了一声,紧接着便忍住疼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梅子,你这是在我身上做记号呢!你这记号一做,给我当女人可是当定了!以后可要随叫随到噢!不过你放心,跟了我,保证你吃不了亏!……”
梅子一脸疲态的回到家里时,吴贵正坐在堂屋里剥包谷,父亲也在堂屋里坐着,却双手抄在肚子上,脊背仰靠在墙上,正在丢盹,嘴微张着,却从嘴角流下很长的一丝涎水。扣儿也在剥包谷,一边剥包谷,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的,却是在背课文。聪儿却坐在一堆包谷芯子里,两只手里也各拿着一根苞谷芯子,又是自说自话,又是比比划划,样子非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