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天空是倒过来的大海。
大海里有自由自在遨游的鱼儿。
天空中也有自由自在飞翔的鱼。
她们向往自由,洒脱,洁白,无瑕。
如果飞鸟和鱼相爱,那是一场意外,
那么,鱼儿和云儿在一起是不是前世的约定呢?
鱼的出场于云而言,很特别。
鱼说,你所在的那座城,真的离天很近。蔚蓝的天空里,云白得格外耀眼。
云说,谢谢你来到我的城,而不是从叫我的城路过。
序言
那一年,云刚好24。而鱼来的时候,就在她生日的前三天。她隐约觉得,或许这就是天意。不早,不晚。就那么刚刚好出现。
她以为,遇见是久别后的重逢,他是她命中注定。
回忆起来,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弹指一挥间。时间过得真慢,三年,漫长得仿佛一辈子。
那个曾经说好了,要一辈子不离弃,要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人儿,在哪里呢?
是否,分离才是写好了的结局?飞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何况云和鱼,这两颗自由自私的灵魂。
2016.2.13
明天就是情人节。她和他却在今天彻底结束了。以前也有说分手的时候,但都只是说说而已。而这一次,真的再没有在一起的理由了。
她买了两张电影票《美人鱼》,冲着周星驰,本来一上映就打算拉着他去看的。没想到突然形势逆转,突然间,亲密无间的她俩,就此分道扬镳。
影院,黑压压的都是人,而她身边的这个人却永久的缺席了。从此,从她的生命里缺席了。看着影片,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来。爱,是包容。只是她已经不知道了,要怎样的包容才足够?人心,就是无底洞啊。她的一再退让,容忍,到头来他回馈给她的是什么呢?是背叛。他和星爷,竟然是同一种人。是天才,却又那么自我。或许吧,在事业上,他是成功的,在感情上,他却一败涂地。多年后,通过西游降魔,才说出了十八年前欠紫霞仙子的一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看到柴静的《看见》对星爷的采访,读懂了他的悔恨。只是,她懂得了他又如何?没有岁月的历练,他不会活出岁月的真谛。她爱得无力。
泪痕还挂在脸上,她走出影厅。外面的气温骤降,冷得她不禁打个寒颤。打开手里的那把小花伞。原本是一把太阳伞,出门时被她匆忙带上了。在这个大冬天,阴雨连绵,撑着这把小小遮阳伞,显得那样不合时宜。索性,她收起了伞,任由雨点滴滴落在她的脸上。想起曾经,她和他一起在这把小伞下飞奔,她和他,离得那么近。两颗心那么近。而今,谁曾料到她和他竟然能走到如此地步。曾经清新明丽的小花伞,如今伞面已经满是黑色霉点。多么讽刺。如同她和他的感情般,早已经变了质。变了质的食物吃了会对身体不好,变了质的感情再坚持也是如此吧。
或许,真的是该彻底结束了。她把伞放到了路旁的垃圾桶上面,虽然不舍,却也不得不丢弃了。这把伞,承载了她和他太多的回忆。如今,它就那么落寞的躺在那里,成了路旁的垃圾。曾几何时,她也是那么珍视它,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它。而今,已经没有必要了吧,她想。
转身,她进了一家精品店,挑了一把伞面较大,携带方便的晴雨两用伞。美观固然重要。实用更重要。或许,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坐上回家的公交。依然是靠窗的位置。目光虽然在窗外,只是眼里空无一物。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任由泪水哗啦啦滑落,完全止不住。她多想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自己:“亲爱的,都过去了,放下吧,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刚擦干的眼泪又如同泉眼般,不断往外涌出。大概,上辈子她是欠了他的,这辈子用泪来偿还。
窗外阴雨朦朦,窗内泪眼婆娑,她已经不知道坐到了哪里。早就坐过了站了。她也无所谓,因为此刻她不想回家。可是也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去哪里?天地之大,竟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放开嗓子大哭一场的地方。想到此,悲从心来。
还是要下车吧。她想走走,一直走,一直走,是否也能走到世界的尽头?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心里难受,她只是想要把自己的身体也折腾累了,那样是不是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呢?她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她的心了。只好任由她,她伤心,难过,悲戚,绝望,无助都由她去吧。
天色暗沉下来,路旁的街灯也开始闪烁。灯光下,她看到雨点已经变成了片片飘飞的雪花。
想起那句浪漫的话:“多想和你到雪地里走一走,一不小心就白了一次头。”想到这,悲伤得无法自已。
原本一下车她还怕路人看到她的眼泪,把衣服的帽子捂住了头,而此刻,她就想在这陌生的雪地里,放纵的大哭一场。她蹲在路旁,由无声的眼泪滑落变成了大声的哭泣,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一些路人的侧目。她自顾自哭着。站起身来,边哭边走,边走边哭,不停的走,不住的哭。终于哭累了,脸上的泪水也被风干了。她突然好想干一件畅快淋漓的事情。于是,她走进了一家超市,买了大堆辛辣的零食,大袋子啤酒。付了款,跌跌撞撞出了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爆辣鸭脖,鸡翅,猪蹄。她边走边拆开包装袋,拉开啤酒盖。走一路,吃喝一路。行人不时的看她,或有微词,她也全然不在乎。一开始,几口啤酒入肚,她还觉得甘甜,喝到后来,越来越辛辣苦涩,直到难以下咽。啃着猪蹄,她也全然不顾以往的淑女形象,牙齿咬不开的,她就用手撕,一口一口咬了还没有吞下去又接着下一口。满嘴里都是没有嚼碎的肉,接着又灌了满口的酒,终于哇一声,全吐了出来。随着哇的一声的还有她的眼泪。决堤了般。她又硬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边喝边骂,真不知怎么那么多人喜欢这玩意儿,难喝死了。
没有喝完的,剩下的,她边走边一路倒了过去。洒了一路。还大声的唱起歌来:“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爱你那么久,算算真的不容易……”这首歌真的是为此刻的她量身定制……
彻底的让自己疯狂了一回,放纵了一回。
转身,坐了回城的车。她已经有了些酒意,但是意识相当清醒。没有比这更清醒的了。
她知道,她还差一个告别。
打开陌陌,他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发来,只扫了最后一条:“回家吧,都是我不好。”
她苦笑。哪里有家?
她发了自己的状态:“如一个游魂般,在这个城市里游荡,失魂落魄。”
随后,他打来电话,她就那么看着屏幕一闪一闪的,直到最后彻底黯淡下去。如同她对他的心一样。而三年前,她对他的心也是闪着光亮的。
时光回到1185天以前。
2013.05.04
她离毕业回家乡工作已经快一年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听说,他早回来了。同是在外地上学,回到本地工作。只是20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竟然听说了他,而且很快就可以联系到他。心中抑制不住的喜悦。
记忆中的他,还是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温和的邻家大哥哥,很有礼貌,文质彬彬的模样,就那么定格在她的脑海里。
后来,他转学去了其他地方,再后来,他和家人搬到城里,后来的后来,听说他在北京上学,一所知名大学。后来的后来的后来,她也跟着妈妈去了城里,转学,异地上学及其他。她以为,大概此生和他再不得见。直到听说他回到了家乡。但同样杳无音讯。直到,他自己闯入了她的世界。她才不得不相信,这命运的安排。
这么多年过去,她终于可以联系到他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哥哥。现在联系只在一念间,她却开始犹豫了。
他会不会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已经结婚生子,娇妻在侧,儿女在怀,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邻家哥哥了,她该怎么来面对呢?她越想越心慌,越想越没有了联系他的勇气。就这样装作从来都不曾再次出现过吗?
如果这样,是不是就成了终生憾事了呢。她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为了这么多年的一个梦吧,豁出去了。
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纸条上被汗湿揉碎了的一串数字,那是唯一能链接起她与他的神奇数码,她给自己鼓了鼓气,加了他的扣扣。然后小心翼翼的等待他验证。事实比她想象得简单。无需验证,直接加上了。正好,他在线。她打了招呼,并做了自我介绍。生怕他完全不记得了她。还好,所幸他还记得。他清晰的叫出来她的姓名——陶成蹊。
他看了她空间最新的一篇文字,关于她几天前听说过的他——他是傻子么?
他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十足傻气的人,于她而言,却是那么特别,珍贵的存在。一个以自己的方式用心生活着的最最真性情的人。
他和她聊了许久,就好像多年的老友般,他依旧是那个邻家大哥哥,从不曾离开过。她很开心,很开心。就好像失而复得拾得的一块珍宝般喜悦。
2013.05.09
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在她手机屏幕上显现,她先是心上一惊,还是犹豫着接了。她有预感,是他打来的。只是还是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太突然。
此时的她,下了班,正在超市溜达,想为自己做一顿可口的晚餐,她简单回了两句,不想草草结束这个电话,想认认真真的跟他聊聊,不想错过哪怕他吐露的一个字,所说的一句话。于是,她对他说:“你先等我一下,回头打给你,这会儿有点事。”
她买好菜,飞奔着回到自己宿舍。迫不及待回电话给他。
“你刚刚在忙什么呢?”他问。
“刚刚你来电话的时候,正在买菜。现在赶紧回来啦”。她答。
她和他有一答没一答的聊,不知不觉聊得肚子都咕噜噜叫了起来。
被电话那头的他听到,开始笑话起她来,她这才想起还没有做饭。他让她赶紧先吃饭,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心里被甜蜜塞得满满的。
他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还是那么温和美好。她已经抑制不住想要见到他的冲动了。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的盼着周末到来。还有一天,就是周五。她要约他。可是她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2013.05.10
她早早来到约定的地点。精心给自己编了韩式花编,穿上白色及膝连衣裙,化了个淡淡的妆容。她还带了考试资料,因为之前他答应要帮她复习。这个也成了她要见他的一个正当理由。
他很快也到了他们相约的地点。白色衬衣,已经不戴眼镜,还是文质彬彬的模样。虽然他已经工作了几年,仍旧看不出半点社会化的痕迹,给人的感觉还是一个大男孩。
他掏出身份证,解释说,“你记忆中我的名字不对。”果然,她发现,原来自己连他的全名都不知晓。李不言——她大声念了出来。连带着他的生日以及身份证号一并都过目不忘了。
她笑笑。“真的额,我竟然都不知道你的大名。”她边忍不住要笑,边掏出带过来的复习资料。心下想着,这呆子莫非是要相亲的节奏,乐得不能自已。
他看都没看,“你就打算这样让我空着肚子给你讲?”
“好吧,那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你对附近熟悉,你来决定吧。”
“好吧,太贵的请不起,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说着,她和他,从约定地点出了门,她已经想好要吃什么,她带着他去了一家养生中餐厅。她从他的文字里知道他平时素来注重养生,口味清淡,所以,早就想好了这一家。
餐厅人不是很多,轻柔的音乐漂浮在空气里,她觉得异常惬意。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与身边的这个人有关。在他面前,她整个人都是放松的,觉得自己就如同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般。大概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如此的吧。她和他聊着小时候对彼此的印象,聊着后来的学习,工作,生活。
原来,他也是记得她的。她记忆中的他,是在她家门前的那口从未枯竭过的井边,他礼貌羞怯而文质彬彬的模样。他记忆中的她,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曾经还到过他家做客。原本两家关系就很好。
转眼间,都长大成人了,他长成了帅气的小伙,她也出落的美丽大方。
吃完饭,她原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听他讲讲怎么复习。不料他说,明天吧,这会儿时间太紧了。这也正合她意。于是,她和他决定出去走走。
那晚,她俩聊了很多。她和他一起在那座城的高处,俯瞰小城的夜景,聊着彼此各自的心事。那么绚烂辉煌,轻柔的风,似乎把所有的烦恼忧愁都吹散,空气里,弥漫的都是甜甜的味道。那样的夜晚,那样温柔,真的想就那么轻轻伏在他的肩头,就那么静静的,一辈子。如果真的是那样,该有多好!
2013.05.11
也就是第一次见面第二天。他们开始进入正题——复习考试。
想起前一天夜晚,没有喝酒的她,也仿佛处于微熏状态,后来怎么回去,多久才回去,她都不大记得了,只是很轻松愉悦。
他确实是考试的高手。不愧为“学霸”。他仅仅用了几分钟,就高度概括了她要复习的知识,并高度概括为两个字——常识。“你所要掌握的就是一般机关办事人员必须知道的常识。”她顿时恍然大悟。确实如此,一直以来她试图死记硬背那些抽象的概念,都没有收到好的效果,所以一次次败北。今天,听他那么一说,她算是明白了,关键是要理解,把自己当作一个机关办事人员,要知道怎么去做,并能够给人做出解释。
尔后,他给她梳理了书中的脉络,又对一些重要概念做了些诙谐幽默,通俗易懂的解释,原本枯燥的课本,概念,由他深入浅出的讲解,瞬间活灵活现起来,如同精灵般跃然纸上。也跳跃在她的心上。内心的钦佩更近了一步。她发现,越来越喜欢他了。他怎么那么好呢,简直就是完美男神,瞬间秒杀了她那颗少女心。
他们还闲聊了很多。与其说是聊,差不多就是,她问,他说。他滔滔不绝讲着他所了解的历史人物,时事政治,并时而做诙谐的评论,她如同仰望着自己的盖世英雄般,无比傻痴的听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看着他不停翻动的嘴唇,内心邪邪得想着去亲吻一下他。那种冲动让她突然间自己不好意思起来,突而脸颊通红,她低下头想要掩饰。他全都看在眼里。只是那么轻柔的看着她,俩人都不言语。
后来回到住处,她还在想,怎么就突然这样想了呢,要是被窥探到多丢人。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对男孩子有这样的想法。想想真是丢人。不过谁让他那么令她欢喜呢。想起来,心里还是乐颠颠的。
2013.05.12
星期天,还是老地方,他给她继续复习讲解。突然间觉得,他们就好像在大学校园里的一对情侣,一起吃饭,一起上自习。日子简单却满满的幸福。
与他相处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傍晚吃完饭,下起雨来。本来想等到雨停,但看起来上天似乎在故意制造浪漫而已。
下雨,她倒无所谓,反正,随时她都会带伞出门。晴天遮阳,雨天挡雨,这也成为了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独自一人在异地,一个人的时候更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看着不停歇的雨,想着包里的一把伞,她想着怎样才能让她俩都不淋雨。也许,这样也行,她笑笑,笑得坏坏的。
她决定让他送自己回住处,然后他带着伞回家。改时间再把伞给她送回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她和他俩人撑着她的小花伞,俩人只能凑到一起才不至于被雨淋到。她第一次离一个男孩这么近,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呼吸。她的心也突突直跳。他的大手搭在她的肩头,把她护在他的身边,一股暖流在她身上流淌。他的手,好温暖。她和他在雨里飞奔着,旁若无人,就好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只怪,她的住处离得太近,不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其间,要经过一条又黑又长又窄的巷子。他送她回去的时候,在宿舍楼下停下来了,很怜惜的跟她说:“怎么不换个好点的住处,这里太偏了,你一个小女孩大晚上回来太危险。”她听得出他的担心说:“没关系啦,我一般下班比较早,也不会在大晚上出门的。”听她如是说,他才放心了下来。
她说目送他回去。他坚持要她先上楼,打开灯,给他报平安了,他才自己离开。上楼,楼梯间一层层灯亮起。她从未感到如此踏实。他在楼下看着她,护她安全抵达。以前,回家很晚的时候,她心里真的很怕。只是,就这么突然的,一个守护她的人出现了。
她把自己随身带的小花伞,银灰色打底,细碎的小花,看起来清新素净的小花伞让他带走了。伞如其人,跟她一样。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总有一种东西,它是真的属于你的。比如,这把小花伞,比如他。
他撑着她的小花伞,慢慢消失在小巷深处,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后来,她跟他开玩笑:“你一个大男孩撑着一把女士小花伞,会不会被人当作了一朵花?”“你妈妈没有盘问你,是哪个女孩儿的伞,没有让你带回去见见?”
2013.06.01
自从上次见面,期间,她和他各自忙碌,今天终于抽出时间,可以好好的玩一个周末。感觉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了,好想见到他,每天都在盼着。
他约了她,让她决定地点。她说,“桃花源,不见不散!”
他风尘仆仆的赶来,手别在身后,她看到他来,跳到他面前,想看看他给自己带了什么惊喜。
他从身后拿出一支紫红色的蓝色妖姬。以前看到别的女孩收到蓝色妖姬,还心生羡慕,而今自己也收到花,虽然只有一朵,还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高兴,她假装生气地说:“怎么只有一朵?”
他温柔地哄她,“下次给你买一束”。“送一朵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她问。
“你猜。”他回。
“唔,我不知道呢!第一次收到男士的花。”
“以后告诉你。”他吐吐舌头,有点腼腆害羞,竟像个大孩子般。
边说着话,边走着。她带着他在桃花源里转悠。
正值六月,栀子花开的时节。园子里道旁的栀子花已经灿然开放,发出幽幽的甜香。空气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他为她摘了一朵半开的栀子,别在她的耳后。他动作轻柔,眼神那么含情脉脉。她知道,他也喜欢她。似乎窥探到了这一个天大的秘密般,她的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喜欢的人,同时也喜欢着自己。那该是怎样的幸运呢?她内心雀跃着,快活得如同精灵。她知道,在他面前的她,是灵动的。闪着光亮的,那才是真正的她。能有一个人,让你完全无拘无束的做回真实的自己,让你觉得,在他面前,你就是个孩子。那多难得?
正因为,这份难得,后来无论他怎么令她无所适从,伤心难过,她都不愿放手。已经牵手,又怎能轻易放手呢?她不会放的,一辈子都不会。她一度这么觉得。也许吧,不放手,只是还不够痛而已吧。或许真的痛了,也就放开了。
那天,她和他聊了很多很多。走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坐累了她就靠在他的肩头。他就那么小心翼翼的一动不动任由她靠着。他给她唱最动人的情歌。张学友的《你最珍贵》。他说,他练了很久很久,却一直等不到她。今天,他终于可以唱给她听。
回忆起来,他的双眸里满是她,他的声音里满是柔情。那个时候的他,心里分明是有她的。
他问她,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她没有说,只是问了同样一个问题。她期待与他的不谋而合。
大理,丽江古城,泸沽湖。
她最想和心爱的他,一起去泸沽湖。
“我们以后一起去吧。”
多年以后,大概她还会记着那句话。那依旧是心中的设想。有朝一日,她还是会去泸沽湖的。只是还会是和他吗?她已经不能确定。如果不是,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她觉得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去。原本的这个设想就跟爱情有染,于他有染,而今,他都没有了,自己一个人去泸沽湖还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现在,他都没有了,她也不会再一个人去到桃花源了吧,那里满满的都是她和他的回忆啊。
2013.06.10
转眼间,她和他认识已经快一个月了。期间发生了些什么,在记忆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只是记得,后来他给她送了一次葡萄。
那天,她发表了心情:“突然好想吃葡萄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响起,“到窗台边来。”她走了过去,看到他在朝她挥手。他示意她接手机:“打开门,有惊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飞奔着跑远了。
她不知道他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还是出门探个究竟。她透过猫眼看了看门外,没看到什么。于是打开门,看到一大袋子葡萄,提子。她拎起来,提回了宿舍。
心里乐滋滋的。
后来,他送了她一束花。他答应过的。一束紫红色蓝色妖姬。一共十朵。
他依旧没有告诉她,含义。其实她心里清楚,只是很想听听,从他口里说出来,“唯一的爱”“十全十美的爱”“一生一世的爱”。只是,从开始到结束,她都没有听到过他说出它的寓意。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而已,仅此而已。然而,陷入爱情中的女子,只愿相信被她美化了的样子,虽然是幻境,她也甘愿沉迷,不愿看清,就那么自欺欺人的痴傻着,糊涂着,沉醉着。爱啊,多么让人神往呢。
现在想来,已经不记得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她和他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了。如同所有的感情一样,一开始都是甜蜜的。
她甚至在一停下来工作的时候,脑海里全都是他,她也会在脑海里循环那几句歌词:“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虽然跟他正式相处时间还不久,但她可以很确定的是,他就是她一直在寻觅的人。他是她的知己,就如歌词里所说:“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只为有他。”
以前一直喜欢纳兰的词: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今,她才更加深刻的体会了这句词的欣喜与无可奈何。
人生若只如初见,是不是记忆里只有美好,那该有多好?
然而,酸甜苦辣才是生活的本质啊。脱离了生活沃土的爱情,有多美好,就有多虚幻。如同美丽的泡沫般,一触即破。
以前的她也不知道,男孩子太容易追到一个女孩儿,他不会太珍惜。他也不能免俗。
原本,她才明白,她认为的甜蜜,不隐藏的情感,是有错的。对他们双方都是有错的。
她很长一段时间,想不明白。太爱一个人,怎么反而就成了他看轻你的筹码?可是,她和他的感情之路,早就走得乱七八糟。她爱的用力,他爱得无力。
2013.07.10
她去邻县参加一场考试。考完回家,刚好可以陪他看十九年一遇的超级月亮。她和他很久以前就约好了。原本,他说,等她考完,他会去车站接她。待她那个下午考完兴高采烈回来,期待着一下车就能看到他。谁知,她到了车站,没有人影。后来打了很多电话,也是无人接听。她既生气又着急担心。生气是他言而无信。着急是他不接电话,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后来,她一个人到了约好的地方,也没有心情吃饭了。原本在路上倒腾了一天了。此刻的她又累又饿又气。她一个人坐在江边发呆。过了不知有多久,他才打电话过来,解释说睡着了,没有听到。当她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她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在乎她吧,否则他怎么会这样呢?睡过了,难道不可以定个闹铃么?她突然不想见他了。或许,她之前的决定太过仓促了吧。她要和他在一起么?
那是她第一次怀疑跟他是否合适。也是她对他第一次失望。日后这样的情况还很多。却都被她刻意的淡化了。爱情中的女子,不愿去思考这样的问题。就算有不满,也被他事后的甜言蜜语给淡化了。问题一直存在,却没有得到解决与重视,导致最终成了顽疾,不治之症,导致她和他一步步走到无可挽回。
“你知道吗?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曾经说过的被你一步步变成了现实。”他说。
“不是被我,是被我们一步步变成了现实。”她回。
她已经不明白,她和他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是什么样的坚持走了过来,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纵然万般痛苦无奈不舍,还是要含泪狠心离开?
她怎么会愿意去承认那么冰冷的现实呢?他不爱她,或者说,他没有她对他般的那么痴狂的爱着她。虽说,爱情中的女子,智商几乎为零,但是,她一直清楚,他是不够爱她的。所以,她觉得自己对他的爱,那么卑微,卑微到泥土里都不足够。她和他这样不平等的爱,也为他们后来的矛盾乃至最终分开埋下了伏笔。如同一开始就埋下的定时炸弹,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引爆,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多么骄傲而敏感的人啊。她怎么能容忍自己深爱的人不够爱自己呢。爱情的初期,她深陷其中,无法思考。时间长了,她开始恢复理智的时候,问题也就接踵而至。更何况她和他都是彼此的初恋,面对问题完全是横冲直撞,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双方都耗得精疲力竭,头破血流,却还是互相折磨着。爱是多么残忍的事啊。你插我一刀,我再插你一刀。最终双方伤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你知道吗?跟你相处还没有跟一个陌生人轻松,还不如没有感情!!!”
他最后跟她甩出了这样一句话。
是啊,如果没有感情,是不是她和他还能做无话不谈的朋友呢?还可以轻松的谈笑风生?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也许,从来就不该开始。然而,爱情来了,谁又能抵挡得住呢?顺其自然吧。该来的总会来,该过去的也终究会过去的。
2014.01.03
她曾说,我们错过了1314(一生一世),还有1413(一世一生)。而她和他没有错过。
三个月前,她已经通过了考试,考入了正式编制。
刚好,这是一个周五,她可以和他度过这个特别的日子。
她不知道,他是否和她也是一样的心情呢?
她只记得,每次想要跟他说说话,他总是很敷衍。给他扣扣基本不回,电话很少接。即便接听,也是很快挂断。这么久了,她都习惯他的语气了,无比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先这样,挂了,把精力留起。”她只得赶紧说:“先不要挂,我真的有事!!!”
每次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模式。
又或者是,他总不接听电话。她就会不断地打过去,一遍一遍又一遍。而结果只有一个,要么关机,要么正在通话中。
而她一定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到他面前,拎起他的耳朵,问问他到底想怎样?
然而,事后他会对她说,“你每天都那么多话,你让我从何回答?”“不要胡思乱想,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的不开心之源都来自于他。他不接她电话,不回应她,不理她,他对她无异于冷暴力。她气得发狂,可是又拿他无可奈何。
确实,他就是那样的人啊。不喜欢与人沟通。可是,她于他而言,难道不是特别的存在吗?或许她错了吧。
他不爱她,至少是不在乎她的吧。不然他怎么如此对待她。明知道他不理她,会让她担心,会胡思乱想,会没有安全感,可是,他还是如此一次次折磨她。
她开心吗?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没有他的半点回应,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她一遍遍叩问自己的内心,她才会明白。只有她在听到他的回应后,哭着说再不要跟他在一起。而每次都因为他再次打动她的心而告终。
有的时候,她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拿得起放得下。既然痛苦,为什么不放手?她和他不合适。
这样的磨合太痛苦。
她和他差一点分开就在某一次,他竟然对她说:“你就跟我平常看到的那些农村妇人一样。”
他完全厌烦她了。她所做的事那么令他讨厌。
她这一次,决定这辈子都不再理他。她和他冷战了一个月。最终,她还是妥协了。
也就在1413,她回家,决定见他。她想要好好的跟他聊聊。那样特别的日子,她只想见到他。所以,无论如何,她会去见他。
她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地点。他接到她。说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原来是他买了房。之前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起过。不知道这算惊喜还是惊吓呢?
他心里有她么?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和她商量。这个后知后觉的她,后来才意识到的。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尊重你,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不征询下你的意见吗?或许如他所说,惊喜。
她和他那晚聊了很多。她为他唱歌《我只在乎你》,为他翩翩起舞。她为他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一夜,她在他的小房子里住下了。因为太晚了。况且,她其实也想考验一下他。
她原本打算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的。被他硬抱到床上。他说,“放心吧,宝贝,你睡床,我睡沙发。”“怎么忍心让宝贝儿睡沙发呢,万一冻坏了呢。”他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下,到客厅里去了。温热湿润的吻还停留在额头。
那晚,她睡得很香甜。在一个男人的床上。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她竟然睡得安心。其实,内心里她是信任他的吧。
第二天,还没起床,外面就有敲门声,是他妈妈。她和他认识半年,他还没有带她见过家长。如果是这样的见面,以后她都没办法见人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样的事情。敲了许久,他慢吞吞懒洋洋得支走了他妈妈。
过了很久后,她才像做贼似的离开了他家。
这件事,为她和他后来长达一年的分开埋下了伏笔。她没有重视,他也没有安排见家长。
2014.06.23
一年了,她和他在一起。他曾说,“我爱你,就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除非你真的愿意。”“只要你开心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他的话总是那么软软的,轻柔的,却总能轻易的击垮她一直以来高铸的城防,总能轻易的到达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懂她。她明白。
她和他穿越过夜色,在江边徜徉着。走过一道闪着光亮的T台。他牵着她的手,就好像一起走过婚礼的星光大道。突然他说:“嫁给我吧!”她笑笑,伸出右手无名指:“它很寂寞呢!”“好吧,等我。此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她配合着他回。就像两句玩笑吧。她想。
那么厚重的誓言,竟然被她和他那样轻易道出。只是,没有到最后,她怎么会知道,他其实是认真的呢。或许,那是他说得最认真的情话,却一直被她当作了戏言。
2014中秋
她和他在情人坡,一起看缓缓升起的孔明灯。他不知道,她许下的心愿与他有关。
她已经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吻的她,只是就那么突然的发生了。她记得他的吻,很轻柔,很甜很软,软软的在她的唇齿间游移。就好像一个大的漩涡,她就那么被吸了进去,就那么任由他吻。由轻柔到狂乱,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好像一头野兽,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但是,她也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享受着他的吻。过了不知有多久,他停下来了。他似乎恢复了理智,深情地看着她,他把被他揉乱了的她的秀发,别到耳后。他的额头紧贴着她的额,鼻尖对着鼻尖,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做我女朋友吧,我会一辈子爱你。”
一辈子,这是个多么厚重的承诺。只是一辈子,太久,只怕承诺太深,爱太浅。
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的心已经完全被他占据。此刻的她,内心被甜蜜塞满了,脑海里全都是他吻她的画面。心脏上下起伏得厉害。原来接吻就是这个滋味。她不好意思得脸发烫,如火烧般。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晚上,她的心都处于亢奋状态,整夜都没有睡着,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2014元旦
她见到了他的母亲。她们聊得很愉悦。她自己这么认为。他母亲为她做了午餐,还跟她拉了很长时间的家常。聊起了老家,老家的那些人事。也说到了一些她老人家的态度。只要你们孩子开心,她没有什么意见。
2014.11.30
2014年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她和他分手了。没有告别,没有其他多余的话。电话上,说分手了。原因很搞笑,他家里人不同意了。说了她很多不好。他也沉默着,没有表态。“分手吧。”
期间,她给他打过两次电话。感觉就是时隔多年,时过尽迁。她和他聊起了未来的打算,仿佛一下子就成长了。换种方式交流,原来如此顺畅。
她说,她在申请去国外支教。他说,他打算申请去西藏了。想到这些,如果都成了现实,她和他是不是就真的错过了呢?她突然间悲伤起来。她和他是怎么了?
2015.05.02
她决定去接受新的人,她约见了他。打算郑重的跟他告别。
他一直不愿相信与她分开的事实。直到半年后她说要去相亲,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他才开始意识到也许真的就要失去她了。
他说:“不要闹了,回来到我身边吧。”
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听到他如是说,她觉得搞笑又悲哀。她何曾想要折腾什么,只是他父母反对,不喜欢她,对她一开始就存在偏见,她不得已离开。没有父母祝福的感情,怎么能幸福呢?
“除非你能说服父母。”她回。
2016.01.27
她参加完闺蜜的婚礼,做了伴娘。在舞台上,她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舞台上的主角而不是配角呢?
她的幸福在哪里呢?那个曾经说好要娶她的人呢?
婚礼结束后,她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回到他身边,恨不得立马飞奔到他面前。那才是她的归宿啊。她真的真的不想离开,真的舍不得离开他,真的好想他。
在旅途中的她,突然间觉得,她就好像是长途跋涉要去见一个她生命里重要的人。而这旅途的颠簸,都只为见他一面。那都是值得的。而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冲动了。
她已经不知道,是她对他的感情变了还是他对她的真心没有了?
2016.02.03
他说,他父亲要见她。前一晚,同样是电话问题,她打了无数个,他硬是不接。最后终于通了,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他几句搪塞过去,挂断了电话。
有时候,她在想,她是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容忍如此奇葩的他呢?
她再打过去,跟他说:“没必要见了,分吧。”
他很快回了过来,她没有接听。直到晚上临睡前,她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给他回了电话。这次,他很快接听了。她说了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一鼓作气全都说了出来。
“你要知道,其实我不是必须要给你打电话,也不是必须要见你的父母。见他们需要我鼓足很大的勇气。但是,为什么我还会义无反顾决定去见?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后悔,为了我们这段艰难曲折的感情,我打算再放手一搏。这个放手一搏,至少也需要点意义吧。不能是毫无意义的飞蛾扑火吧。起码,我要知道,你的内心是有我的吧?否则,我的坚持还有什么意思呢?真的,在之前与你分开的一年里,我真的很痛苦,非常痛苦。每每上完班回到宿舍,我就会一个人默默地掉眼泪。不敢听悲伤的音乐,不敢在封闭的环境一个人呆。每次坐在车上都会眼泪止不住滑落。有时候我在想,这辈子的泪是注定要为你流尽的吧?或许,上辈子欠了你的吧。那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开始慢慢走出来。当痛苦不再那么刻骨,开始变得麻木。突然有一天,我猛地抬头看到了天空还是那么湛蓝,云朵还是那么洁白。于是我开始笑了。脸上重新开始有了笑容。发自内心的。什么叫云淡风轻,那一刻我似乎真的就那么懂得了。不过如此吧。生活并不会因为没有了你而不再继续。而我也会有自己幸福的生活。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力量从心里生长出来了。我会过得很好,我大声告诉自己。我确实过得很好。这近半年来。好像真的就那么过去了。我开始重新恋爱,打算结婚,好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我在想,为什么与你在一起,哪里都是问题呢?而换了任何一个人,其他人,似乎都很顺利。顺利得差点就要订婚结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似乎有一种力量将我拉扯。我犹豫了。难道我只是需要一个还不错的人,对我很好,不咸不淡就那么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出去么?真的有爱么?我没有了答案?爱重要么?亦没有了答案。我甚至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未来,该是怎样难熬?实际上,跟你在一起,也并非都很开心。
而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与你在一起开心总是那么少?痛苦那么多?为什么会以爱之名互相折磨。其实我也一直在调整改变的。我一直努力从爱情心理学上去寻找,我们相处难的原因(我是矛盾焦虑型,你是回避型)。我们的处事方式存在很大差异,唯一的相同就是彼此都极度缺乏安全感。一开始你不接电话(回避),我会不断打,会接二连三的信息,(令你头疼的长篇大论)。。。你的行为令我胡思乱想,担心忧虑着急。后来我不会了。你不接不理我也不会胡思乱想,不会瞎操心了。你不理你,是觉得我很烦,令人厌。那么我又何必还要再作践自己,去做哪个令人讨厌的人呢? (其一) 又或者你不理我,是在忙,不方便,何必自寻烦恼呢。(其二)所以,后来我也很少电话信息了,除了偶尔有事。因为我开始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了,你每天面对工作的不顺,大额资金的运转已经精疲力竭,我还要求你陪我聊,而且聊着就不开心了。确实挺让你为难的。事实上,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呢?生活中彼此并无交集的人。无非就是彼此增加点了解,打发下空寂的时光。(后来,我也学会了把自己大把大把的时间利用起来,比如练字,看书,打球,跳操,让自己充实。只是你看不到我的变化)。 所以,你的无回应,一开始其实带给我了太多的痛苦是源于我太期待你的在乎。后来逐渐习惯了,成了常态。 我其实不必因为你而失去了自我,我该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梦想去完成的。 联系不联系,你都在那里。况且,你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老是不接电话不回应了。你变了很多,我也变了很多啊,你都没有发现么。我以为,我们的感情更进一步了。我们开始相处得愉悦了很多。我以为我们可以做到:“在一起就享受甜蜜,不在一起就做回自己(独自成长,以期待下次见到的时候,能够发现,原来又有新的惊喜)”。 可是我怎么知道,那只是我的想法而已。你压根就看不上我这个“村姑”,跟那些找你办事的“农村人”一样,皮肤不好,脾气不好,,,等等。你的每句话都如同刀子一样,将我凌迟。甚至孤独的时候,你想找个人聊天 ,可是那个人不是我 。你去相亲让我给你买衣服鞋子,,,诸多事情加在一起,让我觉得心寒。 你说,我没有改变,是因为你根本就看不到我的改变。。。因为你,我变的小心翼翼,怕打扰你,怕被你看不起,怕失去你,怕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我都变得不再是我自己了。我一次次的折腾不是真的想要离开,只是想离你更近一些 。只是我力不从心 ,无能为力 。”
2016.02.14
她鬼使神差般去到了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巷。想起了曾经一起吃过的小店,十年老字号砂锅,最爱的元子砂锅。巷子深格格,羊肉,排骨,肥肠。刚出锅的热乎乎的绿豆饼,每次买两块钱的,4个,她都只能吃完2个,就撑得不行不行的了。还有1块钱3个的胡圆白糕。香脆可口的许米花。5块钱一份的丰圆粉。好多好多便宜又美味的特色小吃。好多好多美好的回忆。
不知不觉走到了她最爱的砂锅,以前一个人上班的时候,经常都在那里吃。一份砂锅,一份米饭外加一份泡菜,就是美美的一顿。
今天她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以前喜欢的位置。对着老板说,来份三鲜砂锅,不要葱。老板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做砂锅了。
他忙完了后,客人也所剩无几,开始与她攀谈起来。
“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呀。”
“没有在这边上班了,今天专门坐了很远的车过来吃砂锅”。
“还以为找不见路了呢,原来如此。男朋友没跟你一起过来?”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埋头吃饭。老板明白了,也就不再多问,自己忙去了。
她只是突然间很感慨了。店还是那个店,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三年了依旧如昨。而自己身边那个紧随的人呢?什么叫物是人非?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吃完米线,她拍了张照片,算是留作纪念。末了给他发去信息:
记得那时候 ,确实是欢喜得不得了的感觉 。而今 ,些许承重 。你说,长大是某一天你醒了 ,成长是某一天你懂了。我信了 ,深有体悟 。关于你我的那段故事就要完结了 。小说的结尾该怎么样呢? 一年后,她和他相遇,她未嫁他未娶。 还是多年后,在桃花源里相遇,她和他各自牵着自己的小孩儿。 结局如何,我不得而知。也许还有另外的可能。而我,多期待是前者。然而,谁知道呢 ,交给时间吧!
起身,她匆匆走出了小巷。仿佛走出了过去。昨天,就让它停留在记忆的小巷里,在那里美好着,似乎被时间淡忘了,遗弃了的。
而她,能够永远留在时光里吗?她想,可是人世间,谁不是被时光推着走呢?
把未来交给时间。交给时间,有多美好,就有多无奈。无能为力。
2016.03.05
她一个人去了桃花源,一个人走了之前她和他第一次约会走过的路。她以为,和他分开后她就再不会去那个地方了。她以为一个人走会很难。不过,那都是她以为而已。一个人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真实的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过去。有些事情总要去正视,去面对的吧。就如某些人总会从生命里渐行渐远,然后最终成为了生命里的匆匆过客。他曾经来过,或许只是为了给你上深刻的一课,告诉你一些道理,仅此而已。
想到这些,她突然有些释然了。总有一天,他也就成为了她的云淡风轻。那该是庆幸还是不幸,她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得明白的。既然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交给时间吧,何必要跟自己较劲,过不去呢。
眼前春意正浓,正值三月,各种花朵争相竞放,五彩缤纷。她拍下眼里的美好,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深吸,想要把这清新的气息都吸取到肺腑,突然间觉得,身心都轻松了,她游走在桃林里,桃花朵朵,有的怒放,有的含苞待放,多么富有生机。
春天呢。突然想,写一封最美的情诗给自己,不负春光,不负青春。
明天怎么办,那是明天的事。今天就让自己陶醉于此吧。
我等你,从惊蛰到白露。
我等你,只为这惊艳了一季的春光。
附:
他记得,她为他亲自下厨,他和她一起做饭的美好 ,她做了可乐鸡翅,虽然黑糊糊的,但他吃得精光。
他记得,与她一起去参加考试,眼看着就要迟到 ,他拉着她一路奔跑,终于在临近不能入场前赶到。
他记得,他教她做养身操 ,她亦步亦趋小心翼翼而认真的模样。在公园 肆无忌惮的忍受别人不能理解的目光。
他记得,她和他一起游山,他背她,仿佛背着他的整个世界。给她拍美美的照片,她靠在爬满绿藤的风景墙,他多想吻下她。
他记得,和她一起喝大罐子盐水 ,然后扭着晃动身体 ,想把身体里的毒素晃出来。
他记得,再相聚 ,一起去陌生的高处 ,他拉着她的手 ,分开了一年,还是如初见时般悸动。她和他坐在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奶茶店。她显然对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记得,以前她洗脸的时候,他从她身后拥住她,她干脆如只小猫般钻进他的大大的衣服里,让他把她整个瘦小的身子都包裹在他的大衣里。
他记得,参加完闺蜜的婚礼,从别处回来,她奔向他 ,他拉着她的手,就好像可以一起闯天涯 。他给她唱情歌 《全是你》。全是你,怎么全是你,我想的念的全是你。
他记得,感冒的时候他让她用热敷额头 ,多喝水然后蒙头大睡,出一身汗就好了。她真的很乖的每次照做。他甚至可以听出她感冒的气息 。
他记得,有次她大姨妈来,刚好碰上下雨,她还要坚持出远门 ,他给她撑伞 ,自己湿了衣服 ,他给她熬红糖水 ,给她揉肚子 。
他记得,过马路他总是护住她,走在车来的一边。她怕狗 ,他就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好她,他会说,有他不怕,他一脚踢飞它 。虽然,他也怕狗。
他记得,唯一的一次给女孩儿送花,就给了她 ,过马路差点被车撞了。
他记得,她说,他们要穿着情侣装一起出去玩。她说,要一起看场爱情有染的电影,一起去唱歌 ,再喝个不醉不归。
他记得,她说,要给家里墙上挂两幅海边的挂画 ,要有一个书架,一个花架 ,要有一儿一女。
他亦懂得,不回电话让她苦恼。只是每次上苍似乎故意整他似的。他不敢拿她和他的幸福做赌注。他运转着大额的资金,不能分半点神。而他更不想让他知道了会担惊受怕。
与她交往,历历在目。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她拼了命的要挣脱了他的手。他不知道要怎么爱她才足够?
她是他的一切,可以放弃自尊,放弃自我,放下一切 ,陪她看细水长流。她说,她是风筝 ,风筝的线在他的手里 ,来去由他。而他又何尝不是?
爱她,又能如何?她不开心。也许,放手于她才最好的选择。她开心就好吧。
只是,她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他说,要带她去观音庙,祈求菩萨把她指给他,是真的。
她不知道的是,他说,和她去北京,去看看他上学的地方,让她和他彻底真的做一回校园情侣,是真的。
她不知道的是,他说,这辈子非她不娶,是真的。
她不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吧。
2016.3.5惊蛰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