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今天收到奥南朵的新书《对财富说是》,期待了很久,一拿到书就迫不及待翻开阅读。看到有一章节写的是:接受真实的父亲。我就想到了我的父亲。

        父亲,我平日里更喜欢称呼为爸爸,小学的时候,关于父亲的话题经常会出现在我的作文里边。比如:记一件难忘的事、一个印象深刻的人等等,记得我曾经写了好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在小学至初中的时光,父亲给了我很多的陪伴关心以及爱护。那个时候的我更喜欢与父亲亲近,而且,父亲在我心中的形象是高大的,慈爱的无私的,甚至是溺爱的。

        父亲对我的好,说不清道不完,他给了我无限的包容与宠溺,说一件很平常又印象深刻的事情。小学的时候,每逢周一,学校就要升国旗奏国歌,并且规定所有学生必须统一着装校服,佩戴红领巾,没有穿校服或是没有佩戴红领巾的同学不准进入校园,校门口也有戴着袖章的礼仪天使,逐个来进行检查。我总是丢三落四,东西也经常找不着,所以星期一经常买新的红领巾,过两天,我丢失的红领巾又找到了,所以我拥有好多红领巾,后来弟弟上小学的时候,我的红领巾就给了他。学校对面小商店的老板在我上初中后仍然记得我,也是因为红领巾事件。

      记得我 刚上初一那会,父亲工作更辛苦了,每天起早贪黑的,但他仍然坚持每天早上送我跟弟弟去上学。父亲先是把我送到初中的学校,因为初中那会要上早自习,我六点多就得上早读课了。然后,父亲再送弟弟去小学,两个学校距离不太远,但走路也得五分钟左右。弟弟年纪小,那么早到学校,父母还是挺担心的,尤其那时候又是冬天,早上七点钟了,天色还只有蒙蒙亮。如果弟弟到学校比较早,天色也不亮,也没什么小学生来到学校,父亲会陪弟弟在学校对面早餐店吃过早饭,再让他进入校园,然后父亲再骑车去干活。

        晚上,父亲回家也比较晚,总是要天黑才回家。父亲那时候在离县城稍远的一个镇上的工地干活,那时候交通不如现在便捷,很多地方的路也颠簸不平,骑摩托车都得半个多小时。冬季,天色黑得特别早,父亲骑摩托车的时候,总会戴上他的头盔和厚厚的手套,一回到家,我们问他冷不冷,他告诉我们不冷,他还取下头盔,让我们摸摸头盔里面的绒布,头盔里面确实暖暖的,有父亲的温暖。离家那么远的路程,每天来回跑,父亲很辛苦,但是每天他都会回家陪着我们,不过母亲一到晚上都会很牵挂父亲,稍晚一点回家,母亲都会担心。母亲会打电话问父亲到哪儿了,然后估摸吃饭的时间,那时候母亲用的手机叫做小灵通,大概是母亲的第一部手机吧。

        后来有一次,父亲回来的比较晚,没赶上跟我们一块吃晚饭,母亲让我们先吃,一边吃一边等。然后听到父亲的摩托车声音由远及近,让我们意外的是,父亲还带回来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胆怯的躲在父亲身后,父亲露出笑脸讨好似的跟母亲说话。母亲很是惊讶,忙问父亲是怎么回事?父亲说,他从工地回县城的路上,这个男孩子一个人站在路边,拦住了他的摩托车,说他两天没吃东西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大晚上的,天气又冷,父亲所以就把他带回家了(具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在父母亲说话的时候,我拿了一个苹果给他,但他没要,他一直都不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他说他两天没有吃饭,然后在我家也只是稍微吃了一点。我猜测他那时候也是很不安的。换做是我,去陌生人家里吃饭,我肯定吃不了多少。

        吃过饭后,母亲问父亲,那个男孩子怎么办?晚饭后左邻右舍喜欢串门,他们喜欢聚在我们家的晒谷坪上聊聊天,扯扯家常。知道父亲领回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孩子,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有的是抱着看戏的态度,有的说,问问他家住哪里,让他打电话回家告诉一声,喊家里人来接。也有的笑嘻嘻说道,只有父亲才会这样做,人家都避之不及。

        母亲是生意人,经营着一家小店,经常在外奔波,听说过,也亲身经历过一些江湖骗人的伎俩,她觉得外面的社会很复杂,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也时常会告诉我们一些她曾遇到的骗局,并叮嘱我们出门在外必须要注意安全。所以母亲很谨慎,也不愿意招惹事非,她虽然同情小男孩,但不太同意父亲带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孩子住在家中,父亲说先住一晚,明天白天一大早,他去工地的路上,把男孩子送到原先的地方。我们家很小,父母带着弟弟睡觉,我跟着奶奶一起睡。如果男孩子住家里,也没有多余床了,虽然父亲有办法,再拼凑一张床,但母亲考虑担忧的事情也比较多,后来几番斟酌,父亲带着男孩子出去了,听说是给他找了一间旅馆住着。我只记得父亲那时候不太放心男孩子,后来怎么样了,我没问也不记得了,他们大人的事情,不太喜欢小孩子多问的。

        这件事发生在2005年左右,尘封的记忆。这是我的父亲,很真实的他。

                                                      20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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