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刚月考完。只要区里抽考还没过去,这早晨加一大节课就得继续。
早晨,我从食堂吃饭回来,看看表才7点5分,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我赶紧帮值日生去提两壶水。回来快走到我班门口时,就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男生把抬脚狠狠地一脚踹开了教室的门。这是谁?又是陈子恒吗?我走到教室门口,发现了刚刚走到讲台边的洪传齐,他还没有走到座位上,旁边是几个女生。看来踹门的是他无疑了!
到办公室放下暖瓶,我进了教室。教室里人还没来全,昨天为了考试而撤开的桌子也还没放回去,孩子们仍然按考号坐在座位上。我请同学们把桌子撤回原位,但他们却说班主任没说让撤桌子。算了,不撤就不撤吧。再看看地面上,还是满地纸屑,虽然有扫的痕迹,但是极不干净。我问他们:“我刚才经过班门口的时候,不是让值日生赶紧打扫卫生吗?”没有人回答我,也没有人行动。我告诉他们满地是纸我上不下课去,让他们各自捡捡自己桌凳底下和自己周围的垃圾。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当班主任当惯了,看到班里有行为不好的学生总想说说。对洪传齐今天早上的所为,我开始假装不知道地问刚才踹教室门的是谁?仍然没有人回答。我问洪传齐:“是你吧?”他站了起来,没有否定。我把他叫到我跟前,问他知不知道这样做很不好,问他如果当时门后正好有人会怎么样?他站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说,抬着头,没有半点惭愧的神色。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有点生气。问他回家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踹自己的家门,他摇摇头。我批评了他,批评他不爱护自己班集体的东西,批评他做事不考虑后果。说几句后,我让他回到座位上。
今天的早读是道法,我不想光让孩子们背了,我想说说我们班纪律的事。我问孩子们道法的全名是什么?当然他们都知道是“道德与法治”。我问他们为什么把“道德”两个字放在“法制”的前头?我告诉他们,因为“道德”比“法制”有温情。大家来到学校里,首先是接受品行教育,先学会做人,然后才是学知识。尊敬老师、团结同学、爱护班级公物、做事多为他人着想等,都是好品行的范畴。然后我从生活当中举了正反方面的例子。我告诉他们,我们的班本来在成绩上应该是个不错的班,但是我们却从来考不出我们该有的好成绩。为什么?因为纪律不行。其实真正把这个班纪律搞得乱乱的也就是那么五六个同学。我没点名,我想孩子们心里应该知道。当然,我说的五六个同学,其中就有洪传齐,当然还有葛羿翔、贺俊卿、刘哲、陈子恒。
今天早晨的一个四十五分钟的《道德与法治》课早读,我唠唠叨叨说了将近半小时。我想,这门课不就是培养学生良好品德与行为习惯的一门学科吗?我们一课一课地探究、学习、讨论,为的就是让学生把所学与自己的所行结合起来。当学生不能把两者结合的时候,我们光背来背去考高分又有什么用呢?知行分离就失去了教育的作用。
下课回到办公室,我说起此事,不当班主任的几位老师说我这样教育未必有用,孩子们只听班主任的。正好月考的试卷和成绩回来了。看看考试成绩,不是班主任的几位老师都排在后边,我最差,虽然成绩拉开的并不是很多。我们几人自嘲地哈哈大笑,笑中包含着诸多无奈。
一共五个考试科目,语文老师自己就担着两个,光语文就好几项任务。当班主任还好一些,能不知不觉中多出不少的课;不当班主任的,就那么几节课,想代个课或者占个不上操的大课间都没门。孩子和家长没有多少重视任课老师的,有时候我们总觉得担着最重的教育走在教育的最边缘。
我也反思自己,是不是我说的太多了?这一级孩子,我进行的口头说教真的不少。每当他们在我面前犯错误时,我总没法装看不见而走开,等班主任去处理。我们班一直是全年级最乱的一个班,乱的多是聪明孩子,连音体美老师说起来都愤恨不已。所有的任课老师中,只有我和这个班联系最紧密,因为我只属于这一个班。我不想让我所属的这个班被其他人诟病,因此,只要得到机会,我就会对他们进行一番教育,希望他们往好的方向不断改变。现在想一想,是不是在他们面前我说的太多了?
老子有言:“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孔子也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不是我不是班主任就不该管我课之外的事呢?“多言数穷,不如守中”,适不适合我和我班的孩子们呢?我是不是真的该除了讲我课内的内容,啥也别去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