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总说我有点善良,我从来不敢苟同,毕竟我也是那种怕被反咬一口的小青年,所以我做的好事总是微不足道,微不足道的让人都无已知晓,因为这样就不会有麻烦,我觉得人与人之间撕破脸皮的那一瞬间不亚于过去的世界大战,令人心生寒凉,身周生灵涂炭。确实令认识我但还不了解我的人失望了,我很胆小。但是还是应该庆幸,因为我依旧固执坚持着心底仅存的那一点点善念,而让我还会记住这一点点仅存的善念,都是曾经你们说的那个坏坏的姑娘。
初升高,十七岁我从一个小镇辗转到另外一个小镇,我带着向往与欢喜,踏入这座我曾日夜奋读,立志要考上的高中学府。在初次谋面的老师和同学心里,一致认为我是一个好学生,好女孩,但是谁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过早踏入社会而奋力考上高中,在初三之前我还是一个成绩稳居全校倒数几十名的坏女孩。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而我就在开学第一天就被倒数一排和男同学嬉笑打闹的“女妖精”吸引了。之所以说她是“女妖精”只是因为她爽朗豪放的笑声和穿着着学校里三令五申不可以穿的热裤。她和男同学打成一片,称兄道弟。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妖精”让我拒绝老师的悉心教导下的不应该“同流合污”和同学的迷惑不解“放弃最佳位置”,我从正数第一排的有利位置自愿换到倒数第二排。后来,我与她形影不离,上课,吃饭,睡觉,三点一线,枯燥的生活我们相互陪伴整整一年。
这一年里,我听到太多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开始我会解释,后来我也不理会了,她告诉我,有些人天生不适合读书,我没错,我也不坏,我不抽烟,我不打架,我连妆都不化,但是这个班级,学校,甚至这个世界,总是喜欢两极分化,用一部分来标榜另外一部分的高大上。我想左耳里面的黎吧啦就是去标榜别人的那一部分的其中一人吧,我知道“女妖精”就是我的吧啦,我怎么不会喜欢这个性格豪迈,接人待物却答谢不断的“女妖精”呢?而且她还很善良。
那次假期,我留宿在她家,黄昏时,我与她一道散步,一路上落叶凉风,天色渐渐阴沉,一场大雨如期而至,我们进了一家网吧躲雨,看大雨久久不停,便开卡上网,玩起游戏。不久之后,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个小姑娘在说话,我们都摘下耳机,原来小姑娘从邻县来这里见了网友,盘缠不够回家,手机又停机了,来请求帮助,她二话没说,掏出十块钱递给小姑娘,要她快点联系爸妈,回家去。小姑娘一阵道谢之后离开了网吧,那个时候只有我知道,她的生活费是爸妈按月给的,最后一周的生活费所剩无几。
不知不觉,雨停了,看了时钟,快九点了,我们离开网吧准备回家,刚出网吧门,就看见湿漉漉的马路的不远处蹲着一个姑娘,埋着头,我们走近一点,听见小姑娘在低声哭泣,她也蹲下来唤一声,小姑娘抬起头看着她,原来就是刚才那个在网吧的小姑娘,她急忙询问小姑娘为何还在这里,小姑娘啼啼哭哭,断断续续终于说出了原因,原来她那个网友就在我们不远处看着,小姑娘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小姑娘害怕,躲在网吧门口,有亮光,人也多些。
她听完小姑娘的一番话,看了看我们身后,废弃又矮小的房子后面确实有一个人影,她放大声音说,小姑娘,去我家吧,我家就在附近,看小姑娘还在迟疑中,她便示意要我和她将小姑娘扶起,去她家也要经过两分钟的不见光的巷子,我们在行走的时候,很清楚听到有人跟在我们身后,我当时很害怕,就跟着她走,并故意大声说话,虚张声势,缓解我的害怕,但是她并没有很害怕,像以前一样走着,神色无异,和小姑娘聊着天。还好我们到她家楼下时,后面的身影就不见了,我们安全到家。她准备一些衣物,让小姑娘先去沐浴,其实我们都淋了雨。
第二天,我们一起送小姑娘去了车站,她还给了小姑娘三十块钱,小姑娘感恩涕零,最后在满眼感激的回望中,车子越来越远,她看着远去的车子,对我说,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傻,我打趣她,谁有你傻,你这一周吃什么呢?她说,天无绝人之路,饿不死就可以。最后经常开小灶的她吃了食堂一周的豆芽,土豆......
之后“女妖精”依旧在我的生命里我行我素,直到各奔东西后,天涯海角里,我还是记得那个夜里,勇敢而善良的她,撑起那心里那把爱的伞,保护了一个小姑娘,也在我的心里播下了一颗爱的种子,随着身边的朋友更替,随着时光在手里的握紧又流逝,随着在社会这大浪的起伏不定,摸爬滚打,我坚信,我不会忘记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的善良,因为谁都不会忘记一个这么善良的朋友,像吧啦一样善良的朋友。
你们永远都不知道,我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的善良,存在是因为你们说的那个坏坏的姑娘。
而今天,那些嚼舌根的“好学生”你们敢去扶跌倒的爷爷奶奶吗?你们是不是不止一次冷漠或者嘲笑那些拾荒者,甚至你趾高气扬,指手画脚那些薪资微薄的服务员......而你们口中坏坏的姑娘,现在收入不浅,受人尊敬与喜爱,还很漂亮,依旧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