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仕童鞋佳作: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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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

                      ——张仕

        从1963年出生到今天,不知不觉我已在人生旅途中度过了五十七个“年”了。虽说这“年”是年年过,可回想起来,过年的感受却大不相同,年的味道也随着光阴的流失呈现的五味杂陈。

        最初在我记忆中的“过年”应该是五六岁到上小学前的那段时间。虽说有些印象,可也是模模糊糊。有一部分情形还是长大后听父母给叙说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所处的农村各家各户的生活还是十分困难的,农村实行集体经济,土地以生产队为单位集体耕种,绝大部分家庭其成员均在队里参加集体劳动,到年底从队里按劳动出勤天数以及工分总值分配粮食和有限的款额,各家生活相差无几。平时无非也就是粗茶淡饭。可一进腊月,特别是年前的十多天,家家户户就忙了起来。扫房子、收拾屋里屋外、蒸馒头、买年货、贴春联等等。那时过年虽说生活简朴,可也觉得热热闹闹。农村居住分散,可周围邻居相处的都十分融洽,和和睦睦。就连吃饭都会端着碗相互串个门,你吃我口菜,我掰你半块干粮,有说有笑。记得门上邻居和我同龄的小伙伴就有十好几个,大家也不分男女,在家吃完饭就跑出去一块玩起来。那时村里也没有幼儿园,更没有学前班,每天除了玩还是玩。其实,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几个小伙伴聚到一起,在村里到处跑跑,到生产队麦场上转转。我们村——沙河老城还是县政府所在地,政府大院、县招待所、大礼堂、百货公司、五金商店、土产门市、供销社等都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村周围还有保留比较完好的土城墙,低处有三四米,高处有十多米,在城墙上面追追打打转着城墙跑也是大家首选的去处。另外,村西有一片相当大的树林,树林的西面、南面是大沙河由西向东延伸。年龄稍大些了,父母也不怎么阻拦,因为河里常年无水,偶尔过些水也是几条小河沟,我们几个在村里玩着玩着就出村跑到村西树林中去了。穿过树林就是河滩,这一玩就是大半天,甚至有时中午也不回家,从上午玩到天黑,有几次还是家长找到我们才一同回家的。那时好象也没什么坏人,几乎没有遇到谁被劫了抢了的。大家在一起玩耍也没啥顾虑,每天一身土一身泥的,玩着玩着转眼就到年根了。沙河老城在当地是个大村,每逢农历一、六是集市,后来改成农历三、八一直延续到今天。每到赶集日,村里就热闹起来了,尤其是年前进腊月的那几个集日,更是热闹无比。周边村的村民三五成群地聚到了我们村,走着,看着,挤着。有买东西的,有看热闹的,有走亲访友的。远远望去,不太宽的南北大街上人山人海,好一派繁忙景象。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年龄小的父母就不让单独去集市上了,人太多,不小心就会被挤伤或挤倒。想出门也总是跟着父母由大人看着拉着到集市上转转。印象最深的便是年根赶最后一个集市。这一天大街两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年货,最感兴趣的是卖鞭炮的摊点,摊主拉着货一大早就赶到了村里,几位甚至十几位鞭炮商各自找个稍微空旷的区域摆好摊位,当时一挂鞭炮也就几毛钱,不管这一天能卖出去多少,反正从来到收摊就是一鼓劲的放鞭炮,你放一挂,我放一挂,相互争着燃放,互不相让,以此来宣示各自鞭炮质量。这个时侯也是赶集人围的最多的,人们争相买着鞭炮,还有讨价还价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人之初,性本善

        赶完最后一个集,也就到大年三十了。这一天村里相对清静些,各家年货也备齐了,馒头也蒸了,接下来就是剁馅调馅准备除夕夜和大年初一早上的饺子饭了。可每到这一天,我们家相对便又热闹起来了。父亲是小学教师,在邻居眼里更是为数不多的文化人,每到年三十甚至农历廿八廿九就开始给门上邻居各家各户书写对联,从早上一写就是大半天。父亲也是早早地就把毛笔和墨汁准备好了,来者不拒,随到随写。有时几位邻居一起来了,还得排队等着。有的来时带的红纸不够,还得父亲拿我们家买的给补上。还有的邻居拿几张红纸也不说写几幅对联,把纸放下就走了,只等着父亲给写好再来取。遇到这种情况,父亲还得好好想想,人家家里有几扇门、几个窗户,亲手把对联纸裁成大块的、小块的,给人家写好,放到桌子上、地面上、坑上,待墨迹干了再一幅一幅收起,有时还亲自给人家送去。就这样父亲写着对联,母亲准备着一家人的饭菜,我和几个弟弟看着,玩着,一家人忙的不亦乐乎。稍大些了,我也能帮着父亲拿拿纸,把写好的对联摆放到地上,偶尔也拿起毛笔在多余的边角红纸上画上几笔,倒也觉得挺好玩的。大年三十就这样一年一年重复着,父母忙禄着,我和弟弟跑着,玩着,在这不经意间渐渐成长起来了。

        童年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经历的事情也是比较单纯的。尽管那个年代物资匮乏,人们的生活水平还很低,特别是农村各家的生活也是相当困难的。可就是这样的环境,现在回想起来,每个“年”过得还是有滋有味的,也是挺快乐的。

        转眼到了上学年龄,母亲给准备了新书包,带着父亲给钉的小板凳,我高高兴兴走进了学堂。那时各村都建有小学,老师也大都是本村几个有点文化的人来担住,当时称代课教师或民办教师。学校办学条件也很是简陋,大多是占用寺庙或村里大户人家空闲房屋当教室,屋里用砖并排垒几个小墩,上面放几块木板就算是课桌了,凳子是学生从各自家里带来的。上学了,知识一天比一天学的多了,玩的时间也就相对少了些。那时就盼着学校放假,特别是放寒假,这一放寒假就说明一年又快到头了,又该过年了。从上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毕业,这个阶段过年与儿时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放了假,首先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其实那个年代上学还不是有多大负担,尤其小学学科也就语文、算术等,假期作业也不多,大部分时间还是和同学在一起玩耍。写作业也是几个同学召集到一块,今天在我家,明天去他家,来回串着门就把作业完成了。剩下的时间一边玩,一边还能帮着父母做些家务。帮着洗洗衣服、打扫院落、喂喂鸡、喂喂猪、烧火蒸馒头、出门到商店买些日用品等。尤其是到了大年三十,帮着贴春联、剁饺子馅、干面皮、包饺子,这一样一样的家务活慢慢就学会了。大年初一早早起来,放了鞭炮,吃着三十晚上包好的饺子,穿上父母年前给准备的新衣服新棉鞋,心里也觉得美滋滋的。那时的气候和现在也不一样,每到过年,年里年外都会下几场大雪,大年初一出门,看着大人们挨门挨户,三三两两或父妻或兄弟姐妹踏着雪给自己父母及邻居拜年磕头,说说笑笑。家家门上的红对联,在白茫茫的雪堆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好一派春光明媚,喜气洋洋,万象更新的过年景色。

        在老家农村,大年初二是女儿回娘家的日子。这一天吃完早饭,父母便领着我们兄弟几个去离家八里之外的姥姥家拜年。那时也没啥交通工具,家里有辆“永久”牌自行车,父亲推着自行车上面坐着我们几个小兄弟,母亲在一旁走着,好多次都是一家人步行去的。姥爷去世的早,从我记事只有姥姥舅舅妗子一家人。每次去了,姥姥也着实亲切,尽力给做好吃的,回来时还给些压岁钱。印象中那时压岁钱也就是几毛,给一块钱就是大钱了。听母亲说过多次,小时候大人给的压岁钱有个一毛两毛的,小兄弟回来过不了两天就买东西花了,而我能把两毛钱放在衣兜里二十天、一个月也舍不得花。平时吃饭有窝头、有馒头,我总是先拿窝头吃,从没给几个弟弟抢过馒头。这也给我日后良好生活习惯的养成奠定了基础。

        学骑自行车也是过年正月里我们这些小伙伴们的一项有意义的活动。自行车也是当时各家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家里这辆“永久”牌老式自行车就成了我正月里最亲密的搭档了。车上有横梁,最初学骑车都是一个脚在左边,另一只脚从车横梁下面跨过去蹬住另一个车蹬,左右脚就这么来回上下地蹬着车子前行,后面大人给扶着护着。练车场地大多是村外各生产队的麦场,正月里麦场上除了有几个麦桔垛,场地还是挺平坦的。遇一天麦场上能有十多个学骑车子的,不是你摔倒了,就是我摔倒了,要不就是车跟车撞到一起了。就这样,坚持练个十多天,也就能慢慢独自骑了。开始只能蹬半圈,时间长了就敢蹬整圈了。到后来脚就能从车横梁上跨过去骑着横梁蹬车子了,再大些坐到车座上也能够着蹬子了。日子久了练习的次数也多了,我也逐渐掌握了自行车骑行技术,骑的熟练了,后来在平坦路上还能来一段大撒把呢,这道也觉得挺潇洒的。

        小时候过年,由于农村还处在计划经济时代,吃的用的都是限量供应。虽说猪肉也就七八毛钱一斤,可农民手头也没有钱,过年也就能买上一斤二斤猪肉,牛羊肉几乎见不到,更别说鱼虾海鲜了。所以平时生活还是以粗粮为主,细粮是少之又少,不足部分就只能用其它食物代替了。当时主要是白萝卜和红薯。记得每到入冬前,各家按人口从生产队分上几筐萝卜和红薯,萝卜擦成丝晒干,便于常年存放,一部分放到瓷缸中淹制成咸菜,这也是各家日常饭桌上的主要菜品。当时队里大片地种红薯,各家都能分到好多,这也是农民日常生活的主要食物,过年也不例外。红薯拉到家中,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一部分擦成红薯片晒干,每顿饭米汤锅里、玉米面、高粱面糊里都放些红薯块或红薯干再配上自制的萝卜咸菜就是农家饭了。剩余红薯为便于长时间储存,各家都是在自家院里或村里空闲地方从地面向下挖个三四米深的红薯窖,最下面还要在四周掏上两三个洞,把剩余红薯小心翼翼地堆码到洞里。放置时,红薯皮是千万不能弄破的,不然就容易放坏、腐烂,平时随吃随取。记得整个冬季只要是从窖里取红薯,都是我沿着红薯窖竖井壁上凿的小坑一步一步下到窖底,把洞里红薯放到小筐或小提篮里,再招呼父母在上面用绳子把装满红薯的篮子慢慢提上去。每次取完红薯,还得用石板或圆磨盘把窖口盖好。自家院里就一个红薯窖,可到了村里红薯窖集中的地方,一块三四分地的空地上就分布着一二十个红薯窖,大都用石磨盘盖着,远远望去,也挺壮观的。

        父亲是学校教师,每月能领二三十元工资,每到过年,拿着父亲的商品粮供应本能到指定粮库买些细粮、小米、香油、熟花生等,年底公家还能给发二斤肉票,拿着肉票到县冷库买上二斤冻猪肉,回来就觉得高兴的不得了。当年家家户户都养猪,可猪养大了都也舍不得杀了自己吃,当时国家政策好象也不能随便杀猪。各家都是把活猪拉到县里收购点卖了,辛辛苦苦养了一年多的猪也就卖个四五十元钱。每到过年,家里把猪卖了,父亲总会从屠宰点买个猪头回来,在家烧开一锅水,把猪头烫一遍,再一点一点把猪头上的毛清理干净,把处理好的猪头用刀劈开成几块,放上调料用大铁锅炖上几个小时,这便是我儿时记忆中过年最好吃的食物了。从大年初一开始,母亲每天中午从锅里取些猪头肉切好装在盘子里,一家人围着小饭桌每人吃上几口,到现在还觉得香呼呼的呢。

        除了吃的,过年村里文化生活也很单调。晚上村里放场电影便是主要活动了。平时每隔上十天半月就能看上一场电影,正月里相对多一些。每当县里放映队到村,村里大喇叭就提前广播了,今天晚上在什么地方放映什么影片。当然这都是露天看了,放映员在大街中央地上埋上两根木杆,拉起一块白色幕布,幕布前十来米的地方放个桌子,桌子上架上放映机通上电就大功告成了。到了天黑,吃了晚饭,村里的大人们还有我们这些小年轻人,男男女女,三三两两搬着小凳子提前就赶去占地方了。去的晚了就得在一边或后面甚至到幕布背面来看,这当然没有在幕布前靠中间的位置看的带劲了。那时侯就怕停电,一停电就得等上好长时间,可当时国家发电能力还很不足,停电是经常性的。家家都有煤油灯,到了晚上吃饭时还准给停电,这时煤油灯就派上大用场了。经常听母亲说,晚上电费不少交,可到正用时没电,等夜里睡醒时也不知道灯泡啥时就亮了,这电又白白浪费了。晚上看电影,有时遇到两个村同时放映一部片子,这盘放完了还得派人送到另一个村里放,在这个过程中等着另一盘送来也是心急。后来知道这种情况叫跑片。有时本村没有电影,听说外村演,到了晚上三五十个,成群结队的步行也要去五六里地外的村里看一场电影。去的人多了,尽管路上黑灯瞎火的,道也不觉得害怕。除了看电影,在家或去同学家还能听听收音机。里面有唱歌的、有说评书的、有说相声的,也能消磨会儿时光。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那时我还上小学,记得村里县供销社有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到了晚上你得早早去看,不然进不了屋里,人满了只好扒在窗户外向里看会。再后来全村有了一台彩色电视机,晚上放在大队部院里,每天村民都早早赶去在院里或坐着或站着看电视。那时演电视还得在院里竖个高杆,上面架上天线,每天开电视还得转动天线搜台,电视的效果也不怎么好,可这总算是晚上村民们享受文化生活的好去处。

        一年又一年,这“过年”也一次又次的重复着,父辈们不停地在地里劳作着,我们这些后生也随着社会的发展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进步壮大起来了。

恰同学少年

      1982年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学校成了一名正式教师。那时社会形势发生了重大变革,抓经济建设成为国家发展的中心工作。广大农村也全面进入了改革开放阶段。以往土地以生产队为单位集体耕种,转变为以家庭为单位承包土地,农户自由耕种所分包的地块,生产的粮食除完成上缴公粮任务外剩余部分全部归各户所有,自由支配。从这个阶段起,家里的生活条件便有了较大改观。我和父亲每月都能领到三十多元的工资,母亲在家照看着几个上学的弟弟,同时每天还得到自家承包的地里干些农活,遇个礼拜天、节假日,我和父亲也一块帮着到地里干些农活儿,这样一来,家里日常零花钱也不怎么紧了,粮食也从以往不够吃到逐渐有了剩余,细粮也逐渐成了日常餐桌上的主角了。这个时候每到过年,学校也放假了,地里也没有农活儿了,一家六口欢欢喜喜买年货、蒸馒头、收拾家务,肉也买的多了。除了猪肉,过年也买几斤牛肉、买几条鱼回来,饭桌上的饭菜也日渐丰盛起来了。正月里每顿吃饭再也不上窝头了。

愛自己的孩子是人

        1985年我和同样当老师的爱人登记结婚,到1987年大女儿出生,过年家里面就更热闹了。年前准备着年货,领着孩子到处转转,挑着试着给女儿买上几件新衣服,给自己和爱人也选上几样稀罕物品,再一块到岳父岳母家串上几趟,转眼就到年三十了,这一天,我也加入到和父亲一起写春联中来了,虽说毛笔字比不上父亲,可看到乡亲们满意的笑容我这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生活条件好些了,家里也添了洗衣机、电视机。起初电视机是十二英寸黑白的,后来又换成了稍大些的彩色电视机,自从1983年中央电视台播出了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每年的除夕夜早早吃了饺子,一家人就只等着看春晚了,三十多年来从无间断。大年初一,我也加入到了拜年的队伍中。(老家农村有个习俗,男人不成家不结婚不去给乡亲邻居拜年)。一大早和爱人一起给父母磕了头,再到本家长辈以及邻居家挨门拜年。在东家抓把瓜子,到西家吃块糖,说着笑着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初二,媳妇该回娘家了,一大早我和爱人就准备起来。吃过早饭,领着女儿,带上提前准备好的礼品,早早地就赶到岳父岳母家了。给两位长辈磕了头拜了年,还得在中午吃饭前去给爱人娘家的一家一户的长辈拜个年。爱人在娘家排行老大,所以去了大家都把我视为主角,初二的中午饭也大都是由我来张罗,炒上一桌菜,大人孩子围着桌子回味着春晚上的节目,尽情享受着美味可口的饭菜。下午回来之前还得再吃顿饺子。于是,过了中午,大家也不怎么休息,紧接着就忙着调馅、和面包起饺子来。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吃吃喝喝,领着孩子转转玩玩打发时间了。正月里偶尔也去同学同事家串个门,没有别的除了喝酒还是喝酒。起初酒量不大,喝上个三四两最多半斤就顶不住了,脸也红了,走路也不稳了,记得年轻时也喝醉过几次,路上也摔过跤。随着年龄的增长,喝酒次数也多了起来,酒量也大显长,平时一次喝个半斤八两的也不觉得是个事了。现如今这年龄都往六十上奔了,血压也有些高,爱人也常劝说少喝酒不喝酒,所以最近这几年“过年”也出门少了,酒也不怎么喝了,呆在家中看看电视,翻翻手机,偶尔也提笔写个小诗,写点感触,给家人讲讲过往的经历,这年也就稀里糊涂的过了。

愛别人的孩子是神

        1995年,为了生活上的方便,我给市教育局申请,把爱人由老家学校调到了和我一个学区工作(沙河市桥西学区),当时二女儿也两周岁了,两个女儿随同我们一块住到了学校。我们工作的单位距离市区也就隔着个京广铁路,那时好象还没有开发商征地建商品房、建什么小区的,偶尔听说个别单位利用本单位地块让职工集资建房,可学校也没有空闲地皮给老师建住房,好多外村教师都是在学校临时居住。有的就住在办公室,白天在里面办公,晚上当宿舍。还好,那时我工作的学校(沙河市赵泗水学校)校外有两排砖瓦房,那还是原沙河市教师进修学校用房,后来进修学校搬迁到市区里面了,这两排房子调换给了赵泗水村。村里也没啥用,也就转给学校使用了。这样,原来在学校居住的老师,结了婚的,带家属的就都搬到这些瓦房住了。位置就在学校西边,离学校也就四五十米远,老师上班也十分方便,对外称教师家属院。这与周边学校相比,就显得很有优势。外面的老师想进市区学校在当时是非常难的,赵泗水学校离市区也不远,买个东西、到市里转转也十分方便,所以好多教师都把能调到赵泗水学校作为首选。最方便的就是来了有住的地方。当然一部分年轻老师也只是把调到本校作为一个跳板,一有机会就离开到市里学校或转行走了。这样,学校教师家属院也就成了“流水席”。换的勤一点的一间住房在四五年内能先后住上五六家呢。我和爱人在这个家属院整整住了四年时间。从搬出农村老家起,每到过年也就和父母兄弟不在一起了。虽说离家也就二十多里路,可也不能天天回去啊,和父母见面相对少了些。平时上班我俩都挺忙,我在学校任初中教导主任,还连续担着初三数学课,一干就是十来年,爱人在学校也是教初中数学,有时还担任初三补习班课,两个女儿,大的上小学,小的上幼儿园,每天回到家里管管孩子,做做饭,收拾收拾,忙的是团团转。想回老家看看父母也只能抽礼拜天或节假日去。当时交通不方便,大多是骑着自行车带着孩子回去,放假回去的次数相对多些。到了过年,年前回去多些,正月里老家也没啥事,回去就少了。学校每年腊月二十左右放寒假,多是正月十七正式开学。在住家属院这几年,每到过年与以往也没啥大变化,只是工资比以前多了些,记得当时我和爱人每月工资也就三四百元,两人加到一块不足千元。就这也觉得手头宽松些,过年也舍得买吃的用的了。年前买买年货,给两个孩子买几件新衣服,回家看看双方父母,不觉就到年根了。过了年,正月十七开学前这半个月除了去学校值几次班,平时也没啥事,除了看孩子、做饭、到市区公园转转,剩余时间就是玩了,那时农村正流行打麻将呢,我也刚学会一两年,正在兴头上,家属院住着十来户,大都刚学会,过年正月里都也没啥事,几乎天天有人招集,也不出去,就在家里支上桌子打了起来。当时也就一毛两毛的,后来成五毛一块的,最多玩到点炮两块。运气好了赢个二三十元的,输了也就十块二十的,多的时侯输赢也能到七八十甚至百十来块钱。大家都图个玩,输了也不怎么心痛。赢了也大都支个酒场,弄几个菜,召集大家喝上一壶。就这样玩着不觉就到开学了,这“年”也就算过完了。

        2000年,我和爱人东借西凑筹备了六万元,在市区买了一个九十多平米的单元房。(当时约600元/平)。于是全家离开了教师家属院,搬到了属于自己的新房里。这一住又是整十年。这十年里家里的变化就大了,大女儿大学毕业,二女儿上了高中,老父亲和岳父又相继过世,每到了过年,这心里便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高兴之余加杂着极大的悲伤。孩子们长大了,还能帮着干些家务,可母亲和岳母年龄也都不小了,我和爱人在各家都是排行老大,家里的两位老人便成了我们心中最大的牵挂。平时工作忙,回去也少,过年了,放假了,首先想到的是回家看看,每次回去也都是骑着自行车,冬天再冷也从不耽误。大年初一回去拜年的次数少了些,都集中到了初三这一天。老家习俗是结了婚的儿子女儿都是正月初三上坟祭祖。这一天我和爱人一块买了祭品,买了礼品,吃过早饭便骑车往回赶,上了坟再回家给双方母亲磕头拜年。中午饭大多是在岳母家吃的。爱人的妹妹弟弟前前后后也都结婚成家了,这一天也都去上了坟集中到家里。平时大家不在一块,见面也少,这正好是个机会,还是以我为主张罗着饭菜,一家人热热闹闹围着小桌吃上一顿团圆饭,拉拉家常,吃罢午饭,有时也从邻居家借上一幅麻将打上几个小时。这一天马马虎虎就过去了。从老家回来,假期剩余的十来天也没啥事,这个阶段不在家属院住了,打麻将也参与的少了,后来干脆就不打了,到今天有快二十年不去摸麻将块了,基本上也算戒掉了。不打麻将了总得找点事做啊,总是呆在家里看电视也没啥意思,这时就想到了出去转转。国家实行改革开放也将近三十年了,人们在享受物质生活带来的喜悦之余,精神文化方面也有了新的追求。外出旅游便成了一项大家热衷的活动。有条件的利用正月休闲时间到外地去旅游几天,开开眼界,散散心。咱这条件还谈不上怎么好,也没有私家车,出个远门也不太方便。还是骑着自行车或电动车来个短途游更适合。记得有一次,我约上单位几位同事,我们一行四人骑着自行车到离家七十多里开外的永年广府古城来了个一日游。去时还带了气管、胶水等补胎工具,生怕路上车子出问题。可天有不测风云,我骑的自行车偏偏在半路上后轮车胎就被钉子扎了。幸好事先有准备,我们几个在半道上停下来,补胎的补胎,打气的打气,三不两点、麻利带快车子很快就修好了。大家继续前行,记得当时用了近三个小时才骑到目的地。此时已是中午,听说当地稣鱼不错,于是,我们几位到城里小饭店要了一盘小稣鱼,凑合着点补了些。吃过午饭,存好自行车(车子就存到小饭店了,人家也没要存车费),便一同登上了城墙上面。那时也不要门票,随便上。在上面走走停停,拍个照,一圈转下来也得个半小时到两个时。东城墙靠近东南角的位置,从墙的内壁砖缝中长出一棵椿树,树干沿墙壁向上足有六七米高。超出了城墙上面的路面,游客直接在城墙上就能攀爬上去。看到别人在上面站着、坐着拍照,我们几个也分别攀上去摆了造形,拍了照片,这些照片到现在还在家里保存着呢。偶尔翻出来看看,要不说是广府城,单独一个画面我说是在北京“万里长城”上拍的说不准还真有人相信。这个阶段也是我在学校校长岗位上干了十多年了,我和学校其他班子成员相处的都十分融洽,大家在工作上相互配合,团结协作,生活上互相关心,谁家有啥事了,都二话不说,尽力帮忙。班子成员也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大家也都尊重我,每到过年放假,正月里都也没啥事,在我的提议下,大家轮流做东。今天来我家,明天去你家,后天去他家,相互串着门拜着年吃着喝着。这一活动还坚持了好多年类。后来条件允许了,不在家招待了,大家便轮流到饭店请客。现在回想起来,那几年正月里也还是忙忙碌碌,乐乐呵呵的。接触多了,彼此了解也加深了,之间的友谊也增进了。回到工作上,大家的心也更齐了,相互配合也更默契了。当了校长,学校的事也就操心多了,过年放假也不例外,假期值班不值班总要每天去学校转转,了解了解值班情况,和值班老师谈谈工作,拉拉家常,这也成了我当校长以来养成的一种习惯了。尤其是每年的除夕夜值班,我基本上承包了。就是轮到其他领导或老师,我也主动把他们换下来,让这些同志回家过年,我亲自顶上。每年的春晚也大多是在学校看的。可当时村里变压器容量小,随着人们生活条件的改善,各家各户购买的家用电器也越来越多,用电量越来越大,变压器更换置后,超负荷运行。每到看春晚时,变压器总是跳闸,四个多小时的春晚中间能跳三四次闸,村变压器就在学校围墙外面,每次跳闸,周围的邻居就围住变压器了,说什么话的都有,甚至还有出口骂人的,等村电工来了,把闸推上去,过不了多久,就又跳闸了。村民是一次比一次怨气大,就这样春晚也没有好好看了,觉也没睡好,新的一年又悄然而至了。后来村里更换了大容量变压器,这种状况也得到了缓解。

        2011年我和爱人从银行按揭贷款,在市区又买了一个一百三十多平米的新房。此时,我毎月工资已经能领到三千多元了,每月还银行贷款两千元,还能余下一千多,再加上爱人工资,生活还不觉得多紧张。这一年,大女儿结婚成家,二女儿高中毕业也考上了大学。平时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每天下班回家,我们家又变成二人世界了。就盼着学校放假,这一放假,二女儿也从学校回来了,大女儿、女婿隔三差五回来走走,这个时候家里还热闹些。2013年“老外”出生,遇个礼拜天、假期,我和爱人要莫去女儿家呆上几天,要莫女儿带着孩子来家住上一段,后来,考虑岳母年龄也大些了,身体也不怎么好,一个人在老家生活也确实不放心,和大家一商量,就把岳母也接到市里家中生活了。这样,遇个假期特别是过年单独出去玩的机会就少了些,在家照顾照顾老人,逗着“老外”玩会儿,这时间也就一天天打发过去了。这个阶段,家里的经济条件比头几年也好的多了。2012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一时心血来潮,我到驾校报了名,学起了开汽车,三个多月下来居然还真领取了正式驾照。2013年大女儿买了一辆家庭轿车,有驾照了,我也时不时的开着车出去转转,练练手。两三年下来,开车技术也逐渐熟练起来,偶尔也上个高速。正月里没啥事,拉着一家人到周边有景点的地方转转。2017年终于买了一辆属于自己的专车。这要往前推十年,我是想也想不到的,都五十多岁了,还去考驾照,还能买起车,打内心就觉得国家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也给我们每个人每个家庭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这些六零后也赶上了科技进步给生活带来的便捷,每天享受着快乐与幸福。有了小汽车,过年再也不骑着自行车回老家拜年了。正月里想上那去玩会儿,也是说走就走,象沙河西部山区的“老爷山”、“广阳山”、“秦王湖”、栾卸村的“银杏林”、“王硇古村落”;南和县的“嘉年华”;临城县的“白云洞”、“岐山湖”;内邱县的“扁鹊庙”、“百果园”;柏乡县的“汉牡丹园”;邢台市的“森林公园”、“达活泉公园”;邢台县西部山区的“紫金山”、“云梦山”、“天河山”、“天梯山”、“奶奶顶”、“朱庄水库”、革命老区“前南峪”、“邢襄古镇”、“兴台古镇”;永年县的“广府古城”、“名山”、“朱山乐园”、“黄粱梦”;武安市境内的“花溪谷”;峰峰矿区的“响堂水镇”;邯郸市区的“丛台公园”、“烈士陵园”等等,这些开车一天都能打个来回的景点,都时不时的光顾一次,有的景点还重复去过多次呢。平时遇个下雨、下雪天,尽管上班到单位步行也就二三十分钟时间,可还是开起车就去了,就图个方便。

        改革开放四十年,促进了社会的大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也越来越高了,改善生活,提高质量已不在是过年的奢望和需求了。平时大家生活就不错,肉蛋奶样样俱全,想啥时改善随时就来。过年少吃肉多吃蔬菜多吃粗粮反尔成了人们追求的新时尚了。吃的用的不犯愁了,可总觉得现如今过年,这年味是一年不如一年,心里总有一种失落感。尤其是老家农村,年三十和大年初一鞭炮也不放了,家家用上了天然气,烧柴蒸馒头、熬大锅莱,用煤取暖也逐渐被淘汰了。过年好多家庭也不再发面蒸馒头了,一切都是买现成的。春联也不用自己写了,每年到进了腊月,市场上的年货一应俱全,对联年画全是企业用机器印制而成,虽说一幅对联比自己书写要贵好多,可人们根本不在乎这些,只要图省事就行。甚至除夕夜、大年初一家里连饭也不做了,一家人聚到饭店,点上一桌丰盛可口的饭菜,说着,笑着,吃着,喝着,这年也就算过了。

38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我们常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五十多年过去了,2020年的春节如期而至。正当人们和往年一样,进了腊月,忙着置办年货,收拾家舍,走亲访友,欢欢喜喜迎接这又一个春节到来之际,一种新型冠状病毒悄然侵入人体,导致湖北武汉多人感染患上了肺炎,紧接着病毒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传播,迅速蔓延到湖北全境,甚至波及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关键时刻,党中央果断安排布署,及时成立国家应对疫情领导小组,以湖北武汉为中心,在全国范围内打响了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一时间,全国自上而下,各级党委政府及相关部门迅速行动,制定防疫措施,抽调医务人员采取了及时有效的救治方案,武汉在现有医疗救治能力不足的情况下迅速筹建了火神山医院、雷神山医院及专门用来隔离收治病人的“方舱”医院。在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统一领导下,各地选派医务人员、部队医生迅速组建了250多支医疗队、四万多名专业医务人员驰援武汉,增援湖北。各社区、单位、部门、各村庄、各居民小区迅速行动,实行相应管控,开展网格式排查,逐一登记人员信息,测试体温,隔离疑似人员。武汉全市采取了有史以来最严的封城管控措施,全国各村庄、各小区、封村封区,在这个大背景下,全国数以亿计的家庭其成员全部被要求居家隔离,减少出门。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人们一切正常工作,禁锢了大家过年的种种计划安排,每天待在家中吃饭、睡觉、看电视、翻手机便成了这个年里固定不变的活动。每天看着新闻报道,在敬佩那些逆行者,致敬那些冲在疫情防控救治第一线的工作人员、医务人员的同时,也更加痛心那些患病同胞,以及因新冠肺炎而逝去的医务工作者和病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定格在这2020年不平凡的春节里。这个“年”是过得沉甸甸的。这也是我有生以来过得一个不拜年、没有上坟祭祖、不串门、不上街的“年”。这注定还是一个特殊的“年”,更是我终生难忘的“年”。今年的正月已经过完,照理说这“年”也早该过完了,可全国防疫形势仍不乐观,学校还没有开学,我这当老师的还待在家中,看着电视、听着新闻、吃着、睡着,唉!这年过的。掐指算一算,人这一生又能过多少个“年”呢。估计谁也说不出个准数来。

        今天,我们回忆过去,回头看一看以往走过的路,经历的坎坷,在回味童年的艰辛与快乐的同时,更能体会到今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让我倍加珍惜。打心眼里觉得:活在当下真好!但愿今年“过年”的经历永不再来。风雨过后总会迎来晴朗的天空。让我们团结起来,在党的领导下,万众一心,乘风破浪,以昂扬向上的斗志,以更加奔放的热情来拥抱这又一个鲜花盛开,阳光明媚的春天吧。

        这正是:

忆童年,

生活艰苦缺吃穿,

父母养儿盼成年。

含辛茹苦度日月,

省吃俭用心也甘。

看今朝,

改革开放换新颜,

国家发展技领先。

物质丰富共分享,

天天好似在过年。

展未来,

有党英明来领导,

不惧风雨斩魔妖。

万众奋进新时代,

追梦路上齐奔跑。

(美好生活乐淘淘)。

反思是最好的成长

    2020年3月4日至3日16日于家中

(暂时写到这里,今后的年慢慢品味,十年后再来个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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