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日,高考第一天。
一大早似乎出师不利的样子。
我急匆匆的煎鸡蛋,手忙脚乱。这边煎鸡蛋,那边电饼铛烤面包。结果鸡蛋煎碎了,不像我平时那样,平时我随便一煎都是金黄金黄的,平展展的,连我平时一半的水平都不如。这边光顾上煎鸡蛋了,结果电饼铛那边忘记控制火力,等回过神来,那边有青烟冒气,面包有些烤糊了。赶紧掀起盖子来,急忙把面包上下翻面。
为了营养全面,我们可是在网上搜了好多,但是看得一头雾水,最终也是茫然、心里没底的确定了一些。牛奶是新买的,主食是烤全麦面包,外加煎鸡蛋,专门拌了凉菜,豆腐皮拌海带,这都是网上教的。辅餐有水果,苹果和橙子。
结果,凉拌菜张同学不爱吃,说面包就凉菜吗?橙子太酸,就是苹果还行,给了点面子。只是张同学只吃了一小块。牛奶喝了一小口。
正在吃饭时,张同学突然说她肚子不舒服,要上厕所。
我和杨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我俩连忙在厕所门口不停问张同学,咋回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张同学上厕所如此关心。
一阵子张同学出来了,连忙继续问她啥情况,张同学说她拉肚子。
我俩顿时心里咯噔、咣当,紧张担心各种复杂的滋味。我赶紧给找药吃,肠炎宁赶紧给塞了三粒,要考试不敢给多吃,怕有副总用。
我和杨反复在自问,昨天吃啥了。我们开始回忆昨天吃的食材,是不是冻饺子。杨说,我妈拿来时化了,我又冻上了,是不是没有煮熟。又怀疑是不是西瓜吃的,我说剩下的西瓜都我吃了,平时我肚子最不好,可我好着呢。咋回事呢,想不明白。我们又开始胡思乱想,开始自责,光想着考试吃啥,没考虑考前也要格外注意。杨又说,难道是市场买的凉皮。这凉皮都是他们自己蒸的。
杨说,好像她的胃也不舒服了。
正在我俩担心,自问,忐忑中,张同学又要上厕所,这下我俩真的有些紧张了,有些慌了神了。
又站在厕所门口不停打问。
杨催我,要不咱们现在冲到第三医院去开证明,挂个急诊。
我静了静神,说先不慌,这会去三院,等挂完号,盖上章,时间来不急,搞得孩子和我们更紧张了。实在不行,把药带上。我又开始找药,发现有氟哌酸,好像有副总用,怎么办,怎么办。关键时刻,止住拉肚子要紧,赶紧给张同学预备上一颗。
张同学似乎很淡定,问她咋样,张同学就那样,问很厉害吗?张同学说还行。又进大卧室复习去了。
杨开始头上冒汗,我告诉自己冷静、沉着,应该没事,昨天没吃什么不干净的,八成是晚上受凉。杨好像想起来,赶紧喊我弄热水袋。关键时刻找不到,用毛巾裹了一个热水杯放在张同学肚子上。
张同学继续有心思没心思的看复习资料。
杨急的浑身出汗了,不停问我,要不去医院开证明。我说开证明要娃去呢,时间太紧张了,把娃弄得更紧张。
杨说那打120。我说,120拉去可下不来,直接拉去考点差不多。其实这也是个办法。其实当时,我应该跑去找朋友,让他赶紧开个证明应急。关键时刻,有时候脑子也短路。
我说缓缓。不停问张同学情况。
这时候张同学第三次又上厕所了。
这会我不淡定了,想不出啥好招了。
杨见所有的招数都不顶用,说不行给把卫生巾垫上,厚的垫上,管用。
我想这是个解决办法。
等张同学出来,我俩连忙问,咋样。
张同学淡定地说,好多了。我问,不拉稀了。张同学说,不了,好了。
杨脸色立马变得和颜悦色,用手戳了一下张同学,一大早的,来这一处,吓死个人了。张同学淡然地说,正常现象,我平时考试前也有这种情况,考前拉肚子。
你说说这个娃。
由于忙着操心张同学拉肚子这件事,把时间耽搁了。
原计划7点55出发,结果8点了还没出门,一看时间,似乎不让进考场一样,其实就8点过了3、2分钟,但人慌。关键时刻,人不能经太多事情。
这下开始又是忙乱,杨又开始新的着急。
全家想撵贼一样,急匆匆、慌乱乱出了门,杨加足电力往前冲,我在后面紧跟没跟上,跟丢了。结果慌乱中杨走错了路,踏勘了两趟的路,走岔了,多亏反应及时,没有跑偏,大方向是对的,地点记得是对的。
等我冲到考点时,张同学已经进了考场。杨还处于焦虑中,处于恍惚中,心里空空的,好像丢了啥一样。
我俩缓了缓,心里不安的往回走。我说,这会这么早,要不我到办公室转转,10点半我往回走,先回到家里,再去考点。
杨说她胃越来越不舒服了,我说你回家先好好休息一阵子。
我刚回到办公室,倒在杯子里的开水还没顾上抿一口,杨来信息了,说这倒霉的,出门走得急,忘记带钥匙了,她说她到办公楼下面取。过了一阵子,杨到办公楼后门来,我说我马上下来,杨说不用,她走到后门了,怎么一摸皮肤衣口袋,钥匙在呢。她纳闷,她在小区门口左右找遍到没找到,咋回事呢。
杨自己说道,你说说,这一早上让娃拉肚子搞得,我恍恍惚惚的,感觉老是在飘,加上胃不舒服,脑子里都是空的。
张同学考试,我们一上午都在担心。
由于是第一天考试,监考老师也有个熟悉的过程,流程都不太熟练,都考完二十多分钟了,学生们还站在太阳下排队等着放行。
家长们忍不住了,开始在门口喊,让娃站着干啥,咋不放,这大太阳晒得,下午还要考试呢。过一阵子有家长就喊。
我也着急,心里想着不知道张同学咋样呀!给杨发了好几次消息,说娃还没出来,还不让出来。到了11点55多,开始放行了。考点门口直接如烧开了的水,开始翻滚,人潮涌动,家长急切张望着孩子。我着急忙慌的寻找张同学,咋没有的,心里噔噔的担心,啥情况的。孩子都快走完了,咋还不见呢。
我左顾右望,忽然看到张同学站在电动车那边,张同学也朝着考点出口张望。我俩简单对话,张同学一切都好,没有再上厕所。
时间耽搁太久,不敢再停留,我俩跨上车子赶紧开动,路上已经挤得水泄不通,太华路全停满了车,为了距离孩子近点,让孩子少走点路,家长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俩骑着电动车,插缝找空,好艰难,总算脱离人群,加足电力向前冲。
等路上稍微好走了,我问张同学咋回事,咋不让出来,娃们都晒太阳,能晒晕掉。张同学说,老师都是年轻的,不太熟练,拆密封卷半天拆不开,要等所有卷子检查完了才能放行。怕卷子带出考点。我说,你没晒太阳。张同学说,我一看热的,拉着他们班一个同学躲在树荫下了,后来看半天不让出,又溜到教学楼那边的走廊,那边凉快。我骂她关键时刻还聪明着呢,不死板,闹闹反应快。
等我俩回到家,杨连忙问,都好着吧!我俩说好着呢,就是考完不让出来,让娃站在校门口晒太阳,我想你娃是不是听话的站在那里,结果人家脑脑反应灵活,跑到阴凉出了。杨说,你俩这半天不回来,你爸也不发消息。我说,发了呀,结果一看,微信没发出去。杨说,我在家坐卧不安,胡思乱想,我想你娃是不是考试中间又上厕所了,我想这完了,耽误事了,我又想,不是没开证明,这上厕所,是不是考点让你爸写说明呢,把你俩扣在那,就乱想。
嗨,真是提心吊胆的一上午。
上午的考验过去了,下午才是真的考验。因为下午是数学,张同学数学太弱,中考就是数学拉了分。
没有了拉肚子的担忧,午饭张同学就没有忌口,牛肉(昨天自己食堂买的,本来要买鸡翅,展翅高飞,好像没有见,买是我也忘记了)、鸡腿,菌菇类炒肉、豆角茄子,清炒葫芦。本来说吃二米饭,结果慌慌张张的,只是大米饭了。
张同学睡觉和学习比,睡觉把学习拉了好几条街道不止。只要躺倒,你就开始担心,啥时候喊醒她,怎么才能麻溜把她喊起床。中午吃完饭,张同学还询问她啥时候起来,她还要安排复习计划呢。我俩笑她,这个时候了,还啥复习计划,能干净利落起来就不错了。看了一阵子负
下午考数学,我俩的心七上八下的,我在办公室越想越乱,坐卧不安。这个娃情绪不太稳定,万一数学出了状况,后面的发挥就要大打折扣了。杨也一样,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能不能考好呀!只要正常发挥就行。
下午接张同学时,我心里很忐忑,我给自己定了原则,坚决不问考得咋样,我就观察张同学的表情。
下午我站在的电动车这儿,省的我俩相互找。我一直盯着张同学走来的方向。看到张同学了,也许心里作用吧,我感觉张同学似乎不怎么高兴,我想完了,数学估计八成考砸锅了,心里面顿时沉沉的。但是我装着故意开心的样子,笑着说,今天下午还出来早点。
坐上车,我寻思找啥问题呢,结果张同学自己就嘚啵出来了,张同学排队的时候,我们班就有人在前面对答案,我自己说了,我是坚决不对答案的,啥都不对,一聊天他们就对答案,我拉着阳同学,我俩就跑了,我俩到后面的楼道溜达。我问,你俩说啥。张同学说,我俩说考完后干啥,反正不说考试,阳说她考完会老家到超市打工,当收银员挣点钱。
真是不同的孩子,不同的对待生活的态度,生活就是这么多样。有的孩子早早机票都订好了,行程早已规划,只待起飞。有的考完,还得帮着家里干活。
我听张同学说话这么带劲,这么开心,想着是我多心了。我又反问自己家,难道是我觉察错了,明明我看到张同学出来时拉着脸。好了,算我看错。不过看娃的心情似乎很好。
吃饭时,杨想问又不敢问,最终还是问了,说数学难吗?我说,不说考试的事。杨说,我就问难不。结果张同学说,没事,我不受影响。我俩说,行了,别吹。杨问,那你感觉咋样。张同学笑了,笑了好几声,说,考着考着,我脑子里就胡思乱想起来。我说,考试紧张跟啥一样,你还有功夫开小差。张同学说,有时候考前只要唱流行歌,我考试时脑子里就唔呜唱歌,一边唱歌一边做题。张同学说,她下午考数学没有唱歌,就想学了3年就考这么点。我俩笑她,那还把所有的知识都列出来呀!杨问,都做完了。张同学说,反正都写上了,不知道对错。前面有好几道题我连续选C,我觉得不可能,我又检查了一遍,觉得应该选C,出来听他们说好像不是的,我就听了这么一句,没对答案。我又说,数学挺难的,反正以前我考试,最后第二道大题第二问做出来的几率少。张同学接过话题,反正我第二道大题从来都不会,就胡写。这个娃,终于露底了。张同学说,这些题都是给学习好的准备的。杨问,数学考前你复习的那么认真,有没有碰到熟悉的题,张同学说没有。杨说,那费了半天劲,还不如多背两个单词呢。我说,碰到同样的题,概率太小,知识复习到就行。
担惊受怕、提心吊胆、惊慌不安的第一天,总算,平安的度过了,感觉还不错。我笑着说,我们面前把所有的难关、坎都替张同学扛了,能经过了,因此考试会很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