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再还

文/刀北
一、山上掉下一个姑娘

燕不归山腰上,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背着竹篓半蹲着身子,手里拿着精巧的小锄,在一株三寸高的小草周围轻轻刨土,不一会地面冒出细长的彩根,随即散发出奇异的香味,令人周身清凉,一扫体内滚滚燥热。

他放下手中的小锄,伸出粗壮的手指拂去干燥的细泥,豆大的汗珠在额头聚集成滴,眼看就要落下,他轻巧地伸出手背抹了抹,继续挖,手背上的汗渍一会就干了。

“啊!”

突然,一个尖细的女声刺入少年的太阳穴,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就见眼前落下一团黄布,正好压在他找了十年的草药上。他痛呼一声,定睛瞧去,竟是一位姑娘。

此峰名为燕不归,山顶常年云雾缭绕,燕子飞到此,皆死在山顶,此山因此而得名。他经常爬这座山也只能爬到山腰,这位姑娘细腰细腿是如何爬到山顶的?且传说山顶上住着一个妖怪,经常下山吃人。当然他作为一名大夫,并不迷信,可这样的小姑娘不应该最害怕这种传说吗?

脚下的姑娘长着一张清丽的巴掌脸,细长的眉揪在一处像缠绕在一起的柳叶,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昏死过去,菊黄的衣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躯体,然而脚背却贴在前腿上,脚踝处白色的鞋袜染满鲜红的血。

他瞳孔一缩,这位姑娘再不医治,就要瘸了。

他扫了一圈周围,找来四根木棍和一根藤条,把她摔断的脚踝固定住,解下背上的背篓扔在一旁,深深地看了一眼压烂的药材,背起脚下的姑娘,朝山下走去。

此人正是名动富顺县的天才少年孙泰,从呱呱坠地到蹒跚学步唯一喜欢的玩具就是草药,呀呀学语吐出的第一个音就是“药”,三岁认识所有的草药,八岁便能诊病,到了十八岁已是悬壶济世的名医。

二、这个姑娘是位神人

“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让你回来就去书房找他,少……少爷,你怎么背着一位姑娘……?”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的小厮甘松见到孙泰回来,愁苦的脸上展露笑容,冲到孙泰身旁一边比划一边吧嗒吧嗒说个没完。

而孙泰沉着脸并不言语,径直走入房间,将姑娘轻轻放在床上,解下她腿上的木棍藤条。

府里的下人虽惊异于少爷抱回来一位受伤的姑娘,但还是非常麻利地端来一盆热水。

孙泰清洗好伤口,上了药,包扎好,接过下人递来的木条,将脚再次固定,忙完才发现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裳。

“秋离,你以后就在跟前照顾她,这是药方,去药铺抓来煎了。”孙泰将药方递给他最得意的丫鬟。

“是,少爷。”秋离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接过药方转身离去。

“给我更衣。”孙泰对着傻成木桩的甘松说。

“啊,啊,少,少爷,这位故娘是……”甘松一个激灵慢慢神游回来,忙不迭拿来衣衫给孙泰更衣。

“这个姑娘是位神人。再打一盆热水,我要净面。”孙泰在侧腰系上一条玉坠流苏,嘴角微微勾起。

三、不治好娘的病,不娶妻

“父亲,您找我?”孙泰对着眼前背着身负手而立的中年男子,语调平淡。

“孙泰,为父昨天提醒过你,今天不要出门,县太爷的千金赵诗悦要来见你,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孙东长转过身来,满脸疲惫,眼里尽是责备之意。

“父亲,我早就说过,不治好母亲的病,我不娶妻。”孙泰漆黑的眼珠看着他,语气毋庸置疑。

“你,唉……罢了,罢了。我明日去县爷府上登门道歉,你忙你的去吧。”孙东长对着倔驴似的儿子摆摆手,侧躺在塌上,右手支起发胀的脑袋,闭上了眼。

“谢父亲。”孙泰对着父亲拱了拱手,走出书房,往药铺走去。

四、我可以治好令堂的病

一个月后,经孙泰的精心治疗,断腿姑娘已能下床走路。原来这位姑娘姓黄名采碧,儿时父母双亡,寄养在舅舅家里,可自从舅母进门,她便受尽舅母的虐待和毒打。一个月前她的表弟从床上摔了下来,刚好被舅母撞见,扬鞭要打死她。她没命地跑,逃到了山上,可她遇见了一条蛇,惊慌害怕之下,失足摔下了山。

孙泰见她可怜,又没什么去处,便答应她留下来。

黄采碧激动下跪,目光炯炯:“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不过小女子可以治好令堂的病。”说罢,从袖里掏出一张药方递给孙泰。

众人愕然。

孙泰向身旁的秋离狠狠扫了一眼,这是府里不能说秘密,怎的一个月,自己最放心的丫头,竟对外人全盘托出。

秋离感受到孙泰灼人的目光,吓得赶忙低下头,懊恼不已,明明是想让这个女人知难而退,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不要怪秋离,是我想要报答你,逼她说的。秋离也一直担忧令堂的病情。”

孙泰听了这番话,面色有所缓和,伸手扶起黄采碧,道:“敢问黄姑娘,这方子何处得来?”

黄采碧微微一笑,道:“我们老家很多人得过此病,都是按照这个方子治好的。”

这一笑,让孙泰立时觉得母亲不过是得了风寒,并非绝症。十年了,他的心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

孙泰接过药方细细查看,竟发现一直以来他们治疗的方向竟是错的。

孙泰和父亲商量了一夜后,愿意试试看。

黄采碧为保无误,便把卧房搬来与孙泰母亲同住,这样既方便查看病情,对脚的痊愈也有利。

五、祭祖晕倒

一个月后,孙泰母亲在黄采碧的细心调养下,又加上黄采碧每天的逗趣解闷,身体逐渐康复。

两个多月的相处,孙泰和黄采碧早已互生情愫,孙泰向父母秉明,二老乐呵呵同意了婚事。

孙泰父母向来开明,加上黄采碧治好了孙泰母亲的病,更不会去细究她的身世。

成亲当天,悬壶堂免费诊病,药打五折。平时看不起病,或舍不得看病的老百姓,都感激孙家的恩惠,所以婚礼异常盛大,几乎富顺县所有的百姓都挤在街口看热闹。

成亲宴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县太爷虽没来,却请了一位道士前来赴宴。道士倒还规矩,只是目光探究地看着新娘子,默默喝酒。

第三日新人祭祖,黄采碧竟昏了过去。

六、摄妖塔

“相公,昨日,昨日我太失礼了。”黄采碧挣扎着坐起身,满脸歉意。

“娘子莫要担心,我已告知祖先,让我们夫妻美满幸福。”孙泰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轻轻摩擦,一脸宠溺。

“相公,祠堂里摆着一座玉塔是做什么用?”黄采碧淡淡地问。

“那叫摄妖塔,是祖爷爷曾为皇帝治好了病,御赐的。”

“世上当真有妖怪吗?”黄采碧把玩着孙泰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天真无邪。

“哪有什么妖怪,不过是人心的恐惧罢了。”孙泰扶过她的肩,道:“你身子虚,再睡一会。”

黄采碧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孙泰放下帘子,往屋外走去。

七、祠堂走水

夜里寅时,孙泰迷糊间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骤然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漆黑一片、静谧无声,并无异样。

突然,门外有小厮大喊:“走水了,祠堂走水了。”

孙泰赶忙起身下床,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妻子,掖好被角,披了一件外衣便往外冲。

“咚……哗啦……”待孙泰赶到时,祠堂顶部已经烧塌了,塌陷的位置正是摄妖塔摆放的位置。

不好,摄妖塔要碎。

“少爷,火势太猛,中间已经塌了,你不能进去。”甘松死死拉住孙泰。

“快去拿竹管,着火的是房顶。”孙泰想,中间已塌,就算进去也于事无补。

“是,少爷。”甘松应道。

待火熄灭,天已经朦朦亮了。黄采碧不知何时站在孙泰身边,担忧道:“相公,弄碎了御赐的摄妖塔,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

孙泰搂过她的肩,道:“你怎么穿这么少?秋离,快去给少夫人拿件披风。”

秋离哀怨地看了一眼孙泰,转身离开,一脸落寞。

“你在外面等我,里面很危险。”孙泰对黄采碧说完,便冲进祠堂,只见摆放摄妖塔的位置,竟有井口那么大的巨石。

“快把石头搬开!”孙泰焦急道。

“慢,先用凉水浇透。”黄采碧也跟着走了进来,指着石头道。

“对对对,是我急糊涂了。”孙泰拉着黄采碧站在了最安全的空地。

待石头没么烫之后,众人抬起巨石,挪到了右侧,可摄妖塔连渣都不见。

孙泰走上前,仔细查看,发现摄妖塔在出事之前就已经被人挪走了。

发生这么大的动静,父亲大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不会是被人下毒害死了吧。想到此他拉着黄采碧一路狂奔,向父亲内室跑去。

“你们收拾干净,晚一点叫瓦匠过来重新翻修一下。”黄采碧惊觉一向沉稳的孙泰,今日怎么这般急躁。

“是,少夫人。”

八、他算得太准了

正当孙泰准备叩门,父亲的房门却开了,面容平静道:“我们父子去书房,采碧先回吧。”

“是,父亲大人。”黄采碧做了一个万福,便转身离去。

“父亲,是你把摄妖塔藏起来了吗?”孙泰开门见山地问。既然父亲安好,那么摄妖塔一定是父亲藏起来了。

孙东长合上了门,点了点头,坐在太师椅上道:“原本我也不信,但那位道长语气太过坚决,又算的很准,我姑且一试又何妨,果真如他所说,就连那石头都算准了。”

“什么道长?什么石头?”孙泰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可还记得,你成亲那天县太爷请来的道士?我本以为好吃好喝伺候他,就会安分离开。没曾想,他竟说采碧是妖,要毁了摄妖塔。我原本不信,世上哪有妖啊,不过既是御赐的宝贝,咱们必须保护好。他还说,如果第三日祭祖时采碧晕倒,请我们一定要把摄妖塔妥善安置。”

“爹,你糊涂啊?县太爷请来的人你也敢信。自从我上次没见她的女儿,咱们两家的怨已经算是结上了,再加上那县太爷之女刁钻蛮横,一定是她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们,故意让道士用法术将采碧迷晕。而今天的事,肯定是县太爷的人纵火,不然时间怎么会那么准?”

“可他居然知道你娘所有的病症,再加上采碧那天真的晕倒,我想收起来也不受什么影响,结果你看,一块那么大的石头砸下来,摄妖塔肯定成渣了。”

“那道士一定还说了明天会发生什么吧?”孙泰怒火中烧,府里一定有奸细,母亲的病情一直隐藏的很好,一定是赵诗悦串通府里的奸细搞的鬼,还以为采碧只是脚伤刚愈,身子比较虚导致晕厥,原来竟是有人要害她。

“他说,明天我们会治死一名病人,那位病人家属告了官,县太爷会判我们交出摄妖塔,赔偿一万两。”

“这明显就是他们想得到摄妖塔,故意将注意力引到采碧身上,让我们误认为采碧就是妖,让我休了她,好娶他的女儿。”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明天的事一定会发生。”孙东长心事重重。

“爹,你放心。儿子自有办法。”

九、她治死了人

次日,悬壶堂的大少爷孙泰宣布,今天日子特殊,悬壶堂只留一位坐诊大夫,且诊过的每一位病人,要写清楚病人来历、看诊时间、病症详情。余下的悬壶堂所有大夫出去回诊,回访治诊效果,特别是成亲当天诊过的免费病人。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成亲那天诊过的病人不说千人也有几百人,有些年轻的大夫,自己都忘了诊过谁。但无人敢有异议,在这悬壶堂有许多老大夫是看着孙泰长大的,都知道他的聪明绝顶,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午后,孙泰在悬壶堂观察每一个来往的病人。

突然,悬壶堂闯进一队官差。

孙泰冷哼一声,道:“且慢,我拿样东西,这样就不费心你们来搜了。”说完,走进柜台,拿出一个木盒子揣在怀里。

“孙泰,你的发妻黄采碧可在此处?”

“我夫人所犯何罪?”孙泰虽然惊慌,但面上却沉着冷静。

“她治死了人。”

“胡说八道,我夫人从未看诊。”

“孙大夫,你难道忘了,她诊过你的母亲。”

“什么?!我母亲,我母亲怎么了?我为何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父亲差人报的官,难道还有假?”

“不可能,你们一定搞错了。”

“相公,我没有害死母亲,你要相信我。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我可以洗脱嫌疑。”黄采碧突然从后堂走出来,眼神坚定无畏。

“不,你不能去。”孙泰挡在她的身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去了便一定会坐实。

“可不去,不一样是畏罪潜逃?”黄采碧深深地看着他。

“是我没用。”孙泰狂打自己的头。

“相公,不要丧气,不到最后不要放弃。”黄采碧走过他,向官差伸出双手一脸坦然。

十、来世记得找我报仇

公堂上,县太爷喝道:“堂下何人?”

“草民孙东长。”

“所告何事?”

“草民之妻,被儿媳毒害。”

“可有证据?”

“有。”孙东长从怀里取出药渣,递给仵作。

“禀告大人,此药确实混进了砒霜。”

“毒妇黄采碧,你可认罪?”

“民妇冤枉,此药从药方到取药、熬药、喂药,都由我相公检验,并无砒霜,且就算有,为什么我相公不知。”

“孙东长可还有其他证据?”

“有。她的侍女秋离曾亲眼看见她给我的妻子服了一味药。”

“传秋离。”县太爷眯着眼,看着这一出好戏,心情愉悦。

“奴婢参见大人。”

“你是否亲眼看见黄采碧除了药方以外,又加了一味药。”

“是的,但奴婢看不出来是什么药。”

“那是我家乡特有的草药,并没有毒,和其他药物也不相冲。”

“当然无毒,因为那是你的肉。”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从后堂走了出来。

黄采碧心下一惊,不好,中计了。她厉光扫了一眼站在堂外焦急的孙泰,突然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就为了拆穿我,你们合伙演了这样一出戏,真是难为你们了。”

“对付一只千年黄鼠狼,值得。”道士抚了抚胡须,目光锐利。

“既然你知道我修行千年,你一个小小的道士,根本奈何不了我。”

“那么加上这个呢?”

“摄妖塔!怎么会在你手里?不是在……”黄采碧扭头看向孙泰手中的木盒。

“他手里的真塔已经被我们掉包了。”

“哈哈哈……好计谋。可怜我谋划了这么久,终究玩不过你们的人心。”

“采碧,你说什么?”孙泰闯入大堂,拉过黄采碧,英俊的脸上写着不可置信。

黄采碧转过头来,直直盯着孙泰道:“孙泰,千年以前,我刚刚诞下两个幼仔,出去觅食,却被你的前世杀了,还把我的皮毛做了手套,让我的两个孩子活活饿死。千年后,我修炼成人形,一心想灭你全族,给我两个孩儿陪葬。”

“在燕不归上,我认出了你。本想先解决了你,再杀你全家,没料到你周身能量强大,我竟被震晕,失去了法力。成亲第四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法力一直被摄妖塔禁锢,只有打碎了它,才可以杀了你们。祠堂是我烧的,原本万一失,都是这个臭道士,毁了我的复仇大计。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杀了我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仇恨才能得道成仙。”道长叹了口气道。

“呸,我修炼的目的就是报仇,成仙报不了仇,成有何用?”

“原来是我做的孽,还害死了母亲。”孙泰双膝跪地,双手抱头,眼圈发红。

黄采碧冷冷打量抱成一团的孙泰,道:“戏很真,但不必再演了,我对你动了情本是不该,原来你对我无情,这样最好。”

“还有,你的母亲不是我害死的,既然要毒,我当初为何要救她,既然要毒,我就不会只毒一人。”黄采碧神情冷傲,好似换了一个人。

“父亲。”孙泰站起身,走到孙东长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孙东长看着眼前双眼血红,面容灰白的儿子,解释道:“为父没有和他们串通,也毫不知情。我午后去看你的母亲,发现她已被人毒害,秋离就慌忙跑去报官了。我差人去告诉你,可是等来的却是衙门的人让我上堂。”

“秋离,我自认待你不薄,罢了,事已至此,这些都不重要了。”孙泰似是很疲累,缓缓走到黄采碧跟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采碧,我若自刎,那两条命下两世再还你,你可愿意放过我的家人?”

“啪!”孙东长甩了孙泰一巴掌,急道:“孙泰,你说什么胡话!”这个儿子一直是他的骄傲,今天是怎么了。

“孙泰你,你……?”黄采碧看到了他眼里的巨痛、真诚和爱恋,一时方寸大乱。

“既是我一个人做的孽,当由我一人承受,其实你不必处心积虑要杀我全家,只要告知于我,我绝不会拒绝。”

“道长,快杀了这个妖女,我儿子已经被她迷惑了。”孙东长拉着瘦削的道长急吼。

“谁也不许动。爹,这辈子的恩情儿子两世后再报。”孙泰抢过道长手里的摄妖塔,举过头顶,狠狠向地上砸去。

瞬间,摄妖塔碎了一地。

“采碧,自从遇见你掉在我的脚下,我便佩服怎会有比我爬山还厉害的人,你的明媚体贴更让我寂静的心步步生莲,今生爱上你,我无怨无悔,来世记得来找我报仇。”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吞了进去。

孙泰霎时毙命,身子向后倒去。

“孙泰!”黄采碧抱住了他,泪水打在他的脸上,口中喃喃:“你好傻,你不必这样的。来世,我一定去找你。”说完,化成一缕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一、转世

“哇哇哇……”婴孩的第一声啼哭,清脆明亮,震彻山谷。

孙泰,这一世你投在郎中家,我来找你了。我还要做你的妻,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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