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号: 曾记 (every_moment12)
毛姆在一篇读书随笔中曾说,“世上再没有比陀思妥耶夫斯基更伟大的作家了”。那时,我不认识陀氏,只是好奇从毛姆那张爱吐槽的刀子嘴中,居然会对一个俄国作家给出这样至高的评价,真是难得。
然而毛姆不是孤例。
自负的尼采说,“惟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教我学到了一点心理学。在我,发现陀氏,比发现司汤达更为重要。”孤僻的卡夫卡说,陀思妥耶夫斯基与自己有文学血缘关系。甚至连爱因斯坦也宣称,“陀思妥耶夫斯基给予我的比任何科学家都多,比高斯还要多。”
大师们不吝把最高意义上的赞词送给陀氏,着实也让我感兴趣。我在想,陀氏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被这些思想家、作家和科学家们如此敬仰和感激?正因为他们不遗余力地为陀思妥耶夫斯背书站台,也鼓励了我走进陀思妥耶夫的世界。
起初,我半带好奇地开始了阅读《罪与罚》的征程。结果没有一点点防备,我就栽进了陀氏为我营造的一个又一个深坑,从此不能自拔。
几年来我陆陆续续地看了陀氏的《罪与罚》《卡拉马佐夫兄弟》《白痴 》《白夜》《死屋手记》《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地下室手记》等作品。其间的阅读体验一言难尽,只能说痛并快乐着。而搜集关于陀氏的一切传记和故事,也变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件乐事。
我甚至带着朝拜的心情去往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活过的地方,妄想在追忆中寻找他留下过的某些踪影。陀氏说,“彼得堡有许多人在走路的时候都喃喃地自言自语。这是一座半疯子的城市” 。当我徜徉在彼得堡的白夜,徘徊于涅瓦河畔时,感受他沉郁的气质时,我也恰如其中一个失魂落魄的痴人,我觉得我大概是中了他的毒。
谈谈陀氏的书吧。
陀氏是个出了名的话唠。书中经常有一群神神叨叨的人,还有疯疯癫癫的各种内心戏,加上那变幻莫测的像火车一样长的俄国名字,没有一点耐心恐怕难以坚持。书中弥漫的绝望、死亡、贫穷、苦难、灵魂、疾病、良心的字眼,更是让人觉得沉重压抑,远远没有休闲读物或畅销小说带来的轻松舒适。
然则,为什么我们还要读陀思妥耶夫斯基?
苏珊·桑塔格给出过一个答案:爱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爱文学。
而文学,想必就是对人生的回答。我们需要了解人,了解自己,才能更好地生活。这不正是陀氏要给予我们的吗?
“每个人都是一个深渊,我们俯身去看的时候都会禁不住头晕目眩”。而作为灵魂拷问者的陀氏正带着他笔下的那些人物----
《罪与罚》里要当拿破仑杀人的大学生,
《白痴》的基督形象----梅诗金公爵,
《死屋手记》中那群渴望自由的苦役犯们,
《地下室手记》里疯言乱语的多余人,
《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理性与基督交锋的兄弟们,
引领着我们下到深渊的灵魂最深处,去洞悉人们内心的隐秘和挣扎,在精神危机的来临时刻告诫我们,“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自己的苦难。”
最后,引法国作家纪德说过的一句话,“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件终身大事”。
与你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