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年前,我申请了一个QQ小号,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有很多我无法向人诉说,无法公之于众的东西,我都写在了里面。它记载了我这三年来的小欢乐、小确幸,还有小悲伤。
前两天一个辗转难寐的夜晚,我切换到了我的那个小号,把我的说说一条一条地往下看,总共九百多条,一直翻到了2014年1月1日,我创办小号的那天。还记得那天元旦,空气中的凛冽与清冷。也记得那天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有了创小号的想法,我的第一条说说是:“要开始新的生活啊!”
嗯,要开始新的生活,不要沉迷在过去的伤痛里,不能自拔。小号里很多事情,如果我不去翻,我都快要忘记了,当时以为是天大的事,现在回过头去看,也不过是过眼云烟,风轻云淡。
两年前,我在准备教师资格证,出成绩那天,有一门笔试没有过,当时是寒冬,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看了看手机里的成绩通知短信,愣了一秒,又把它放回了书包里。默默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顺便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然后又回到教室看书。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毕竟我是一个不会表达感情的人啊,连痛苦都是压抑着,从来不愿意说出来,也说不出来。那天的小号里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难过”。
两年后的我,早就拿到了教师资格证,但我却已经不想当老师了,你看,是不是很可笑?
木心说:好事和坏事,过后谈起来都很罗曼蒂克。
彼时的你是痛苦的,甚至容易长久地陷在这种情绪里不能自拔。但很多事情,我们既要学会放大一点,也要学会缩小一点。把快乐放大一点,把痛苦缩小一点。
心态的“心”不就是“心”大一点吗?你的痛苦,和浩渺无垠的宇宙比较起来,也是微不足道的吧。你以为的那些足以挡住你所有光亮的阴霾,总有一天会慢慢消散在你的头顶。
二
江西卫视当时有一档很火的节目,叫《金牌调解》。我妈是里面金牌调解员胡剑云的忠实粉丝。在准备考研的一天下午,我看到胡剑云在我们学校报告厅里有一个讲座。就在我考研自习室的楼下。抱着替我妈见见偶像的念头,我就下楼去听了。
那天他具体讲了什么,我记不清了,但是他对一个同学的问题回答却让我印象深刻,那个同学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他想知道如何排解目前的这种不良情绪。
胡剑云语速很慢,也很坚定地说:“小伙子,我以我四十多年的生活经历告诉你,如果你此刻痛苦不堪,不妨从五年后往回看。把自己从目前的处境中抽离出来,站在五年后,回头看自己,想想五年后的你还会因为室友多挤了你一点牙膏而耿耿于怀吗?还会因为现在的一点小事而放弃自我吗?站在一个大的格局里看自己,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有如醍醐灌顶。
那时候的我也正处在人生的重要关卡之中,每天都焦虑得睡不着觉,每天不到六点又会醒过来。整个人都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中,因为一点小事就感到悲观绝望,却又不知该如何排解。
那次讲座之后,每当我感到孤独绝望的时候,我都会对自己说:“五年后的你,还会记得今天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忘了它,向前走吧。”
三
朋友几年前失恋,仿佛天都塌了一般,整整一个多月沉默寡言,人也迅速消瘦下去。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们也知道,安慰也只是隔靴搔痒罢了,有些路,你只能一个人走;有些痛,别人永远不能感同身受,哪怕亲如父女母子。
很喜欢《基督山伯爵》里面的一句话:“世界上本没有快乐与痛苦,只有一种状态与另一种状态的比较。”
既然,生而为人,永远不可能摆脱这俗世的纷扰,那就选择平静地与它相处吧,不要试图摆脱它,你越摆脱它越如影随形。就像孤独一样,你不能逃避,只能选择去适应。
躲在舒适区里获取安全感,是人的通病,也是人性的弱点,尝试着和痛苦和平相处,就好像对方手握一把利刃,你依然内心坚定,微笑着伸出手去。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去操场上跑步,跑起来,把那些所谓的痛苦都踩在脚下,都留在风里。累了就在大草坪上躺下来,听听风,听听云,听听浩渺的星空,让你的心大一点,再大一点。
最喜欢的一种状态是“平静”。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不开心,就是内心无比地平静,无比地踏实,虽然你看不到遥远的未来,但你心中的未来,正在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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