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
消失在人海
《 后来》 刘若英
壹
“终有弱水替沧海”,不知怎得,周小可忽然想起了这句诗。
这雨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天,怎么也不见转晴,不过也好,这样的天气正适合窝在床上睡觉,周小可这样想。她喜欢这种雨,不那么狂暴,有些温柔,刚刚好,和着春风,偶尔还会有泥土的气息,就连街道两旁的树木也被清洗地很干净,周小可很喜欢绿色,尤其是干净的绿色。
可能是昨天晚上淋雨的缘故,周小可有些感冒。床边的垃圾筐里全是卫生纸,她随意地披上一件衣服,从床上下来,从抽屉里取出一盒感冒药,周小可不喜欢喝冲剂类的药,她认为那么一大杯的药,全部都是苦的,这的是太难受了。所以她的常备药大多是颗粒状或者胶囊。周小可取下药喝了下去,刚准备回到床上躺下继续睡觉,手机闹钟响了:是一个提醒。
陈晨婚礼。
贰
周小可感觉自己刚才好像没有喝下药,卡在喉咙处儿,想要呕吐。可是怎么也吐不出来,她有点着急,着急地眼泪都出来了。
她将手机拿了起来,关掉闹钟。
周小可看着这个狭窄的出租屋,有点恍惚。现在的自己工作稳定,薪水也不错,完全可以住在比这更好的房子里。可是,这个地方,承载着她和陈晨的很多回忆,她舍不得。
其实这一切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陈晨走后,她并没有抛弃他们曾经共同用有的东西,那个时候的周小可一直都认为陈晨是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的,就像以前一样,不管自己有多么任性,多么闹腾,多么蛮不讲理,陈晨永远都会是第一个主动认错妥协的人。
周小可的思绪被手机铃声又一次打断,是方远的电话,“小可,今天,你去吗?”
周小可咳嗽了一声,道“去”。
叁
挂下电话,周小可注意到了手上的戒指,那戒指的做工并不精细,款式也有些略微俗气,好像长在了手上,已经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都已经快忘了这个小物件儿,可能是因为太熟悉的的东西越容易被人忽略吧。这是相恋三周年的时候,陈晨送给她的,那个时候,她还嫌弃戒指难看,说“你还不如别买呢!我怎么带的出去呢。”陈晨略微尴尬,只能一脸赔笑的地许诺说等将来自己有钱了,一定买一颗带钻的送给周小可。在和陈晨相恋期间,周小可从未戴过这枚戒指,在陈晨走后的三个月后才拿出来戴上,仿佛明白了什么,陈晨走了,不要她了,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她只剩衣服,物品和回忆了。
卸下戒指,手指已经有了很深的痕迹,要消逝估计还得需要一段时间。化妆,脸色有些苍白,连粉都可以不用抹了,但周小可还是没有省略这些步骤,她要很漂亮,她要很精神。衣柜角落的盒子里还躺着男士的衣服,周小可此刻无暇再去整理,她翻出自己最昂贵的衣服换上。微笑着给方远打电话“我好了,酒店门口见”。
酒店门口,陈晨站在那里招呼来宾,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周小可心想“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这么开心过吗?方远拍拍周小可的肩膀,道“如果你想走,那我们就不去了。”
周小可笑着说“怎么可能,我花费那么长时间打扮自己,都不让他看一眼我现在过得有多好就走了,那得多亏啊!”说完顺势挽着方远的肩膀走向酒店门口。
肆
陈晨看见周小可和方远过来了,笑着打招呼,也不管下雨的缘故,向前走了几步,胳膊搭上方远的肩膀,道“方远,这些年不见,看起来混得不错啊。还肯赏光来参加我的婚礼。”他最先打招呼的人不是我,周小可有些生气,又有些尴尬,他看不出来自己生病了吗?方远只是笑笑。
周小可和方远坐的这一桌都是以前的朋友,他们也都知道她和陈晨那的段不平等爱情。正所谓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她们是见不得你好的,“小可,不是陈晨通知我参加他的婚礼,我还以为你们一直在起呢!”一个妆容化得很浓,身着紫色连衣裙的女人道,胸前的东西仿佛要挣脱那层衣物。其实这么多年没见,周小可也不知道说话这女人的名字,淡淡道“哦,我们很早就分手了。”周小可端起酒杯想要缓解内心的烦躁,佯装不在乎的感觉太难受了,方远夺过酒杯,将一杯热水放在她的面前,道“多喝热水”。听到这句话,周小可莫名想笑,多喝热水,经常在网上看见说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说多喝热水简直是作死,可此刻,周小可却感到非常的温暖,喝了一口热水,感到胃舒服了许多。
伍
陈晨的婚礼就这么结束了,周小可以为会很难熬的一件事就这样简单地过去了。新娘子很漂亮,陈晨也很帅气。中途还有大屏幕播放他们的恋爱经历。周小可看得出来,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幸福,虽然自己不曾是他这些年来的女主角,可是看到这些画面,还是会为他们感动,会为他们祝福。三年前是他的结束,而今天,才是周小可得结束。
直到婚礼结束,陈晨才对周小可亲口说了三年以来的第一句话“小可,感谢你把自己最好的青春都给了我,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周小可看着去取车的方远的背影,又看看陈晨,道“也许幸福很早就来找我了,而我却一直躲着它吧”。
方远的车停在两人面前,周小可坐进车里,摇下窗户,向着陈晨挥手,道“再见。快回去吧,可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也许需要点凉风吹进车里,周小可给窗子留了一条缝,又打开收音机,闭上眼睛,电台主播那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方远开口说话了“下周末我们去南京。”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