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没后悔过。这一直是我很自满的地方:曾经在工作以后回首大学时代,觉得再重新过一遍的话我大约也还是同样的过法;时间运用的很高效,课内课外学了好多东西,学习成绩和社会实践都很理想,并没什么不满。所以我以为,不后悔就是时间拨回当初,你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然而我现在发现,我对“不后悔”的理解已经变化了。如果让我回到过去,我会有很多想要改变的事情,不是因为当时做的不对,而是换一种过法可能会带来让未来的我更满意的人生。如果让我回到过去,我可能不会花时间去拿一些证书,或是参加那么多的社团活动,也不会为了证明自己很能赚钱而着急的接受了一份别人看起来光鲜、而对我后来走的路帮助不大的工作。
即使这样,我仍然对当初的每个决定都不后悔,因为这每一个决定都是当时的我能做出的最好选择。我无法站在云端俯视到自己一生的轨迹,也无法预知未来。当时的那个我,限于自己的知识与眼界,所看到的世界和现在的我所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当时的那个我,已经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做了仔细分析,然后在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上不懈努力,每一天都过得充实。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从没后悔。
我们都在不断选择,人生就是选择的连续,有些选择还很困难。就像Ruth Chang的TED演讲所说的,困难的选择往往是因为所有选项都各有利弊,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好选择”。我们做选择,其实是选择了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而且必须对这个选择结果负责。你可以选择继续做一份不喜欢的工作,也可以选择辞职去旅行;如果你选择了旅行,就得意识到自己选择了一个更加不确定的生活、可能会缺钱、可能被人视作一个不负责任的流浪者,但与此同时也选择了做一个自由且忠实于自己感受的人。你得为这样的人生负责,不论好坏,live with it.
有些时候,你可能会缺乏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精神力量,以致无法取舍。在我们情绪不好的时候,我们可能更多看到的是所有选项的负面结果。创业可能会失败,继续当前工作可能会导致一个平庸乏味的人生,出国可能会发现语言文化无法适应而过得痛苦。这很正常。给自己多一点时间,想办法多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放松的去体验生活,做做喜欢的事,或是好好睡一觉、吃顿好吃的、练练瑜伽,让自己的精神力得到恢复。然后你会发现,选择了哪个选项都不会是世界末日,它们都有把你带向美好明天的潜力,而你,也可以为自己选择的人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