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地狱和天堂(续15)

气管镜

终于熬到了周一下午的两点钟,护理阿姨准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加9,气管镜,走了!”媳妇儿抱着女儿,老公拿着水杯、被子跟随。来到电梯间,没有走平常的电梯,而是打开了另外一扇门,进去之后发现每部电梯上醒目的大字“手术专用”,夫妻俩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了,这个电梯间又是特别的安静,更是加剧了紧张的气氛。

电梯来的特别的快,进入后,下到二楼,出来就是手术室。刚刚到达门口,门立刻开了,两位戴着口罩的医生推出一台移动的手术床“把孩子放下吧。”媳妇儿机械的放下了孩子,孩子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两秒钟后,门外的夫妻俩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一般,门外的妻子泪如雨下,扑倒在丈夫的怀里。丈夫也是满眼的泪水,只是没有太太那般肆无忌惮的嚎啕大哭。女人的寿命通常高过男人几岁,据说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眼泪可以带走大量的垃圾物质。

手术室里面的孩子的哭声逐渐远去了,消失了,外面妻子的哭声也从嚎啕转为了抽泣,一切又归于了平静。“女儿肯定吓坏了”“好像是第一次和我们分开啊”“是的,她会不会觉得我们抛弃了她?”“不知道,也许吧。”“可怜的女儿…”说着说着妻子又开始哽咽了。“该经历的,总要经历。”丈夫还是比妻子理性。“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太小了…”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加9床的!”“在呢!”

手术已经完了!夫妻俩还没回过神呢,移动的病床已经推出了手术室。“大夫,抽吸出痰了吗?”“嗯,有一些。”“手术顺利吗?”“顺利。推走吧,没事了。”护理阿姨和一位手术室的大夫推着手术床直奔电梯间。孩子昏迷中,小脸有些惨白,挺安祥的。“怎么这么快?”妻子好像还想在等待中多沉浸一会儿。“确实没想到,估计也就十五分钟,看一下表,记得是2:25推进去的,现在2:45去掉麻药起效,消毒的时间,手术时间估计5-10分钟。”“使用一次性夹子了吗?”妻子忍不住问大夫,那个夹子要几千元。“没有。”“难怪那么快。”“没用,说明不严重啊”“对的”

到了病房,心电监护仪重新接好,氧气管打开,插入雾化器上部的口内,护士现场测好血氧含量,记录好才离开。夫妻俩配合着大夫、护士一顿忙活,等她们离开了,又开始了焦急的等待中,其实很纠结,一方面希望女儿快点醒来,看看她情况怎么样;另一方面又希望女儿多睡一会,毕竟是做了一个手术啊。开始前大夫一翻风险提示,“鼻腔有可能少量出血,术后4个小时不能吃饭喝水…”总让人觉得手术还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夫妻俩除了焦虑就是纠结。(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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