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湖中记莫愁
“断崖树,犹倒倚,莫愁艇子曾系。空余旧迹,郁苍苍,雾沉半垒。夜深月过女墙来,伤心东望淮水。”周邦彦一首《金陵怀古》将莫愁湖写的一片凋敞凄凉,让人伤感,诗人啊,你笔下的“金陵第一名胜”莫愁湖难道有这么多兴衰。
莫愁湖地处石城西南一隅,游人不算很多,清悠雅致,怡静宜人,“华辕轩”前有一不大的清水池塘,池中却站立着一尊仕女石像,她就是因这湖得名的莫愁女。南京有不少关于她的传说,《河中之水歌》记载:“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子名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十五嫁作卢家妇,十六生儿字阿侯......”说的是洛阳女子莫愁父丧家贫,为葬父而将自身卖与金陵的卢家,婚后一年刚产下一子丈夫就被兵赴边塞的故事。遭遇此难,一个弱女子怎能不愁,她却能把遇到的各种不幸化为一笑,把精神寄托在帮助邻里的扶危济难的善行之中,她的善举为人们唤为“莫愁”。
另外有种传说:明太祖朱元璋手下名将徐达在江西收得一丫环,名叫“莫愁”,带回南京招来夫人的妒嫉,挖了她的双眼,逼她投自尽,化为仙人助贫穷人一臂之力,人们只看见一个白衣女子面带微笑游荡在湖边,人们只管叫她莫愁。“华辕轩”前松竹掩映,山石耸立,花卉芬芳,蜂蝶嬉戏其间,登上“棋胜楼”,就是朱元璋与徐达下棋的地方,中间一大屏风,南面悬挂朱元璋画像,一幅笔力雄健的隶书对联挂画像两边:“钟阜开基,石城对弈”,北面是中山王徐达画像,轩昂中带有几分潇洒,压倒了朱元璋画像的气势;耧内精雕细刻的红木几椅,古玩玉石,正中的一张棋桌,令人发思古之幽情。
喜出望外的却是“赏荷厅”的荷池内婷婷玉立着一尊汉白玉莫愁雕像,她双手撩起衣襟,捧着桑叶,含笑而立,哦,是按”十四采桑南陌头”诗意而设计的,从侧面看她时,又是按“常倚曲栏贪看水,不安四壁怕遮山”的诗句布置的。重现了莫愁当年的生活情景。
出月洞门,眼前是一湖宽阔的秋水,直到这时才领略了莫愁湖的湖,顿觉豁然开朗,沿着湖堤畹蜒向前,真的是“水色萦回,石城横亘于前,江外诸峰,遥相映带。中有梁氏园亭,盛夏轩窗四启,清风徐来,令人忘署,殊不羡渊明北窗下也。”吴敬梓当年的描述与眼前所见一对照,无误也。
观赏途中,多有留连,脑海中想起郭沫若曾经题词莫愁湖:“古有女儿莫愁,莫愁哪得不愁?如今天下解放,谁向困难低头!”是啊,愁一愁白了头,笑一笑十年少,离开莫愁湖,带着一脸的阳光重返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