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滴滴答答,屋里的我枕着悦耳的雨声入睡,睡得天昏地暗,梦里很杂。醒来虽然迷迷糊糊,但是全身舒畅。缓一缓,又能集中精神来。
雨还在下。
夏雨比春雨爽快多了,连日的春雨意味着衣服黏糊、床褥黏糊,全身上下都黏糊,连心情都黏糊,看着远处乌云积压,阴天看不到尽头;连日的夏雨代表多日的凉爽,近期气象局发来通知,说今年的雨水比往年的少,要注意储水,尤其是前段时间某些水库干涸,很多村庄必须通过限时限水来保证用度,给村民的日常生活带来许多不便,如今连日多雨水,还是比较招人喜欢的。
雨天清凉,好睡。尤其是雨夜,孩子们睡得很安稳。早晨让姐姐起床去上幼儿园,也是不哼一声,乖乖洗漱、吃早餐、按时搭上校车,只是心里默默地期待暑假的到来,没有一天不在数着距离暑假的日子。今天早上,看见她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写字,我才发现,原来她自个儿整了一张天数表。之前她问我离暑假还有多少天,我当下胡诌了个数字47,她居然认真地在纸上写上“1、2、3……47”,然后每天在下面打勾。于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对于哪天暑假到了,可以“放60天假了”,她心里清清楚楚。当发现了这张纸之后,我开始不淡定了,因为我把暑假到来的日子说短了,把暑假的天数说长了。我在想,是不是该在她的那张表上模拟她的字,写多十几天呢?
谁没有期待过暑假?我们都是过来人。印象中的暑假,就是各种轻松和懒散,就算是无聊着,也要没有作业压力的假期。就算是瘫在地板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也要这样无赖地过!暑假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暑假中有阳光、有冷饮,也有风、雨、台风。台风来了,呼呼啦啦,猛风灌入窗缝里、门缝里,“咻——咻——咻!”我和弟弟在屋里,听着窗户摇晃的声音,仿佛窗户就要被吹飞,兴奋地在椅子上跳上跳下,看着窗外的大风把对面的龙眼树吹得摇摆不定,没准儿什么时候被连根拔起,刺激得不得了。还会给自己加戏,假装怪兽来抓我们了,紧紧张张地拿着毛巾拼命塞门缝,玩得哇哇大叫,满头大汗。
不得不感慨,小屁孩儿就是戏多啊!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玩多了这些游戏,现在姐弟仨只要聚在一起,就如同戏精附体,无厘头地各种加戏,老妈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一脸无奈,很是鄙视。
台风天常常伴着停电。这时候的戏码就更多了。烛光中,玩影子戏,猜谜语,侃大山,静静地看着烛蜡熔化后流下来,挂在烛体上,留下一颗颗圆圆的白色珠子。那时候老妈会坐下来,看我们乱七八糟的鬼马表演。摇晃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上我们大大小小、手舞足蹈的影子。我们都特别认真地看着对方的脸,烛影在人脸上跳舞。
暑假眼见要来了,我也很期待——尽管暑假跟我没什么关系。每年我都要被暴击两次,对教师朋友们各种羡慕嫉妒恨,暑假那么长、寒假那么长、一年两次——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职业吗?暑假,意味着不会有没完没了的工作,意味着“暂告一段落”,意味着可以有各种计划、有整块整块的时间段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种感觉真是爽透了。
也许,我们不能拥有才格外的羡慕;也许,是我们只是想要休息一下,透口气。既然不能拥有长长的假期,偶尔一段长长的懒觉也能够帮助我们找回元气。不管今天有多累,脑子有多重,心情有多糟糕或有多兴奋,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力气回来了, 精神回来了,斗志回来了。就像今天下午的懒觉,舒服——又可以深夜看电影了,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