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鸽哨,重庆江边的高架桥和农民油轮,老上海弄堂的小自行车铃…瞧,你的耳边是不是隐约听到了这些经典的银幕声音?
影视作品大都具有感染力,让人身临其境,情绪也随之变化。这些离不开环境、人物、背景声音的制作、渲染。而声音制作是一门复杂的专业,需要共情的能力、对世界敏锐的感知和对生活中声音经验的积累,于是便有了像赵楠一样的“声音魔法师”。
“我的耳朵能一分八用,爱人走没走我靠听来判断;通过听你说话我能觉得你今天高兴不高兴;楼下煮饺子的,我能听出来煮的是饺子还是面条。” 赵楠这样概括自己灵敏的捕捉能力。
我一下想起,小时候自己也会通过开锁的声音,判断是谁回家了。父亲通常是进门后哗啦一声,而母亲则更为干脆短促。这就像是我与声音之间神奇的小游戏,它能随时和我进行信息的传递。
但是在电影中,声音传达的信息是隐秘的,不动声色的,却是最具有感染力的。对白、脚步声、闹钟响、窗外的虫子叫、淅淅沥沥的雨声…甚至是一些听不见的音效,看似微乎其微的声音都是调音师的精心安排,让你或惊恐,或焦躁,或欢快,或舒缓。就像赵楠老师所说, “手法是假的,但情感是真的。把这两个相结合,给你制造了一个幻术。”
可所有魔术的背后都是日夜兼程的工作,没有什么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调音师的工作常常是独自一人在调音室里,面对成百条的音轨和上千条的声音素材,日夜挑选、改造、打磨。“声音创作者的工作比较独立,比较自我,比较孤独”;也像众多行业一样:“每一个声音从业者没有五年,十年,他就不能成为很优秀的 ”。
声音制作并不能直观地反映出你对票房的贡献,所以中国这一行业的高资质人才也是难得。不过,在我看来,如果你享受孤独,享受寂静,这样的工作也是一份乐趣。就像赵楠老师“对这个事业是忠诚,是喜欢,才能做这个事。”
是啊,身边的事物总是在变,人也来去匆匆,唯有声音,像时光在大脑光碟中刻下的印记。一提起,总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