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用一种很温暖的文字来表述自己这一周内自己special experience:
感谢我遇到的这些侠肝义胆的好朋友,他们让我认清现实 ,“寒冷”的时候,大家抱在一块取暖;难过的时候,大家互相鼓劲;开心的时候,大家互相分享(但这种感觉,这几天,一点没有),还有那个坚强的女孩,她直面班长说的话让我觉到她的勇敢。以下内容都是我的亲身经历,可能有类似毁三观的内容,早毁晚毁都得毁,那就在我这里终结吧。
考完试后,我没有买回家的车票,我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这是故事的开始,地铁安检员。一般大家都觉得这个工作比较轻松,每天站在那台X光大机器旁边,亦或是拿一个手持的仪器对过往的passenger人身检查,站一天,就有工资,对不对?下面你觉得我会对你持反对的意见是吗?不是,你想的很对,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去面试了。面试很顺利,我通过了,也对hang,这么简单低门槛的工作,搁谁谁不过呢……重点来了,那个经理让我交190的体检费,另跟我说明天体检完了到这边前台交100块钱押金,我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警惕性很高,那经理看出我的疑虑,说刚才出去两个姑娘跟你一样的,也交了钱,明天体检。于是,我没考虑太多 手一哆嗦,就把钱交了。
第二天照常体检,那个体检中心还是很远的,我没找到,路上遇到了一个好心人,说那地儿离他上班的地方很近,于是我就跟着他很有安全感地去往体检中心。路上他跟我谈到关于我工作的事,包括我面试的公司是否正规,还告诉我,找工作去智联,别去58很多信息都是假的,一块钱就能发布招聘信息,不靠谱。大概这也是我接下来经历的一个铺垫吧,我是在58找的。
体检完了,去前台交押金,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的进行着,其实下面早已波涛汹涌。按照正常程序走的话,第三天我就可以入职了,第三天我从学校离开,走的时候宿管老师笑得很灿烂“回家吗?”“离校,老师再见。”
我倒了两次地铁换了一次公交,来到面试的地儿,前台把我带到一个小屋,里面有很多人,有学生,有大人。有个专门负责统计信息的人跟我说“你的体检报告有一项落做了,到那边之后你跟带班班长说一下,但必须在三天内回来把落的那项补上。”于是,我带着没满进度条的条件,坐着班车踏”上了即将培训的路上。
渐入:
班车走了很久,上高速了,到达培训的地方是在六环以外还不知道要多少环外的高速公路的旁边,四周都是树林,没有人住,荒郊野外。
一个大胖子,东北口音,拿着我们的体检报告,我跟他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他的意思是不接受没有体检的人,这怨不得他,然后我就拖着行李箱走了,这其实是另外一个铺垫,种种现象表明:这个地方不该来。我换了三次公交两次地铁回到了学校,学校当时还可以住,宿管老师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指指里面让我回去。
我回去那天是星期六,体检中心周末休息,我只能等星期一再做,星期二入职。我体检的时候留意了一下他们的单位:✘✘企业。我把这几个关键字输入在网上查了一下,便出现了一下标题,✘✘盛业靠谱吗?✘✘是黑中介吗?我有点蒙,点开了这两个链接,有很多被骗的人在上面阐述亲身经历,先交体检费190,再交,押金100,接下来就是把你带到一个公交大院里,跟我的经历完全吻合,只是接下来的事我还没有经历。那上面继续写道:然后再让你交800块的安检证的费用,一套环一套,全是套路。
我当时,怎么形容呢?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给我的好朋友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看,他觉得百分之八十是假的,建议我别去,我心情很复杂,想自己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件事,他说“那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当时已经不打算做了,因为如果是简单的报复的话,网上那个人不可能会把被骗的过程写的如此清楚,而且他写的前半段跟我~目前经历的完全相同,这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就发生的,除非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我来到面试的地方,打算拿走自己的行李,一个人看到我要走,就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挑明了跟她讲出来了。她给我的解释是这样的:每一个公司都会有负面信息的,这些人呢是公司没有给安排好铁路线,但这种情况很少十个人中,能有一个,但你出现这种情况回来找公司,是能给重新分配的。她当时讲的很真诚,打消了我的疑虑,看不出骗人的成分。于是,我选择相信她。我想就这么走了也挺不甘心的,我想继续往下走走。
进入:
第二天,我来到了所谓的培训基地,还是那个大胖子,一副无视全世界的样子。“我们这边,是七天封闭式管理,有事的话现在请假,明天十一点之前回来,没回来的,可以离职了。七天封闭式管理期间,不允许外出,一切服从安排,还有身份证原件需要你们上交,要拿到市里查你们有没有犯罪前科,大概3—5天,不能接受的,现在也可以离职了,上岗期间要求一律穿黑鞋,没有的赶紧去买。”
没有人可以要你的身份证,除非办业务三分钟还你。查的话用复印件就可以了,现在是走也走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接下来玩的就更有意思了,一帮任人宰割的人在冬天零下十度的满天地里站军姿,站了一下午,转体,向左转向右转,那个地摩擦力挺大,得使挺大劲才能转动,向后转差点把我转飞了,我觉得不对劲,是真的像传销,特别是墙上还写了“忆苦思甜”四个大中透露着无限好看的字。
前几天我已经来过这个所谓的“培训基地”了,上一批中的人有我认识的,我趁着上厕所的功夫跑回宿舍,心里想着找到他,要是找不着的话就立马跑,当时大铁门已经关上了,我看旁边墙上有个大洞(图),可以钻出去。
我挨个宿舍打开门找,一个人都没有,但桌子上有饭盒之类的用品,我安慰自己没事的,他们有可能出去实习了。出门碰见了个大姐姐,我问了她很多问题,她都一一回答,我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他们的确是出去上岗了,她告诉我自己当时也有我同样的疑虑,到现在七天了,也都一一落实了。于是乎,我把嗓子眼里的心给咽了回去。
当晚他们并没让你清闲,就是看你不爽,就是整你,你身份证在我手里,你能咋滴?你有本事走啊,你走了押金就不给你退了。大概六七点钟吧,在外面站,冻得两脚直跺,过一会儿那个班长拿着一打本子走了出来,那些本子呢,就是所谓的合同,带我们去了一个塑钢板跟砖头和搭的房子,那里面的桌椅凳子挺高大上,温度却少的可怜。合同一签,当场就具有法律效力,他给的合同都是让我们先签字,他们不签,上面有一个是说每月甲方承诺给乙方发放多少薪水也是空着的,我就问他。他说:让你签的是合同,又不是卖身契,你放心一个月不会给你发50的。我就没有多问什么。
签完合同后在外面集合,大冬天,零下十三度,在外面站着,牙齿冻得直颤,一个阿姨说我嘴唇像抹了口红似的,我回去照了照镜子,紫的都发青了。
过了一会,那班长出来,一女生说,这个铺里的鞋没有我的号。“你多少号啊?” 那女生大声道“三八”
不知道你们笑没笑,反正我笑了。“以后好好工作,不受这罪”,旁边一大哥跟我说道,结果他第二天就走了。
这是第一天的经历。
第二天还是一样,站军姿,不过多了一项,就是仪器的使用,拿那个“滴学生卡”的仪器扫描人。下午,有三个男生串宿舍被逮着了,于是召集所有人“开例会”,那个班长之前应该是当过兵,东北口音“我给你们三个选择,第一,离职;第二,罚钱;第三,体罚”。没错,那三个人选了体罚。“鸭子步,从这,走到大门,开始……”好几百米……
回来之后,那班长说“累不累,我也累,本来寻思今天站了一上午大家都挺累的,就非得给我找事,从这,跑到大门,我只取最后一名,开始……”
他们三个走完鸭子步已经东倒西歪了,但还是跑完了一百米,毕竟大家都是出来赚钱的,都不容易。
“你们太笨了吧,你们完全可以一起冲线啊”
“剩下的,所有人一起玩玩吧,接力赛,我取最后一名,开始……”
跑到第二排女生的时候,她开始跑的太急,直接摔在了地上,那班长过去扶她,她毫无畏惧的说:“明明是他们犯错,为什么要让大家受罚?!”我当时就觉得,她真的很勇敢。她走起来明显吃力,我跟她同宿舍的舍友扶她回宿舍。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剩下的人没有再继续跑,是因为那个女孩让其他人免于受罚。
第三天这个培训基地的负责人说,为了确保大家都能挣到钱,地铁线有大的改动,一部分人会被调去2号线,下面读到名字的,中午十一点之前,把被子整理好上交,大概十二点坐车出发,我现在问一句有没有想留在基地的?好,没有。
这个负责人跟那个班长说话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去了之后有什么不适应,申请调回来,也行”,临上车的时候,他这么说到。其实我就隐隐觉到新去的地方可能还不如这里,但我也做好准备,去试试。网上的条件是:4—6人间独立卫生间,有热水,有空调,菜是两荤一素,是不是特别美好?这里的住宿条件是:确实有空调,但窗漏风啊,跟没有差不多,半夜十二点还给你关了,就跟在漫天地里一样。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打饭,昨天刷碗剩在碗里的水结冰了,关键是,这还开着空调呢……我在第一次来这的时候,那个班长说,第一天结束之后,走了很多人,我当时就很不明白,现在终于明白了……跟我们同宿舍的一个人决定走了,他之前的工作就是打电话招我们这种人,因为每天都要打跟多电话,吃饭都得叫外卖,钱都不够花,他才来的这里。他收拾东西的时候,手里攥着根毛巾,说:“也没钱买毛巾,到哪里都得带着。”
还有两个女孩,她们觉得这完全就是在靠着人,也不给人安排工作,于是决定离开,跟我一同来的,也走了很多人。她俩走的时候说:你被卖走了联系我们,我们来救你。
于是我就去了那个2号线的基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瓦房,大院,有空调,线不够长,够不着插座;有电暖器,插座插不上;关键是,没有热水啊……早班四点出发,三点半就得起,零下十多度,盐水挂面。
我问旭:“身份证在他那吗?”
嗯,应该是,不知道交没交到市里。
怎么了?想溜了?
嗯……
我们做个假设,有个工作是让教你串珠,但是要交押金,承诺说串够了一定数量,做够了任务就返还,但他给的数量和任务是你永远完成不了的,这是骗人吗?
就像我这个例子,说做够了一个月返还你押金和体检费,你的身体能帮你这个忙吗?你能在零下十多度的环境下入眠吗?早晨四点钟出发,三点半你就得起,你能做到吗?坚持一个月,试试?……这真的是高智商的手段了吧,人家开的条件,到后来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所以没完成,你没坚持下来,也没脸去要押金吧……
写这个的时候,我坐在开往回家路上的车上,写完这个的时候,我正在去学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