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今天感觉运气特别好，下午的一场大雨让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奇迹 - 我周围的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而眼前不远处的那片天空则是阳光明媚，似乎乌云中开了一个窗口，阳光从那边照过来，让我突然感觉进入梦境，好像这样的情景真的在梦中出现过…接下来的天空就更加惊艳了，雨慢慢地停了，太阳似乎开始报复似的把最美的金黄色撒向人间，金光随着时间逐渐褪去，最后太阳变成一个巨大的鲜红色的圆盘落下（看来红得过于鲜艳，照到周围天空的红色，而太阳亮度太高，在照片中依然是白色），留下我在原地呆呆地继续欣赏谢幕后的天空”

想起来一件事，打探一下。

我：“你们回到老家了吧？今天下雪了吧？”

她：“对啊，因为我外公去世了，今年我们就回得早一点。”

我：“哦，你外公是哪天走的？”

我：“这一周我还和我爸说起你外公呢。”

她：“农历12月十六、二十一就出门了。”（赶紧地查了一下日历，换算成阳历：1月7号，1月12号）

她：“今年疫情放开，我们这里好多老人去了。”

她：“我外公是真得老了，只有两日没有吃饭，去得很快。”

我：“只有两日没有吃饭-指？”

她：“对的，也没有什么不舒服。”

她：“就是不吃饭。”

我：“哦，外面看不出什么，老人家自己心里有所感觉。”

她：“可能吧。”

她：“幸好我舅，姨他们看情况不同就守在身边，全部都送了终。”

我：“从看出不对到走了，有几天？//你外公，本就住在你舅那的。”

她：“就三天时间。”

她：“我大舅在广州，我还有一个小姨也在广州。”

她：“他们听到说外公不舒服连夜就在广州赶回来了。”

我：“他们听到说外公不舒服连夜就在广州赶回来了～～～反应及时。人活到你外公这个年纪，真的就是每一天都不同，有个风吹草动，就可能生死两判，儿女能够赶到，也是全家人的一桩幸事，应了“白喜事”的字面意思。”

她：“对的，92岁也算是红喜。”

你那时坐在我身边，瞧见了“风吹草动”几个字，有些不理解，问道：她外公到底是死了还是没事？我跟你解释一下：风吹草动，是指很小的一点外部影响，就可能让一个人活着或者死去。就像先前跟你说过的正气和邪气，年纪越大，正气越少，邪气越容易胜过正气。你爷爷的正气最弱，你爸爸的正气居中，你的正气最强。你还是不太明白：正气是什么？告你：正气就是生机。哦了一声，你若有所悟。

我继续，就比如这次你爷爷感冒，连续嗜睡了两周，第一周的时候，我们没太在意；第二周的时候，你小爸爸和我就都有点紧张了。你插问：为什么第一周不紧张呢？没有回你（或者说，觉到难以跟你说清楚），我继续说我的：那时候，就是你爷爷的生机在和引起感冒的病毒打仗，病毒被打败了，人就回复过来，病毒若是打赢了，人就可能没了。哦了一声，你像是听明白了我说的。

昨晚，看了天气预报，说是从凌晨四点开始，有雨夹雪。我说你明天早上肯定能看到雪，今天晚上早点睡。你不怎么相信，睡得也不比平时早。你给了我一个意外：先前，你总要在睡觉前，坐在那里，摆一会棋子玩的，就像是在想象着你的戏目；这一次，我正要喊你停下你的戏目，见到你是在将那些棋子收进盒子里去-这些天，这些棋子就都是摊在那里的。

要熄灯了，窗外的风吹得呼呼响。你说你觉到有些冷，把这些天总没用上的毛巾被给用上了。熄灯了，我想起来一件事，琢磨着是这会就处理了、还是起来后再处理。犹豫了一阵，不知是否要把关掉的手机开启，现在唯一的限定条件是这动作是否会扰到你睡觉。

竖起耳朵听一下，听到你了平稳的气息，听出来你睡得跟个小猪似的。就开了机，敲一段文字，了事。外面的风呼呼响，真有点担心：不定什么时候，这扇窗户整个地被风吹开，在黑暗之中。

早上，我先起来，去到阳台打探一下，暂时没有雪的踪迹。不过，天空显得够乌的，晚点飘雪下来，是完全可能的。我要出门一趟，一来是买些菜，一来是探下晚点我们要去候车的公交站。

说来有趣：风够大的，在我打探过了往回走、站在斑马线的一头等着红灯变绿之际，迎面来了一位男子，戴了顶帽子，一阵风把他的帽子从东往西吹出有十来米远，他赶紧追了过去，将它捡起。

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就笑了，就像意外遇上了有趣之事时人们总会起的反应那样。然后，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脑袋，以为自己的帽子也会吹走。然后，才想起来，我的是连衣帽，不像他的那样。

那会，我们从一处散养了狒狒的场所边上走过。我什么也没看到，你说那正有一只狒狒在门口。真的，它就在那里。那儿正有一只喜鹊在，我一会看看它，一会看看喜鹊，然后猜到：它坐在那是在看喜鹊呢。晚点，一只落在高处的什么鸟（？乌鸫）惹得喜鹊从地上飞起去驱逐，喜鹊先占据了那只鸟先前落脚的位置，然后飞走了。然后，我再去找那只狒狒，它已经离开那门，进屋子里去了。

进超市买了些吃的，上楼去。出门前，我已经把饭煮上，这会饭已经煮好。在厨房里准备着：把昨晚就烧好的汤加热，放了点盐。把一会要弄的青菜，放到盆里，放水泡起准备稍晚点洗。把你和我要喝的甜酒以及昨天剩的小碗菜，放到蒸锅里加热。等候着蒸好。

走开一下，去到阳台，应该不是为了去打探是否有飘雪，还是意外地、隐约地见到了有雪花在飞舞。好兴奋啊，赶紧去推开你的门告知你这消息。这本处于你可起可不起的时间点，这消息促使你很快爬起。你去到阳台，看了一会，走开了，问我你的早餐—拌粉。我说我改变了主意，决定早上弄饭菜，当早午餐，和爷爷一起吃。

或许，你是饿了吧，你接下是问这些饭菜在哪。赶紧地，加快了手脚的动作，去厨房三下两下地弄好一个豆腐和一个青菜，很快地我们三个就坐到桌边开吃。我的动作较快些，吃完了，我去阳台上打探一下那雪的情形，因为先前又看不到起初看到的那飘雪了。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大喊一声：鹅毛大雪。把你召唤了过来。你过来看了一阵之后，显得不怎么兴奋了，我让你回去先把饭吃完。

后来，你站在南面的阳台上，透过拉开的窗户，看了好一会那飘雪。我站在北面的屋子里，透过拉起的窗户，看了好一会那飘雪。爷爷就待在我在的那间屋子里，琢磨着他的新玩具，那是哥哥应他的要求，送给他的一件礼物—播放器，老人用的那种，喇叭声可以蛮大，里面存储了好些音乐或者音频节目，他在设法找到喜欢的。

后来，我去陪你站在阳台上看会雪的飞舞。后来，你来到屋里坐在爷爷对面，和他一起欣赏着那播放器里放出的音乐。后来，时间到了，你和我出门。爷爷说他就送我们到门口，我们出门了、他只需要把门一关。我说这样最好。出门的时候，在说着什么呢，他和我？原话记不得了，大意就是：欢迎再来；各自照顾好自己，就是最好的。

后来，你问我爷爷小时候有什么故事。我回你的只能是：你下次自己问他。我倒是可以讲这个早上他的一个小故事给你听：要下去的时候，我告诉他我要去买些菜，他听了说不用买、他要把冰箱里的腾掉；我又告诉他我要去买点水饺给他存放到冰箱里，他听了手一挥、很坚决地说不要，我知道跟他说多了只会制造麻烦，转身推门出去，心想着我按我想的做了就是。后来，在我们三个吃饭的那会，我再次说起那些水饺，他完全是另种语气了：那，我明天早上吃水饺。

就是这样吧，一次又一次，在爷爷和爸爸之间，在爷爷和小爸爸之间，会上演这样的戏目。不管怎样，这个早上，爷爷和我都是很喜庆的感觉。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件小小的礼物，哥哥送的那个播放器，让爷爷一下子显得生机勃勃；一件小小的礼物，老天送的那漫天雪舞，让我一下子显得生机勃勃。

终危独以离异，曰君可思而不可恃

---2023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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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九） 2020.02.29

上午，在有些迟的早饭之后，我们去下面，走走看看。吸引她出门的，至少有先前自己回到屋里后，告诉她的：昨天见到的那两棵小树，看上去像是之前摆在楼道入口处的桃花，果然是桃花；先前没有见到多少花朵，这会倒是见到有许多小果子。另外，在围墙边上，还看到了一窝蜜蜂。

蜜蜂们在围墙的外面一侧，围墙的里面的草地上有一些丢弃的蜂窝。下楼，她穿着滑冰鞋，我们直接朝那两棵小树去。站在了挂着不少长着鹰钩的小果的小树边上，枝头上还残留有叁两朵花。我闻到了桃果散发的气味，她没有。她的注意力在别处，她说草地上有一只小鸟。过了好一会，

在那只小鸟飞上半空的时候，自己才见到。看清楚了，那应该算是最常见的鸟之一，不知叫啥名。放了一炮：今天上网一定要把它查到。说给她听，说给自己听。离开那两棵小桃树，往前走。走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她深一脚、浅一脚，不时还拽一拽我的胳膊。这是要带她去看花。

前日在那里看到了一丛杜鹃花，觉得挺漂亮。就要到地头了，眼前见到一株杜鹃，上面只有两朵盛开的并蒂的花朵。在它们面前站立一会，为它们会并肩站一起，觉到好奇：以前好像没见到过，这次似是头次。去到那一丛杜鹃花边上。起初还以为，眼前只是盛开着的四朵，细细瞧去，

根本就是四处并蒂的八朵。更好奇的是，在走过去的路途上，呼应自己的好奇的她说出的：这有什么好奇怪，它们通常就是并蒂的。如此这般，以致于见到眼前的四变成八的时候，为她前面才说出的感到一阵惊讶：她怎么知道的？是她之前亲眼观察到的，还是她从书上观察到或者读到？

接下来，只剩下去看那些蜜蜂了。我们沿着两排楼房中间的间隔，来到了靠近围墙的尽头处。眼前有一棵高大的细叶榕，上面有一些小鸟在鸣唱，周边有一些小鸟在飞来飞去；围墙外，是一片暂时荒着的林子。天空中传来的鸟的歌声，连接了围墙内外；你追我赶的鸟的飞舞，连接了围墙内外。

她就在那颗榕树前面，停下来。看那些小鸟飞来飞去，听那些小鸟有唱有和。她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走开的意思。她望着围墙外面的林子，说好想去到那一边。围墙是过不去的，折衷的法子，是她爬上围墙插栏杆的墙墩上站立，可以站高一些，把对面的景象，看得更多更贴近一些。

她的目光还是在那些小鸟的身上，一会儿她说这里有一只，一会儿她说那里有一只。我也跟着她看鸟，不过没她那么专注。站在她的身后，下方位置，顺着她的背看过去，把头抬高一些，那儿有几棵木棉树，上面挂着许多红得似火的花朵；边上有一棵树，在靠近树冠处满是细小的黄叶。

大的疏散的红点，和小的密集的黄点，相映成趣地处在了一起，透过它们的是一片淡淡的蓝天。我很喜欢这幅画面，几近于她喜欢那些小鸟。终于说服她顺着围墙往前走，去看那些蜜蜂。早上自己见到的那些蜜蜂还在，早上自己见到的那些丢弃的蜂窝结构还在。甚至有一只蜜蜂跟过来，

在我们的耳边，发出嗡嗡的声音。赶紧往前走，怕它把大部队给召引过来。走出去有一二十米，终于把它甩掉。我们这才回转过身来，重又经过那些蜜蜂在的地方，按照先前的约定，往先前看鸟的地方走去。慢慢悠悠地走着，听到了她喊了一句，让我看一个方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

几朵小小的黄花，亭亭玉立地处在自己的眼前。你是让我看这些小黄花？什么呀？你往前面看。抬起头，往那些小黄花前面三两米的楼房的外墙看去。墙上写了些字母，是一个名气很大的足球队的名字。就在那儿，在墙与草地交接的地方，竟然立着一个蜂箱。比先前更多的蜜蜂，在飞舞，

在顺着那蜂箱上的缝隙，钻进钻出。你先前从来没有看到这个蜂箱？是的。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过它，先前还在纳闷：什么人竟然把像是一版的蜂窝结构，丢弃在那草地上，让那些蜜蜂变得无家可归。等到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一切都豁然开朗。虽然还不明白，那些蜜蜂何以集聚在那儿，

它们完全可以飞回到相去没有多远的蜂箱这里来的。从蜂箱边上走开，从小黄花边上走开，这时正有一只蜜蜂在那些小黄花上翻上翻下。又来到看鸟的地方，她重又爬上墙墩上站立看向围墙外面，我重又仰头看那红的黄的蓝的。再欣赏了好一会的鸟鸣，再欣赏了好一会小鸟们的你飞我舞。

走吧。可以回家去了。她滑着，快速地往前奔去。我走在后面，打量着左侧的草地上的花花草草。那块草地上长了一些花，跟它们边上的三叶草的花挺像的，奇怪的是它们的叶子，很大的三角形并且是紫色的。停下来，召唤她回转过来。看过后，她说那也是三叶草，先前在书里有见到过。

三叶变成了四叶，就成了标准的幸运草。寻常的心形的三叶变成了大三角形的三叶，就成了我的幸运草。早上起来，那朵这些天总被关注的茶花，终于盛开了。从它有小小的花苞开始，到前几日的变得有些尖，变得像颗娇嫩的桃子，然后一天比一天打开多一点，从那尖尖角的地方开始。

早上在外面，在一棵大树下，听到几声：啧-啧-啧，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条有着长长的、带着白纹的大鸟，有点似喜鹊，大概是蓝鹊来着。一面抬着头看着，一面摸出手机，想要把它拍下。等到可以射击了，它已经飞走了。习以为常了，没有理由替自己的总是慢半拍感到遗憾。

屏幕上提示有一条短信，来自一个同学。从昨天的下午自己给他发出短信开始，自己就在默默地等着它。打开，读过，拨回去，听到了他的声音，简单地聊了几句，说声再见，挂了。拨通之前的兴奋，挂了之后的平静，然后是从这平静之中生出的：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跟他聊这聊那？

习以为常了：在一阵兴奋之余，反思总会慢慢地升起，久久的不能挥去；就像，在那阵兴奋之前，想东想西漫无边界，久久的思绪飞扬。今天是他的生日，四年才有一次的，这样的生日。几天前想到的时候，决定今天给他打个电话。结果昨天下午，提前拨了，遇到的是空号，觉到了一阵小小的慌乱。

询问叁个离他近的同学，要他的联系。等他们的回复的过程，在之前他和自己联系的社交工具上查找，没有找到，也许是自己早就删掉了。为自己失去这么一条可能的线索，小小地懊恼下。得到了他们叁个的回复，其中一个提供了一些近况，外加一个新的号码，拨过去，没人接，只能发条短信留言。

再回来翻那个社交工具，这一次找到了。那儿有他最后一次给到自己的问候，五年前的十天前。这些个，触发了什么。去把那本同学录翻出来，查看每一个在自己的同学录上留下的生日，一页一页地，把每个生日备注到联系人里；然后，再来一遍，把每个生日，备注到日历里。心平气和地做着这些个。

她有时候，会出现在自己身旁，和自己对话。比如：在告诉他，自己有个同学，明天生日，他要四年才能过一个这样的生日。她呀了一声，说出：那他明天要收到十二份礼物才对。她说出的，让自己觉得一惊：挺有道理，不知这个数字怎么得来？又比如，在自己翻着那本同学录的时候，她在边上评说：

这个，怎么这么破旧？没有理会她。这里面的字，都是谁写的？怎么大多都写得不好看。有些是我的同学写的，有些是我自己写的。她指了指这，指了指那，被她认为写得不好看的，有同学写的，有自己写的。翻到某一页，她看到了同学写的我的名字，她指给我看：这两个字，写得挺好的。她笑，我笑。

有天下午，我在阳台上，她带着坏笑，来到我的身边：老师说了，今天的作业单，要家长抄写出来。我边说：那我转命令你抄；边跟她，去到屏幕前。两页纸的文档。一页大多是题目，一页是带框格的草稿纸。内容也多也不多，在桌边坐下来，抄写。起先还有些不乐意，抄着抄着，就越来越享受了。

这样做，有两个明显的好处：其一、自己可以有机会，写写字；其二、可以帮到她，认识她爸爸手写的字。完成任务，给到她。她看着纸上的字，笑了笑：要是认不到，怎么办？你可以看平板的吧？那是。昨天下午，她有问：你认识的人里面，还有没有像他那样，也是四年过一次生日的呢？

没有。当时，自己回答的很是肯定。只是，肯定之余，才想到：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到目前为止，就自己所知，是没有；但是，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大多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的生日。

每一个生日，都是一个独到的节日。每一次地说出：祝你节日快乐，都让自己收获到一份，能够这么说出时的快乐。

宝贝，节日快乐。完成于2020年0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