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间有很多情感,是你说不清,道不明的,总是有那么一丝一缕的牵着你,无时无刻不扣动着你的心弦,人来到这个世上,注定要和这个世界发生关系,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是向来如此,这早已是命中注定的事,你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我和乖乖就是这样开始的,佛说有因就有果,我和乖乖却是有因无果,仿佛生命的轮回从我们身旁绕过,不曾对我们提起,可能怕我们彼此会为对方伤感,这可能就是佛的慈悲所在吧!
我和乖乖相识在一个夏日的黄昏,红的发烫的霞光映在我们各自的脸上,我在这头,乖乖在那头,我们彼此回头那一刻,我们相互对视,光芒已经不知不觉的退去,剩下的是我们双眼发出的光,却照亮了对方的心,那一刻我们是快乐的,幸福的,从此我便注定我的情缘,我们的感情就像一张无边的网,时时刻刻承载着我们,没有尽头,自从有了那次相识,我们的缘已注定,情未了,如果有幸来生再见,请让我和你再续前缘。
我和乖乖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非常清楚,我们相互嬉戏,互相打闹,有时你追我赶,我们从相识到熟悉,到最后成为知心朋友,我有什么心里话都对它说,但它总是在一旁静静的聆听着,从来不发表意见,但我能从它那双深邃而又黝黑的眼睛里看出,它是懂我的。
每次我要出门远行的时候,它都会送我,送我走过这山坡,越过那个山岗,我摆手向它示意不要送了,它立刻驻足在哪里,眼睛向我这边不停的眺望着,我摆手让它回去吧,它仍然伫立在那,好像等我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暮色中才肯罢休。
乖乖你在那边还好吗?我想天国那边的花都应该开了吧!你不是最喜欢花吗,每次我们去田野中,你看见漫山遍野的花,你就撒了欢的跑啊,跳啊,你还摘花送给我,记得有一次我还编个花冠给你带在头上,你还在我面前不停的晃动脑袋,好像再跟我炫耀你的王者风范,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东西丢了,是你帮我找到的,为了表示感谢,还在你的额头亲了一口呢,那可是我的初吻啊,就这样被你活生生夺了过去,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我喜欢上班级里的一个女生,这个女生样样都好,就是胸太小了,如果能在胸前垫两块海绵就完美了,我对你说过这一次又一次你还记得吗,还记得吗,你别再睡了,快醒吧,我可不想与你在梦相见。
是啊,我的乖乖已经不在了,到今天为止已经离开我103天,百天己过,伤心不曾断过,还记得那天我回到家第一句话就问我的乖乖呢,怎么没看见我的乖乖呢,母亲看看父亲没有说话,父亲抽了两口旱烟闷生说道:不在了,我说去哪了,趁我不在又跑那野去了,父亲又补了一句,死了,我当时破声喊到什么,这时母亲平静说道,你走后的第七天一早我去给它喂食,就看它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母亲说完这句话,我眼圈湿润了,一颗接着一颗的泪珠从眼眶上滑落下来,父亲安慰我说,别伤心了,乖乖走的时候挺慈祥,应该没遭罪,我低着头,没有说话,泪水还是泪如泉涌的往外流,父亲又说我把他埋在山坡上那棵老槐树下面了,听父亲这么说我一个健步向山坡飞奔过去,到了山坡上,我看见新挖的土还没有变色,我多想把土都挖出来,再好好的抱抱它,感受它那熟悉的味道,可是我不忍心将它唤醒,也许它太累了,该好好歇息了。
我在乖乖的坟前坐了好久,好久,直到暮色将我的身影掩埋,我不停的回忆我和乖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着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回忆着无数个寂寞的夜晚有它在我身旁陪伴,那种回忆是一种思,更是永远的痛,但我怕我忘记我心上的痛,应为只有那种痛才能安慰我空虚的心,让我孤寂的灵魂不再因寂寞,荒芜而走失掉。
我一直想不通,乖乖要走为什么一点征兆也没暗示我,就走了,它有些残忍,冷酷的有点像冰,冰冻着我那颗赤热的心,也许它不想让我对它有太多的卷恋和不舍,它怕我伤心难过,可是你这样不走了之就是对我爱吗?对我的好吗?也许我会更加的难过,一句告别的话都没和你说上,我心中很是不安。
就像忠犬八公电影演的一样,来不及说告别,只能挚眼相望了,以前看这部电影被感动的直哭,说的不正是我和乖乖吗,那时我心里还是有点小确幸,因为乖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陪着我,一直都不会离我而去,那时的泪是一种幸福的泪。
可是现在不同了,乖乖已不在了,我现在只能在远远望着山坡上的那棵老槐树,不知我的乖乖什么时候能够归来,我原本以为电影是种文学创作,一定是凌驾于高空之上,高不可攀,但我错了,因他真真正正的演进现实,现在看这部电影更是一种对乖乖的思念,虽然很痛,但只有这痛才能叫人回味。
我和乖乖相处有十一年之久,在这十一年见证了我很多,很多,可以说是我整个青春都有它的陪伴,见证我第一次喝醉酒的样子,见证我的叛逆,见证着我青春期的躁动不安样子,见证着我第一次偷偷摸摸给女生写情书的样子,我生命里所有的一切都有它身影,是它陪我慢慢一起长大。
十一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一年,我不知道下一个十一年,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谁陪我走过下一个十一年的年头,我猜是父母,还是妻子,或者是自己的孩子,这些我都不敢去想,因为世间有太多不可预测的事,就像你悄然离世一样。
十一年的情感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自己对自己说要放下,却始终不能释怀,有人说时间是最好抹去痛的药,我不知道时间能不能把我治愈,因为我中的毒已太深,太深。
又到一年秋风扫落叶的时候了,老槐树的叶子都掉了下来,满地的黄叶叫我已分不清大地的颜色,风摇曳的树枝在嗡嗡作响,我一个人站在山坡上,远远看着天边那一朵云,它飘啊,飘啊,飘走了思念,飘走了寂寞,却怎么也飘不走心中的痛,因为那痛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