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咖喱,是在帅dee的朋友圈。
“好可爱的黄色小猫。”当时看见它的第一感觉。
其实领养它之前,很犹豫。毕竟,自己一个人在异地他乡漂泊着,没有稳定的生活,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它十几年。
“总比它自己在外面流浪,饿了只能翻垃圾桶要强得多吧。”
2016年4月30日,它不再是那只在小区里四处躲藏,翻垃圾桶的黄色小猫,而是一只属于我的猫,叫咖喱。
最开始咖喱不叫咖喱。我叫它蛋花。于是,它成了一只被大家嫌弃名字的小公猫。二虎说,你家猫就像一个纯正的农民工,乍一看还像阿三,一股咖喱味。其他的小伙伴也无视我愤怒的抗议,直呼它咖喱。
挣扎了五分钟,我妥协了。
“看你家咖喱好丑。”“丑哩,来来来,拍个照。”“没有见过这么丑的猫。”
刚开始我也觉得它很丑。因为没有白色的毛所以显得很黑,因为太瘦显得脸很尖。我也总是对着它说,你为什么这么丑呢。
咖喱每次都是默默的坐着,一脸懵逼。直到有一次我和它对视的时候,我感觉它的表情是忧伤的,我有些发愣:它会不会能听得懂,会不会每次都很伤心。
我也开始慢慢发现,咖喱其实没有那么丑。
它有着一双特别好看的琥珀色眼睛;走起路来的样子,像一只小豹子;给它马杀鸡的时候,它舒服的模样特别可爱;还有,它撒娇的时候,就像一个娇羞的小姑娘。
感情一定是会发芽的。
我这么一个生活极为粗糙的女汉子也开始变得母性大发,生怕我咖喱受一点委屈。
有天我跟它谈心的时候说,“咖喱,我们就丑到现在这个地步就好了,好吗,不要丑下去了。麻麻只希望你健康,快乐的长大,长相不重要的。”
“咖喱,别听他们瞎说,咱一点也不丑,都是羡慕嫉妒恨。”
“咖喱是一只除了丑,其他都很好的猫。”
在我见过其他朋友的猫之后,我一直都觉得这是很高的评价,心里也自动忽略了丑这个字。
它很安静,也很少叫。总是自己默默的坐着,趴着,或者睡着。
它很听话,虽然偶尔会翻翻垃圾桶,吃掉半个甲虫,喝花盆里的水。
它性格很好,除了怕狗,可以亲近很多人,也喜欢和其他猫一起玩,玩具,食物也不争不抢。
它很容易满足,摸摸头就会咕噜咕噜,从不挑食,只要能吃的都吃。
但我一直都觉得咖喱并不爱我,它会跑去别人那里睡到露肚皮,它会趴在别人的怀里撒娇,然而每次我喊它,它总是一脸冷漠的看向我,再扭过去脸。
“咖喱,老子可是你现在唯一的依靠啊,你竟然这样对我!”
直到有一天,它在办公室和同事的猫打起来,我才知道,大概我是它觉得有危险可以毫不犹豫奔向的人吧。
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只猫咪突然炸了毛,我也是第一次听见咖喱的叫声那么大和不友好,我慌得赶紧跑去找它,一扭头,发现它已经跑去了我的位置上,当时眼眶就湿了。
那天,我也正因为一些事情心情很糟糕,突然看见它这样,心里所有在撑着的坚强都崩溃了,它就好像是那个受到伤害后,跑回妈妈怀里的孩子。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别人的港湾,即便它只是一只猫。
中午我把它放在枕头上,用鼻子蹭了蹭它的鼻子,它看了看我,用爪子按了按我的脸,抱着我睡着了。
它的鼻子对着我的脸,我能感受到它慢慢从惊吓中放松下来均匀的呼吸,轻轻地在我脸上拂过。
“咖喱,那时候除了幸福,我脑海里全部都是担心,担心有一天你害怕的时候,却不能再奔向我怀中。”
平时咖喱会和我一起去上班,在公司的班车上,咖喱总会一脸好奇的看向窗外,有时候看看窗外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它有些胆小,但是又对人充满好奇,会踩着我爬到我的头顶,我也总是宠溺的放纵它大摇大摆的把屁股放在我的脑袋上。于是它满足地踩着我的脑袋看坐在后排的同事。
而大多时候,它会乖乖的趴在我的身上,惬意的打个哈欠,靠着我厚实的“胸肌”上,昏昏睡去。
在公司里,它和好基友狗黄一见面就卿卿我我,激烈扑倒,强力壁咚,画面太污,不堪入目......精力充沛的折腾完后趴在椅子上,或者狗黄妈的大腿上,或者我的电脑旁,再昏昏睡去。
晚上下班回家,它往往会很安静,在我身上转一圈后,就老老实实的卧倒在我怀里。
我看向窗外,霓虹初上的夜晚,熙熙攘攘的十字路口,这座城市里的清冷和寂寥倒也暂时被叨扰的不见踪影。
我看着怀里的咖喱,竟感受到了我和它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那种相依为命的陪伴。
待在家里的咖喱像是懂得如何自己享受孤独,我总是默默的躺在沙发里,它就在我附近玩逗猫棒,钻箱子,跳沙发,有时候也会跳上沙发钻到我怀里,啃我的手机、咬我的手,有时我们会默契的一起伸个懒腰,有时我也会宠溺的给它来一个爽到炸毛的马杀鸡。
看着咖喱越来越大只,心里是挺满足的,它刚到我这里的时候,瘦瘦的,脏兮兮的。体内驱虫的时候还拉了很多白色的小虫子,我的衣服,它的窝,它自己身上。我很怕小虫子,所以那时候有想过要把它送走,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把它留下来了。
因为我总觉得,咖喱是一只会孤独的猫。
它的孤独,是让人会心疼的那种。总是想要去抱一抱它,告诉它,“你还有我呀。”
我一直都觉得孤独的人是最没有归属感的。那猫,大概也一样吧。
“咖喱,如果你觉得我还好,那我们就这么互相陪伴着吧。”
但也许它并不知道我是个什么鬼生物.....
咖喱经常独自坐在床边,向外望去。我也常常坐在离它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它,总觉得它在思考,在想念,在寻找。
就像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看着空旷的远方一样。
它偶尔会回头看看我,看着它的眼睛,我总在想,咖喱,你究竟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它会不会在心里问我:“你想家吗。”
前天晚上,突然情绪很低,和老妈打过电话后,开始一个人啜泣,咖喱突然走来在我旁边安静的坐下,抬头看着我,伸出前爪挠了挠我的脑袋。
我把它搂进卧室,它在我的床上转了一圈后,躺在了我的枕头上,我靠着它躺下后,它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边舔我头发,还轻轻的咬了我的耳朵。
半夜醒来时,发现它钻到了我的怀里酣睡着。
“咖喱,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像小孩子一样睡在我怀里时哭的像个傻逼,现在的你就是我的坚强。”
我不能笃定我会和这个小妖精一起生活到天荒地老,我只知道有一只叫咖喱的猫,总是蹲在洗手间门口偷看我洗澡,会在我难过的时候抱住我的脖子,能够一口气吃掉一盒罐头,没事就跟我斗智斗勇大战三百回合。
“我只想,多年之后,早上醒来,推开房间,你一如往常,在我的脚踝边蹭来蹭去,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