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大早被大老板派往市里开会。看着如蜘蛛网似的地铁线路,边发微信询问前一天去过的同事,便在心里记下线路和站名。还好有魏先生送上地铁站,不然,我又需要花费不少公交车上的时间。
有多久没有和去市里的上班族一起挤地铁了。仿佛这些人都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似的,在第一次换乘的时候,眼睛只需盯着你要去的地铁线路号的箭头指示就行。这时,你会觉得周围的人都开始齐聚到你要去的方向上。哦,如此多的同路人,大包小包的同路人,好看的、丑陋的同路人。我不会想其它的事情,只会把自己的包包拉到身前,紧紧捂着便是。遇到人稀的时候,偷偷从一条缝里瞄一眼包包里的钱包。
老男人,小男人,挤着挤着就挤到你胳膊上。高峰还遇到限流,一排排的不锈钢架子隔出几路人流来。好像过五关斩六将似的登上地铁,听着旁边俩男人不断谈论挤地铁的各种奇闻趣事。我想,他们天天如此,还能保持如此这般兴趣,实属难得。
车里车外,没有人谈论七夕。我只是在朋友圈里看了一下木老师发的一篇七夕文。然后低头看kindle里的《塔木德》,犹太人的各种金钱观在我脑海里一一如电光火石般闪着耀眼的光芒。
《 2》
回家的路上,阳光鲜艳,街面新奇。看到哪里,都觉得十分有趣。许是,走一走没有来过的地方,心情也是新的。猛然间看到十字路口对面古朴原始房子上的几个大字:中国书店。灰白色的砖墙,透着几分风吹雨打去的沧桑感。1920的字样,遥远而迷人。
我被它吸引着走过去一睹芳容。只是大门紧闭,只有旁边的两扇门用力一推可以进去。迎面的墙上是烫金大字:1920美术馆。顺着通道往前面走去,四下看了看,居然空无一人。只有中间对放的布艺沙发上摆放着厚厚的一沓报纸。除此以外,再无任何迹象显示有人来过。墙上挂着差不多的红花绿叶样的油画。空落落的,像唱戏的女子独自站在舞台上,花枝招展却不言不语,依然能够魅惑人间。
旧日的书店早已不复存在。只有一座石碑上书:京华印书局。下面是一行小字:北京市文物局二零零六年六月立。
透过宽大的玻璃窗,隐约反射出里面的一男一女,独立各坐一处,男人陶醉的带着耳机,闭上眼睛。女人神情坦然地望着别处,不知在想什么。
排队候车的时候,前面一位长像穿着极其不浪漫的大叔男人,手捧着一束鲜花遮挡着自己的大半张脸。一会儿挪到脸的左边,一会儿移到右边,还捧得高高的,生怕周围的人给挤坏了。这直接导致,我怎么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花,因为外面还有一层坚挺的牛皮纸样的包装纸给罩着。
除此以外,一路上,我再也没有看到手捧鲜花的老男人和小男人。
回到家,沐浴更衣,休息片刻。原本是累得不想出去了,尤其是看到窗外依然不落的阳光,想想自己今天长时间没有打伞防晒而暴露的皮肤。然而,有一股心悦的力量隐约就在前方。好吧,出发吧。
穿上我喜欢的瑜伽服,看着我心动的瑜伽老师,和一起来的同事开心地聊天。然后,接下来就是75分钟的瑜伽课。头发上开始冒出一滴滴汗珠,顺着眼睛、耳后、脖后流淌,后背也渐渐潮湿起来。全身的力量被一点点调动起来,我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不同力量,不同感觉,不同的疲倦感,不同的灵活性。
当《油菜花开的季节》这首音乐响起,我整个人全然地放松,全然的把身体托付给大地。"没有放松,就没有瑜伽。"风来了,清凉来了,这样的放松和美好是对我之前课堂上的付出最温柔和细致的回报。
如果说,鲜花和红包是对爱情最好的回报。那么,此时此刻,回报已经以另外的方式发生着,对应着。
欣欣然地战胜困难,完成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倒立体式。和同伴们一起快乐地体验这份微不足道的感觉。
魏先生驱车过来接我下课,汗流浃背的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端来一碗鸡蛋茄子面,放在我面前。记得昨晚我问他:七夕你准备送我啥礼物?答曰:不送。
爱情,总不至于常常拿来炫耀,拿来鄙视。鲜花和红包固然美好地让人垂涎三尺,但说到底,也只是爱的一种仪式。生活总是比它更加具体和深厚,一茶一水,一饭一汤,一思一念,都是内心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