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很高的地方往下望,每个人就好似蚂蚁一般,很普通,很平凡。每个人都忙忙碌碌,辛勤地劳动着。
而那个在高楼上的你,就好像一只会偷懒的小蚂蚁,你知道,自己终究也会是那千万蚂蚁中的一员。曾经你是如此特别,最终却都要回归平凡。
我从来都觉得自己是生而特别的,只不过“龙游潜水遭虾戏”,常常会感受到受困人间的无奈。比如要吃饭,玩都没有时间为什么还要吃饭,而且还是每天都要吃。还比如怕鬼,因为偶然看了几部恐怖片,我特别怕鬼,还有比鬼还可怕的坏人。
那段时间整个小镇开始风靡一种去浙江温州的打工热,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母亲随着大流走了。
就这样家里的担子全部父亲一个人挑了,虽然我不重,也不是很熊,还比较懂事,不过有的时候还是会哭闹。
那个时候夏天天很热,我和父亲晚上就一起睡在地板上。原本父亲都是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去上夜班,然后早晨回来。可是这个晚上,我想撒尿就醒了,发现边上空空的。
我感觉十分害怕,于是就哭了。
但是深夜再哭父亲也不会回来,也没有人能管我。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小巷对面屋子的灯就亮了。响起的是我一个玩伴母亲的声音。
“阿天,怎么了?”
我哭着告诉她爸爸不见了。
“没事,你爸爸是去上班了,早上就会回来的。”
……
就这样隔着中间一条小小的巷路,她一直在安慰我,怕我害怕,一直和我说着话。
我说:“没事,阿姨,我不怕了。”
阿姨确认了好几遍,我说我马上就可以睡着了,她才放心地熄了灯休息。
我没有睡觉,只是站在窗前,默默望着外面,就这样,一直到了早晨。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车到门前,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去开面前那扇锈红的门。
我这才躺回到地板上,眨了眨有些倦意的眼睛,熟睡了过去。
现今回想起来还是那样历历在目啊,无论父亲还是母亲都说他们成不了大事,因为他们都太顾家了。那个时候母亲在外不到一个星期,就因为太想念我们回来了。
父亲告诉我这个消息,我高兴得几乎蹦了起来。
“妈妈从外面回来,我们替她准备一个礼物吧。”
那个时候有一个叫“同一首歌”的节目很火,我们也都很喜欢这首歌。所以那一天,我们在车站等着,母亲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和父亲一起唱着“同一首歌”迎接母亲。
母亲笑着,眼红红的。
父亲有父亲的故事,母亲也有母亲的故事,而他们也有各自的浪漫,而这个也是属于我们家庭的故事。我想说,这个家就已经是你们所成的最大的事了。
每个人自出生起就是独一二无的存在,但最终都要回归平凡,而我的父母却依然如此特别。所谓矛盾最好的解决方式是明白吧,我明白了,人从特别到平凡再到特别,这样持续着,是因为我们渺小的个人面对无垠的世界,就如同蚂蚁面对我们的高楼一般,它们一直在辛勤这儿,偶尔会有偷懒,我们又何尝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