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比较“晚熟”吧,当毕业在即,我身边的同学个个都在为之后的就业焦虑着、准备着、忙碌着,我却还在懵懂着、无知着、迷茫着,继续幻想着各种不切实际、漫无边际的事情。直到有一天,飘浮在半空中的我被现实这一箭狠狠击落,重重的摔在地上,我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我本身性格比较随性懒散,怕麻烦,在学校属于学艺不精型的,(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曾经在学校的时候自己不对自己狠点,出社会后生活自然会收拾你。)若不是老师严格要求,更是不学无术。但毕竟耳濡目染了四年,再重返新闻行业还是觉得十分亲切,有一种回到娘家一样的熟悉感。
北民大后湖一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新闻行业是阴盛阳衰,班上是女生多男生少不说,就连新闻系的老师都是女老师占据了半壁江山,男老师却是寥寥无几。而且这些女老师清一色都是留着孙俪娘娘款短发,显得特别干练有型。
记得第一次上课时,我就被教室黑板上贴着的——动如脱兔,静若处子的标语所吸引,当时一下子就记住了这八个字,并回味了很久。我觉得这很符合记者这个职业的特性:能动能静,动静皆宜。
在外拍摄采访时,我们需要很活跃、很积极,捕捉镜头得像脱网的兔子那样快;私下就得静得下心来思考,写稿,像深藏闺中的大家闺秀一样安静。生活中更是要广泛涉猎各方面的知识,因为记者需要做一个杂家,你不一定样样精通,但最好都能懂点。
从大二下学期开始,我们就要选择校园实践的平台了。给我们提供的有校园电视台、电台、报社和微信公众运营这四个平台,我选择了校园电视台。这些实践平台并不是让你去玩的,而是和学分挂钩的,直接关乎到你大四能否顺利毕业。所以平时课后我们就到处找选题做片子,整个校园都留下了我们海采的身影。
我们新闻系的班主任赵老师曾经就是我做片子的魔障,我心中的女魔头。一个片子从找选题、策划再到拍摄、采访、写稿、做后期,每次都会在稿子这里卡上很久。只要不满她意,就会发回让你重写,有时候改了快一个月,改到我都崩溃一度想转专业了,(因为我觉得照她这样改下去,我离毕业将会遥遥无期,到大四都会修不够学分)她才勉强让你过。所谓新闻都变旧闻了,不过好在校园电视台主要是我们实践的平台,不在乎新闻的实效性。
记得第一次写电视新闻稿给赵老师改的时候,她看完叹了口气说,文笔不错,但你写的完全不是新闻。你不要用那么多的形容词!你不要抒发你个人的情感!你不能参与你自己的意见!你只是个客观陈述事实的旁观者!懂了吗?
记者永远不要参与意见到你写的任何稿件——这句话我记到现在。
我一直觉得赵老师拥有一双火眼金睛,每次我们剪辑的片子只要她一过目,总会瞬间看出我们跳的每一帧,那一帧也许一秒都不到,一眨眼根本就发现不了,但放大后,果然看得出是有一道黑屏。
除了对我们做片子特别严格外,赵老师还承袭了她曾经在央视的那套罚款制度。比如,开会迟到要扣10块钱、后期打字幕出现错别字每个扣5块钱、找摄像(班里都是男生做摄像,女生做编导)拍摄了片子做不出来给摄像50块钱,这算是对你浪费了别人的时间和精力的一种赔偿。 所以每次我们听同期加字幕都特别谨慎,反复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打的每一个都不是字而是钱。
所谓“严师出高徒“。虽然我没能成为高徒,虽然在学校时还曾“憎恨”过赵老师对我们要求太过于严格,让我们毕业得不是那么轻松,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不胜感激,也是不胜怀念,这份严厉将作为我毕生的财富,携与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