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又到了收麦的五月。
记得那时还是四五岁的样子,夏日、田间、捆捆的麦子堆成垛,垛中心的空间是我冰凉的“房子”,弓着腰钻进钻出…
奶奶把锅底灰焐熟的麦穗用簸箕搓成粒儿、满满的装进茶碗放在我手心里…
每当我按吩咐把整壶晾凉的开水从奶奶家拎到田地头,喊着大人们喝水,就觉得自己干了了不起的大事。
还有,光着脚丫学大人,在平铺在麦场的麦子里拱出螺旋图案好让麦粒早点晒干…
还有傍晚,大人们将半干的麦子一袋一袋装起来,我就总是那个撑袋口的小孩。装满扎好口的袋子沉沉的被摞起来,又成了我攀爬嬉笑的小山,这时奶奶已经在等我们回家吃晚饭…落日的余晖里,什么都那样安详、自然…
一眼多年。那一个个场景,旧电影一样印在心里;所有的回忆,就像生命最开始的纪念,清晰,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