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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二十多年了,彵们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交谈。
当xue听到他略带戏谑地“还可以重来吗”的问话,一向伶牙利齿的她竟有刹那的迟顿,又立马地用同样的口吻回了一句“不可以”,然后是一阵顽皮地笑,她又选择了沉默,心底浅浅的无奈被牵强压制下去,将一脸无言的落寞转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绿色春天。
车窗外春雨绵绵,浓郁的花香随风飘散在空气中,xue深深地呼吸下,似乎敞开的车里还是有点郁闷,她借此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悄悄从反光镜里偷看了一下正驾车的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却增加了更多的自信,眉眼间毫无了过去的不自在,一切都是那副坦然的神情。
“哼,死性难改,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xue在心里默默地嘀咕了一句!眼里不自觉地闪过一丝不敢苟同的表情,又被她一贯的从容掩饰了。伸手拂过散在额头上的留海,不经意间的动作总透出她内心的不安,但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安的感觉,似乎从昨晚上被邀来K歌就有了。
扭转视线,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紧抿着嘴不再出声,任内心波澜汹涌外表淡定从容。又恢复到之前的恬静,静静的随着车速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心却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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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xue 是比较腼腆的。
第一次认识他是在一个冬天的上午,有暖暖的阳光。
因为姑姑要回娘家喝喜酒,几个表姐妹相约去给姑姑守家,几个人几部单车一路嬉哈着到了姑姑家,有两个都已成家的表姐妹一起说着成家后为人之母的琐碎事和乐趣,她却傻傻地听着笑着,什么尿片奶水的对她来说是那么遥远而不可思议的事,静静地听了一会然后又看了众多的老表们一起玩耍了一会,她拿出随身携带的书躲在一棵大树下看了起来,很快就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嘿”一声轻喝伴着轻轻的一挤,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却多了一个人,似乎有点忧郁又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就那么滑稽的看着她,她略有惊慌又悄悄地躲开一些,心里却滋生出一些距离,不想搭理的表情在轻轻地一闪中巧妙地掩饰下去了,她又红着脸微微笑了。
“看什么书?”他故做老成地看着她,不见回话又加了一句“他们那么多人在玩,你却一个人躲在这里,一起去玩吧”
“关你什么事?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一个小小的白眼似乎想赶跑他,但他却不吃这一套,反而更近地来抢她手里的书了。
“你要干嘛?我自己要看呢?”xue羞红了脸的跑开了,她才不想搭理他呢!正在玩的几个表姐妹们见了一起起哄起来,大声笑骂着跑了过来,xue远远跑开看着他们哄闹到一起,又自顾自地看起了书。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际传来的叫骂声把她从书中的世界里唤了出来,她抬头看着那些正打骂不止的姑娘小伙子们,已发现不见了那个玩世不恭的面孔,想必是被伶牙利齿的表姐妹们吓跑了,一阵窃喜却又伴着一些浅浅的失落情绪在她眼里悄然浮现,又飞快的消失不见了。
“吊儿郎当的样子,”她对自己轻轻地说了一句,“走了就走了吧,最好是不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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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耳边传来的问话把xue从回忆的思绪里里拉出来,心里一阵失落感悄然涌现,
“没什么,快到了吗”?
“不远了,看你走神的样子,能告诉我在想什么吗?”他用少有的表情看着xue关切地问道。
“真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往事而已!”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看着向后倒出的风景,她想生活何尝不是如此,逝去的风景等返回时可以重新再看一遍,但往事除了藏在心底,似乎再也无法拾起。
“你的(曾经沧海)最近还好吧”xue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道。
“别问这个了好吧,她是她我是我”他差点是用吼的声音喊出来,时隔多年他的情绪始终这样激动,xue明白时间再怎样过去那些美好的东西总是会时不时地在每个人的心里涌动并会搅乱平静的心情的。
正如她记得他曾在她日记本里写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正如他的“红颜白骨成尘土,自古深情似烟云”带给她那么多的心的震撼和迷茫一样。
如果当初她不是感觉到心的若即若离也不会那么轻易将自己四年之久的承诺抛于脑后而选择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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