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为着自己的成长而制定了写作每日觉察日记的任务,本着高效的目的只写事件,感受,情绪,觉察这些要素,久而久之就颇觉得无趣了。有些事情终究是急不得的,讲故事这件事就得慢慢来,故事中自有它的能量,提炼后的干巴巴的文字有什么生命力了呢?
跟着乔伊斯老师体验故事的能量,我深信每日所发生的都是生命的馈赠,前几日,我得了一个大大的馈赠,被单读里的打烊电台的故事感动的泪流满面的,于是有了晚安杭州这个主题的构想,每日的故事慢慢道来,可能缺少格式章法,但真实的生命自有它的力量,故事遇着不同的人开着不同的花,无需讲故事的人费心,只要慢慢道来就好了。
于是每日的经历、浮现、杂念零零乱乱的就这么铺陈开来,在晚间时分更新出来,以作为我自己生命轨迹的印证,若有缘被谁读了去,惊起些许的涟漪,那就是缘分匪浅的事情了
「正文」
昨晚睡觉突然有一刻心脏被击中似的惊醒过来,恐惧涌上心头,不知道那一刻身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夜再难睡的安稳。
上午按照计划去加油,买菜,回到家开始第一次制作麻辣豆干酱,自信满满地开始,狼狈不堪地结束,虽然也是炒出了一碗酱,但味道和过程都远远未达到我的期望,于是失望即刻涌上心头,连打扫战场都丧失了兴致。我是这样的一个人,对未知充满好奇,又不太能面对挫折和失败,花费了时间就要达到某种特定的结果,否则就会无比懊恼,产生还不如不做这个的想法,这大概就是一个平凡人常有的内心独白吧。
一直以来我都在让自己学着去慢下来,真正意义上的接受时间是有限的,我所能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我知道此刻的我还没真正接受这些,在我的潜意识里依然相信可以通过赶工节约时间去争取完成更多,这种认知的失调常常让我痛苦不堪,因为节约时间赶工必然带来焦虑,同时也会给事情完成埋下不完美的隐患,失望则更易出现。
习惯是挺可怕的事,我已经有点习惯用价值去判断事,用资格去看待人:看文史社科专业书是有价值的,看小说是没有价值的;做工作是有价值的,做家务是没有价值的;挣钱是有价值的,不挣钱是没有价值的;喜爱朗读是需要有声音条件的;喜爱跳舞是需要身材条件的;诸如这些种种,让我常常陷入低落和退缩的假设,也令我十分痛苦。好在我的攻击是对内的,它使我把这些全部的枷锁都指向自我内部,而非攻击他人。咦,为什么我要解释这句话呢,可能是怕看到这篇文章的人会因为我的种种而讨厌我吧,实际情况是,根本没有这样担心的必要呀。
自由创业半年了,幸而有先生的包容和支持,我其实并不需要为生活费担忧,但我依然感到不安,十分的不安,我的那些个前提假设每天都在折磨着自己,我的那些评判每天都在鞭挞着自己,我已经十分厌倦了这样的一种焦虑和自我折磨,生命是需要活力的,是积极的,而非自我限制的。可是苦于没有好办法解决,我想要书写,但是一直都无法下笔,我翻看着自己好多年前写的东西,苦思着为何我再也写不出哪些东西了呢?
终于有一天我想明白了,我是带着功利心让自己书写的,我似乎在书写面向大众的产品,为此我会躲在文字背后,绞尽脑汁的想着大家都爱读什么,而不是我想写什么;不,这不是写作,不是读者再选择作者,而是作者在选择读者,我只能言我能言的,即便如此尚且无法言明道清,更何况去言哪些应该言的呢?人终究不是什么都能做的。
就在昨天,我不小心听了一段广播,广播中一个带着浓重南方口音的画家在表达着自己对绘画的热爱,她是这么说的“我找到了绘画,绘画能让我体验到生命没有时间的感觉,也许我暂时是在做这个梦,但是我愿意把生命用在这件事上,不觉得浪费...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的一生中能做的事情很少,我不想改变世界我也没有能力改变世界,我只是想慰籍自己的生命,我希望是更美的,希望自己的生命是更美的,我希望我用绘画表达出很诗意的很含蓄的,用我的语言可能没办法做到的那么美的,但是我用笔就可以抒发我内在的情感,我内在的对这个人间的无限的渴望...“
这段广播就这样和我不期而遇,我虽不认识这位画家,但我看到某种通透和敬畏的思想,这正是我欠缺的,正因为缺少这份通透,所以会被欲望控制。我想昨天半夜的那场心脏被击中的奇遇体验,是否是对昨天这场偶遇的纪念呢?
今天我经历了期待,执行,失望以及失望后的自我整理,来到了下午的这个时间,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笔记本,敲下今天的文字,这就是我一直想书写的东西,我并不为谁而写,我为我自己而写,同时,我选择一些人在未来通过这些文字与我相遇,不知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