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读了毛姆4本书,才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他。
第一本书自然是《月亮与六便士》,读完并不觉得惊诧,文笔也没有大师级的生动与波澜,我内心是觉得不过瘾的,于是我又翻了《人性的枷锁》。网评这是毛姆的自传,是他比较平庸的一本书,我读不出平庸在哪里,我蛮喜欢这本书,胜于《月亮与六便士》,我也说不出我喜欢它的什么,就觉得人生就应该这样,不完美,有伤害,经过漂泊与痛苦,终于找到内心的归宿。
然后我就想我该写点读后感什么吧,我翻看了知乎,天哪,对毛姆的评价已经近乎完美到位,大家都说的太对了:
“非常聪明”“读的书多到逆天”“很会讲故事”
“表达得很含蓄。他对不喜欢的人会刻薄嘲讽,但对喜爱的形象,赞美起来很节制”
“最理解读者的需求,而且知道怎么体面地去满足它”
所以,我放下了笔,琢磨着,这就是大家心中的毛姆,那他吸引我的是什么?
……
我继续读了他的短篇《毛姆短篇小说精选集》,最后读了《刀锋》,期间还和LG吵了一架,这不冷静的一吵让我反省了自己过去三个月的所作所为,脑子忽然一机灵,一下子想通了毛姆吸引我的原因。
不管是《月亮与六便士》的思特里克兰德,还是《刀锋》里的拉里,又如《人性的枷锁》里的菲利普,也就是他自己,无不追求着人心灵深处最本质的东西——最真挚、最朴实的情感。最近对要不要辞职创业我真的很烦,很纠结,LG担心我辛苦,认为以我的能力承担不了创业的委屈与风险,我却认为我正值创业的最好时机,我还很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我觉得自己有点像《刀锋》里的伊莎贝尔,内心深处渴望与拉里一起,但又迷恋现实的金钱与虚荣。所以我喜欢拉里,他只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他追求的是内心的满足,不在乎金钱与荣誉,甚至连爱情都可以不要。
至于思特里克兰德,近乎疯狂,我等凡人是无法到达此境界,不过我非常喜欢他最后住进的小岛塔希提,这种世外桃园般的景致几乎在毛姆的每篇作品都有出现,可以见得他是多么沉醉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些景致在他的描述下令人陶醉,让我们来欣赏下。
夜晚的那种寂静,真的无法开溶容。在我住的包莫图斯岛上,哪有这么悄无声息。海滩上,成千上万的小动物感底宰率,各种各样的甲虫到处爬动,陆地上的螃蟹也咔嚓咔嚓,飞快地爬来爬去。偶尔,你会听到潟湖里的鱼跳出水面的声响;有时,一只棕色的鲨鱼溅起一大片水花,吓得别的鱼都惊慌遨窜。但比这些声音更响的,是海水不断拍打礁石的沉闷怒吼,就像时间一样永无休止。但是这里寂静无声,空气里弥漫着在夜晚綻放的白色花朵的芬芳。夜晚如此美丽,你的灵魂仿佛再也无法忍受肉体的桎梏。你感觉,你的灵魂随时都会飘升到浩渺的天际,死神就像一位老朋友那样和你知根知底。
——《月亮与六便士》
群山中森林茂密,薄雾笼罩在枝头,还有下方那座深不见底的湖泊。太阳从山峦的缝隙中透了过来,照得湖水银闪闪的,我完全陶醉在眼前的美景中,内心涌现一股幸福感,以及超然物外的喜乐,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这时候,某种奇异的刺痛感从脚底升到头顶,我的灵魂好像离开了身体,享受着前所未见的美好。我感到胸口充满乎人类的智慧,过去的混沌变得清明,一切的困惑全部解开。可是幸福感太过强烈,却也让我痛苦不已。我奋力想要摆脱这种状态,觉得继续下去一定会死掉。然而,我又宁可就此死去,所以不愿放手。我要怎么形容呢?任何字眼都无法表达那种至高无上的幸福。我恢复神志之后,只觉得精疲力竭、浑身发抖,就沉沉睡着了。
——《 刀锋》
现在我不指望能去这样的小岛渡假,但或许当我五六十岁的时候可以去那里走走。还有就是毛姆对西方艺术的推崇感染到了我,画家,应该是毛姆最尊重的艺术职业。《月亮与六便士》思特里克兰德的原型是高更,《人性的枷锁》里菲利普学过画画,《刀锋》处也处处可以看到画家的身影。我不是想成为一名画家,但从他的作品里我感受到了西方艺术的魅力,艺术随处而在,即使不是艺术家,也可以逛博物馆、欣赏名画、和朋友拉家常评画家,我很想去欧洲走一走,要先去意大利,去佛罗伦萨,逛逛乌菲兹美术馆。
但是现在,毛姆的书,我不要再读了,毛姆的写作手法是雷同的,虽然故事是不同的。我终于可以不再想他了,也不再纠结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