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学二年级搬到老家和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开了一家杂货铺另空旁边一个屋子供乡里人闲时聚一聚打打牌,一般来玩都是晚上,白天要下田干活 。
七八九这三月太阳毒得很,所以他们会在凌晨四点左右就起床下田做活,一直做到十点左右,有的回家做饭吃饭,有的孙子孙女直接把吃食送到田里,然后躲在一块有阴的地方快速吃完继续干。
到十二点实在受不住了就会跑到我家给5毛钱买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几口灌完,在吊扇底下歇一会儿,喜欢玩的就打几局麻将,打麻将是要玩钱的,怕输又想玩的就搬个凳子坐在旁边看,只想歇一歇的就在杂货铺那个屋子花上两毛钱买个上面有几颗绿豆的糖精味的冰棒坐在水泥地上和我奶奶聊天,我奶奶坐在连通另一个屋子的门槛上一边顾着他们打麻将的要不要换零钱要不要买冰棍,一边和这屋坐在水泥地上跐溜冰棒的家长里短。
杂货铺建在堤上,是个风水宝地,夏风吹的顶凉快,爷爷就在堤的靠水的那边搭了个凉亭,他一个人享用。他每次吃饭都要小酌两杯,每次都可以酌两个小时,我们一起吃完饭后他就把桌子搬到凉亭里去继续酌,路过的都会向他打个招呼,您老这小日子过得舒服呐!他眯着眼睛笑,哈哈就这点活头啦。
我不耐烦听她们讲哪些婆婆媳妇又干起来了,儿子多么不孝顺,田里棉花被偷了……没劲。凉亭旁边有一株大树,万能的爷爷也叫不出它的名字,他说这是柿子树和橘子树的杂交品种,我给它取名叫柿橘树,因为它开的花和柿子花一摸一样,只是小了五六倍而已,所以我觉得柿子树是爸爸。
我喜欢爬到树上去,有阴有风,很凉快,我可以坐在上面发呆发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