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里的冯道,一个被骂是官场里的婊子宰相,北宋唐介说他“节操不如妓女”,“一妻十嫁”。
冯道一身侍四朝五代,从大唐末期的秘书少监(相当于国家图书馆副馆长),朱梁倾倒后,后唐李存勖任命为掌书记(相当于中央办公厅主任)。期间,父亲冯良建病故,回乡丁忧,避免后唐覆灭而惹祸上身。到卖国贼石敬瑭靠契丹人从大舅子李从珂手上抢夺江山,建立后晋,后晋石敬瑭封冯道为中书省司徒,侍中之职,权倾天下。后来,后汉刘知远下山捡桃子,夺得天下建立后汉时,因忌惮他的威望,未敢动冯道。结果,后周郭威因全家被刘知远杀害后,推翻后汉而立后周,郭威因全家被刘知远杀害,只能将大周传位给养子柴荣,而经历十代帝王宰相的冯道被柴荣贬去修建山陵而后去世。
冯道的一生,在那个五代十国皇帝变更犹如翻书般的快餐年代,可以说是中国宰相的传奇。
每一个皇帝的出现,只要重用冯道,都能换来那么几年好风景。而百变宰相冯道,不管帝王需要如何治理国家,冯道都能伸展自如,比如石敬瑭要他出使契丹,能屈服的说服契丹不屠戮中原,李存勖任用冯道,能给后唐一个短暂太平的天下。
也许冯道和钱谦益一样,别叫我死,我不是不能死,只是我放不下这天下百姓。
冯道有大才,也有有趣的一生,能劝得君王不残暴,也能清贫过一生。
他以诗劝后唐李嗣源:“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
李嗣源算是个明君,勉强把后唐支撑了几年,可惜这个多变的时代,总是不见新人笑,总闻旧人哭。在哭与笑之间,冯道神奇的被每位帝王重托要职,可能和他从来不参与帝王家天下的名利争夺,管你谁当皇帝,谁做太子,我都不站位。你要信我,受托与我,我便尽力为民。
冯道从政期间,多次被人问候祖宗十八代,不管是王彦超、董遵诲的嘲笑,还是胡饶的祖宗问候,冯道都泰然处之。特别胡饶在家门口骂的相当凶悍,冯道反而请他到家里宴之,搞得胡饶害羞的回家。这种肚量,算不算的上宰相肚里能撑船?
冯道,是个化大象于无形的人,你站我对立面,看不起我,我还能推荐你升官,如此宽厚仁慈的人,也许是生错地方了。
宋朝多人为了阿谀赵宋,常常把冯道骂的不像样,也许人性最扭曲的愤青也不过如此,估计冯道听到,也就一笑了之。
曾仕强老师曾经说过一个笑例:你站在一楼骂我,我听到以后肯定很生气。你站在一楼骂我,而我站在十楼,看得见,但不一定听得到,整不好以为你夸我呢。你站在一楼骂我,我站在一百楼,听不见也看不见,自然不受影响,心里想怎么开心都行。我想冯道做到了。
疫情当下,我们可能要学学冯道,不管悲喜,尽力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