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来海南时,整个四月都没雨,今年已下了好几场,多是骤雨急驰,然后渐渐淅淅漓漓;再起又是一阵急驰骤雨,声息渐灭,到以为雨停,出门仍还沾湿衣襟,过会摸摸头发,发丝也沾了水气.
照片会越来越多,回忆会越来越近......
2020年4月24日 海南陵水
雨初来的时候,把房前屋后的窗子都关了,仍似挡不住如注的雨水,窗子上脆裂的雨水几碎玻璃。
盯着窗前的雨幕看了有一个小时,雨势渐歇.为了听雨声,将窗子打开,窗把上的雨珠不断,滴了又落.感觉窗把身上长了很多黑亮的眼睛,也盯着你看.
对面人家屋檐垂落下来的雨水,滴到下面楼梯的扶栏上,从一声声清脆的滴答,可以判断栏杆是铁制的,与滴在石头上闷响的声音不同.
低头往下看,一楼房檐上,时不时的有二楼下来的雨滴击落水洼上,落下的粉裂成更小的雨滴,借着高处落下的势头,在水洼中再渐起,形成各种形状的余韵.
待雨停,抬头见房檐上的雨滴,久久的停伫,像是不肯离去,且不管它,此时的雨已经不能阻挡我出门的心思了.
要说落在植物身上的雨,雨大时,是泼水一般,哗啦;雨小时,如风吹飒飒或沙沙,叶片大小有所不同;雨歇,有雨滴落其上,则是滴滴答答,如果碰巧落到叶子,再掉入水里,也许会有叮咚一声的效果.
经过一番冼礼的植物身上都像长了灵气,这时候去仔细瞧一瞧,定会收获不小.
雨住后的花园,任何一个植物身上都能感觉到雨的气息,是一种混和了植物的香气:竹叶身上,是清冽的味道;
有香味的花朵,则会香气更加沁人;
普通青草,平时阳光好的时候很难闻到香气,只有在园丁修剪、浇水或是雨后,才能闻到很清新的味道.
除了香气,植物身上也像重新着了层色,颜色逾加鲜亮.
植物成了迟迟不肯落下的雨滴们,最好的暂居所.它们无所顾忌的占领植物的叶片、花瓣、根茎、甚至是藤蔓.植物却也因它们,像嵌上了天然的宝石、明珠.
当你足够仔细,足够的耐心,宝藏就会送到你的面前.
小时候,不喜欢下雨天,因为无法跑出去玩耍,只能闷在家里玩乐,总是盼雨停,出太阳,然后去撒欢.如今却发现,雨天的乐趣,原来也可以如此、简单,不需等晴天,等太阳出来,只要安下心来.
前一阵和朋友聊到禅宗的三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人生的高深境界是达不到,但窃以为观雨却可有三种相似的阶段:幼年时,雨是烦人的雨,盘桓不肯离去,或是喜人的雨,可以陶醉其中;成长时,雨只是天气,出门记得带伞;成熟时,雨还是雨,但已左右不了自已的心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