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情史之江山美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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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懿旨,宣诏冯府大小姐冯清先入宫侍君。冯家上下一派喜气,为嫡小姐进宫准备。尽管冯清进宫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冯府诸位夫人们,有人欢喜有人悲。

冯清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昨晚彭城那声轻微的“皇兄”,让她心头一振,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就是当今天子,她未来的…只一眼便让她失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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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冯家上下欢送冯清离府之时,又一道御旨盛临。册封冯府大小姐冯润为贵人,赐居朝阳殿,即日进宫。

这道圣旨仿如晴天霹雳,冯润的小脸顿时刷白,冯府瞬间被这道御旨炸开了锅,所有人摸不着皇帝的想法。

向来嫡庶有别,冯清进宫那是路人皆知的事,而冯润不过是以防冯清不测的一个备胎,或是为拉拢诸王而和亲。现在冯清刚预备进宫,而册立冯润的诏书就下来了,有违常理啊。

面对进宫后未知的一切,冯润满心惆怅不知向谁吐露,后宫实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手捧玉笛聊解苦闷,任母亲得意洋洋地为她收拾妆奩。

步步惊心

进宫后,她们姐妹两直接被抬进太后的长乐宫见驾谢恩

“小女(冯润、冯清)参见太后,陛下。”

“两位小姑姑毋需多礼,平身吧!”

皇帝一句“小姑姑”让上首笑吟吟的冯太后顿时僵住了面孔,姐妹俩跪着不语。倒是下首的彭城公主忍不住噗嗤一声。

“彭城,所笑何事呀!说出来让哀家也高兴高兴。”

太后虽含笑而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后是威而不露。

“禀皇祖母,孙儿是笑…妙莲、清儿虽与孙儿同龄,但在辈份却长了孙儿一辈。然今妙莲成了贵人,清儿也将入主后宫,孙儿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了。刚才皇兄一句小姑姑,看来皇兄也糊涂了不是?”

“你个小机灵鬼,连天子都敢嘲笑。哼!这有什么可嘲笑的,汉惠帝刘盈不还娶了外甥女作皇后,谁敢说有什么不对。况且冯家几代忠烈,京城贵胄。血缘上更是八杆子打不着边,如此佳配,怎么皇帝对冯家有什么意见吗?还是对哀家有意见?”

“孙儿不敢,只是看着两位天仙般的妙人,一时兴起玩笑罢了,太后莫怪”

皇帝自言说笑,心却又多了一份戒备,吕后惠帝可不是一个好的例子。

“都行了加冠礼了,要成家立业的人了,还是孩子气性。哀家老了,这江山迟早得交到你手里”

“皇祖母福寿安康,定能长命百岁”

“哀家的身体,哀家心里明白,哀家这一生荣宠至极,哪怕现在去死也是了无遗憾了的。唯独让哀家放心不下的不过是守住拓拔祖辈打下的北魏江山罢了,想当初,你皇祖父雄图大略,立志一统中原,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实乃天妒英才啊!唉”

冯太后说到这叹了口气又道

“先帝临终托孤,把北魏江山托付给哀家就撒手而去,当时正值诸王虎视,内忧外患,哀家一介妇人排除万阻扶持你父王登基,以巩固宗庙社稷。孤儿寡母的,偏偏你父皇又沉迷于女色,为一个贱婢与哀家母子失和,听信谗言,意图更立太子,动摇国本置社稷于不顾,甚至想发动宫变。幸得你王叔清河王与冯家外戚相助才稳定朝局,否则如今位尊九五的就是那贱妇之子。”

“太后之恩,孙儿永世难忘”皇帝行大礼

“好了,你是皇帝,要有皇帝的样子。哀家说这些不是要你感恩,是想让你明白先皇打下这江山不易,守住这江山更难。”

“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继承祖父遗志绝不让太后失望”

“从你两岁起,就被抱进长乐宫由哀家亲自教养,就是怕你,像你父王那样不知祖宗创业之艰难贪图享受。如今看你越来越有你祖父遗风,也不枉哀家多年栽培。如今哀家也没有那个精力于社稷了,你也已加冠,哀家是该还政于君了。如先前所说成家立业,必是先成家后立业,皇帝以为如何呢?”

“孙儿全凭太后做主,还有孙儿虽已加冠,但若亲政势必经验不足,还要多赖太后提点”

“这好说,依哀家之意后宫虽都是女流,但也事关前朝,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后宫之宁事关重要。尤其是中宫之位,必得一位德才兼备,心胸宽广者才可为母仪天下之表率,俗说举贤不避亲,哀家觉得娘家侄女倒是颇有几分王佐之才,清儿”

“太后所言极是,中宫之位事关重大,当慎重以对,冯府两位小姐的美艳早已是名动京师,孙儿耳闻久已,今日一见果然是倾国倾城不足为过”说着他的眼便看向了冯润“尤其是这位冯小姐,早已使让寡人一见倾心呢!”

听到此言冯润不免一惊,抬首四目相对。

“怪不得你今天直接册封妙莲为贵人,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原来昨晚上真的是皇兄啊!那清儿呢?皇兄觉得怎么样”

彭城大大咧咧的,完全不在乎害羞的两个人,其实妙莲进宫她心里早乐的开了花,她就看不得自己的准驸马屁颠屁颠的跟着妙莲一套,所以一大早就进宫在皇帝面前夸妙莲的好,要是不赶紧就被别人抢走了。

“皇帝昨晚出宫了?胡闹,要是有什么闪失让我这个老太婆如何是好”

“孙儿是微服私访,有暗卫保护,太后毋忧。”他又转头看向冯清,转移话题“二小姐秀外慧中,同是佳人难求啊!”

“这姐妹二人都是美人尖,清儿可是冯府的嫡小姐,她的母族也是拓拔贵胄,自幼名师教导琴琪书画,无所不通,足以母仪天下,皇帝觉得如何?”

“孙儿觉得,皇后之立事关前朝社稷,不单是家事这么简单,况且太后凤体安健,孙儿于政事还需多加锤炼,所以不急于一时。依孙儿言,同册清儿为贵人居九华宫,姐妹二人共侍一君,待他日再议立后之事也不迟,太后觉得如何?”

“皇帝小小年纪如此深思熟虑,是哀家着急了些了,年青人是该多培养培养感情,就依你吧!”

“谢太后”

“哀家听说,高大人也把孙女送进宫了是吧?”

“是的,这高家可谓是我北魏第一士族,辅佐几代先皇,这高大人也可谓三代元老,虽已告老还乡多年,其几个儿子在朝中也未任要职。外表看来是不谙世事,但其家族党羽盘根错节,朝野上下的旧族势力都唯其马首是瞻,不容小觑。此次高家把孙女送进宫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所以孙儿想同册其为贵人”

“皇帝能这么想就对了,想来这高图高大人和哀家也算故人了。当年先帝撒手人寰,他也助哀家一臂之力拥你父王登基,可后来…唉!人的野心都是会膨胀的,他不满哀家摄政,但哀家为了什么,不是为了保住这北魏江山吗?谁知他把女儿送进宫挑拨哀家母子失和,特别是在高昭仪产子后更妄图宫变,如若不是哀家事先准备,让他元气大伤,怎会有今天。”

“孙儿不解,俗说树大招风,当年事发后,太后何不一网打尽,免留后患呢?”

“就像你说的,高家实力雄厚,如果连根拔起对我北魏何尝不是一击,况且后来高图急流勇退,告老还乡,哀家何不趁人之美一举两得。想不到如今他高家又有动作了,皇帝可要早些提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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