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 亨利-米勒(1891~1980)年 美国作家
我对该书的兴趣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评论文章,然后就去学校的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花了几天的休息时间把书看完了。
该书不好读,很不习惯,也不好理解,大段大段的长句式的人物情景的交代,充满了粗野和原始的性冲动的描写,毫不隐晦地去高声诅咒工业高度发达所带来的金本位的缺失,又魂绕梦萦地去憎恶物质贪婪追求所导致的人类文明的没落。就像是人体里长着的一个毒瘤,意味着你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意味着你悬挂了审判书即将发出,意味着厄运的来临,也意味着死亡的等待。也就像是一个回归线上站着的一个疯子,一会儿站在北归线上,一会儿又站在南归线上,任性自我,放纵自己,还远远不够,还远远不能满足,决意要成为一个分崩离析的人,成为一个横行不羁的人,让撒旦沉默,让野兽发狂,让疯子歌唱。他自己都说,荒淫无度有什么错,人间秩序有什么对,内心的冲动人性的本能有什么错,世界的规则本质的内容又有什么对?在时间的子午线上,上帝是不存在的,生活是不可被改变的,人性是不可被改变的,所发出的他自己的微弱的呐喊声。
我以为,小说的作者米勒是一位极具争议的人物,也是一位极具了不起的人。他的小说几乎都被称之为“淫秽”的作品,在很长的时间里被禁止在美国的本土上出版,他本人更是被戴上了“污言秽语”大王的头衔。一直到60年代,美国反传统文化运动方心未艾,风生水起,人们才开始重新评估和意识到他的小说的价值,一致被称其为自由和性解放的预言家,也一致被称之为愤世嫉俗的特立独行的践行者。至此,包括该书在内的几部作品终于获得了解禁,他也逐渐地获得了世界性的声誉。
我又以为,小说的作者米勒不是一个浪子,他比浪子低级,他是登得上大雅之堂登徒痞子。他不是一个才子,他比才子高级,他是世界文坛上独树一帜的怪咖。他不是一个情色大师,他却是爱欲的狂人,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只是用性来抵抗这个世界愚不可及的孤独,他只是用性来不加节制地来产生原始的欢愉,他只是用性来疯狂放荡来爆发野蛮的能量,他也只是性来培植信念来枯死之前作最后的抖擞的快意的冲击。
其实,小说的情节和结构并不复杂,小说是通过一个失意的美国电报公司的职员,只身孤独地来到巴黎寻求新生活而处处碰壁的故事。作者在通过诸如工作交谈,宴饮,嫖妓等超现实主义的夸张,变形的生活细节描写来揭示人性,探究青年人如何在特定的环境中将自己造就有影响力的艺术家这一传统的西方文学的主题。
米勒自己都说,一个作家应该像蝼蚁一样去生活,更应该像雄鹰一样去观察。无论是生活中的蝼蚁,还是生活中的雄鹰,生活还是会去继续。生活是不会把纪律强加于人的,而人会慢慢地意识到并全然地接受生活。我们不想正视的一切,我们想要逃避的一切,我们拒绝承认和憎恨的一切,最终都会把我们来击败。那一些看上去令人恶心,痛苦,邪恶的东西,其实才是美丽的源泉,快乐和力量的源泉。要是我们能够保持平常心态的话,对能够洞察到这一点的人来说,每一个时刻都是黄金时刻,每一个时间都是黄金时间。
所以我在想呀,小说的作者用“北回归线”来命名小说的书名,是有非常深刻的用意的。从英文一词中它有二重含义,一是指癌症,毒瘤,作者以此来宣告西方理性文明与繁荣社会正已经患上了绝症,正在没落。二是指天文学与星相术上的巨蟹座,象征着自由独立的精神。他的用意很非常清楚的,没落的就应该去鄙弃,毒瘤的就应该去挖掉,以保证自由与旺盛的生命力,得到更好的环境中去生存,去发展。
所以我又在想,假如我们理解了小说作者的创作意图,理解了矛头只是针对新大陆的资本主义文明的弊端,还会去质疑这是一本淫秽的书吗,还会去联想这是一本在异性身体中坠落所获得的效能的露骨描写是一本淫秽的书吗?小说的作者是故意通过这一些肆意骚扰,来挑战这一个混沌的现实生活,也似乎在咬牙切齿地来发泄自己内心压抑的万般感受。当然这也是我的一家之言,一家之猜测,一家之感受罢了~
我喜欢亨利-米勒的小说,他还有一本《南回归线》的小说,不知是讲什么的,可惜学校的图书馆我不会再去了,也不知还会有缘再看到他的书了~